('
潇儒贵还请了教书先生,统一给各房孩子授课,指望有一日哪个儿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潇恒就这样在潇家学堂里佯装愚笨,从不在潇儒贵面前露尖。逢休沐便去姜医馆,可这奇怪老头却不教他医术,直道:“你敏思过多,学医无用,不如跟我练拳吧!”他便跟这奇怪老头练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他日複一日地做低伏小,躲过不少明枪暗箭,也算磕磕绊绊平安长大了。
一月前,他和兄弟三人参加科考,当日只有他腹泻不止,浑身乏力,考完回家便一病不起。今日大夫人如此谋算连母亲的遗物都拿去威胁,怕是从科考开始前他就是棋子了!
潇恒闭眼静思,泪水打湿长睫。他这十年每日睁开眼就要算计,小到吃穿大到安命,无一不需要勾心斗角!
是时候结束这种日子了!
既然母亲要他平安喜乐,无拘无束,那便弃了这潇公子的名头,不要也罢!
八月十四,潇府。
“明儿给我那未过门的……”潇恒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悻悻作罢,又道,“明儿给陶家送点聘礼吧。”
陈青莲看了礼单顿时怒道:“潇恒,你真是好大的手笔!”
潇恒淡淡擡眸,一双桃花眼里全是嘲讽:“我这是为大夫人着想,有慈母形象在前,就不能落外人口舌说你刻薄男妻。我潇恒既然要成亲就风风光光的!”
大夫人轻哼一声,“好!就按你说的办,你最好乖乖配合!”陈青莲想不过损失点银子,排场越大潇儒贵越生气,也就应了潇恒的礼单。
梨花庄,秦家。
秦江和陶婉正在给陶近溪成亲做準备,门窗都贴上了喜纸。王媒婆早就和秦家商议,潇恒如今卧床不起,只能陶近溪去潇家拜堂,秦家也说了一切从简。
但是酒席还是要準备,秦明和秦月都帮忙收拾堂屋清扫院子,陶婉提前请来了周婶、钱婶帮忙做饭,先把明儿要用到的菜都提前备好。
陶婉前几天就买好了红布,这会儿正和秦月帮着给陶近溪做婚服,秦月还在领口绣了连理枝,陶近溪看着上好的绸缎用来做了婚服真是浪费,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当掉。
“傻团团,不能吃,快给阿姐。”团团从看到婚服开始就一直要往上爬,用小手使劲儿拽着往嘴里吃,秦月哄着他都不给,还瞪大眼睛指着婚服道:“窝呀!”
“小团儿,你也想要婚服吗?”秦月试探问。
“要呀!”团团认真点点头,逗笑了一屋人。
“好好好,爹爹都有红衣裳咱们团团也要有对不对。”陶婉看着红布还有剩下的,又和秦月一起说说笑笑给团团做起了红衣裳。
这下小团子欢喜地咯咯笑,大眼睛都亮了起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陶近溪抱着软乎乎的团团醒来,捏了一把小娃娃的脸,便和往常一样先去后院喂鸡。
“这孩子,今日大婚,昨日怎麽说的,快别忙活了,去换衣裳去。”陶婉催促道,又去竈房煮鸡蛋。
不一会儿敲锣打鼓的声音就传来了,一些村民都跟着迎亲队热热闹闹涌向秦家。王媒婆带着聘礼和婚书,说了些场面话。开始报潇家的礼单,大雁一双,鹿皮两张,云锦红布各两匹,清酒两坛,点心两盒,礼金五十两,外加一顶红锦玉冠。
“天哟,这麽多彩礼呀!”
“可不是,五个银元宝呢!”一个银元宝十两银子。
”这彩礼比男子娶姑娘给的都多咧。”
“人家情投意合,瞧着送的彩礼都是成双成对的好东西。”
“这下秦家也跟着沾光了,五十两够还掉欠商铺的钱了。”
秦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陶婉让秦明秦月给大家发喜饺,提前油炸的素饺子,点了红,村里人过喜事喜欢做这个。
走之前陶婉单独包好那五十两银子交给陶近溪,道:“如今家贫,没什麽好东西留给你,这些都拿上傍身,别叫人家小瞧了去。”
陶近溪见姑母眼睛通红明显哭过,他为了不露馅,只好把银子全部装进包袱里,想着结亲之后再回来给姑母一半银子。
他换上婚服,在鞭炮声中抱着团团跟着迎亲队出发去潇家。一路上唢吶报喜,吹吹打打,到了潇府门口,更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门口有人撒了一把铜钱,一群人围着哄抢,站在跟前的人笑得合不拢嘴,祝福声都比别人大一些。
陶近溪有些紧张地坐在软轿上,他哄着怀里的团团:“等会儿要乖乖的,不能闹知道吗?”团团听话点点头。他太小还不懂成亲,只觉得和爹爹一起穿红衣坐轿子真好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