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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的脑子却乱了,纷杂的画面接踵而至。

有次围炉煮酒后,微醺的师兄弟们大着舌头互相爆料窘事:

某某师兄到现在还未炼气,某某师弟十岁了还在尿床,某某师兄为追求师姐天天送鸽子后惨遭拒绝……

轮到江逾白时,他们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沈清浔拼从只言片语中凑出更为真实的江逾白。

“前几年,大师兄在断空灵器冢的人贩子手里救了个北上寻亲的小姑娘。”

“将小姑娘送至北域后,本欲御剑离开,偏偏人家哭嚎着不让他走,叫他到边境的典客署等几日,等着人家回来报恩。”

“结果嘛!等来的不是珠宝香车,千恩万谢,而是一打字元婴期高手前来杀人灭口。理由是怕他日后张扬出去,损坏了人家的名声。”

“……”

他们喝醉了,先是纷纷扯着嗓子怒骂小姑娘是白眼狼,而后开始笑大师兄是小白莲。

江逾白也不生气,好像他们说的人跟自己无关,他自斟自饮,时不时地还能跟着笑两声。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像是九重天砸下惊天火种,却落进了秋水清潭里,甚至连个水花都没激起。

沈清浔将食指扣在杯壁,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我不会像别人那般忘恩负义的。”

——会一直陪伴你。

****

手腕被寒凉的指攥住,他下意识地挣扎,茶盅落地,四溅的汤水将周遭草木灼枯。

他擡头,惊慌地去看眼前人。

天边无月,唯有碎星落进寒潭乌眸里。

还有一张惨白的脸。

江逾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意外,又像是早已料到。

“我…是魔修后裔,族人大都死在了风雪界一役里,死在了山海剑下。”他沙哑着开口,渗着悲凉。

良久的静默无言后,江逾白率先开口:“离开归元山吧。”

无悲无喜的语调伴着绵绵细雨,在浓稠的夜色里缓慢消弥。

***

台子上的头牌舞伎,香.肩半露,腰.肢摇曳,像是快要盛开的花。

她款款下台,带着如丝眉眼,再次唱起清词丽句。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长相见’几字的调子被拉得老长,像是断了弦的风筝,无法阻挡地飞到远方,抓也抓不住。

沈清浔对上这舞伎的眼,轻声道:“我怎麽能让他们两人…岁岁长相见呢?”

未待舞伎反应过来,就被他压梨花案上。瓷盏玉碟摔得七零八碎。

男人用带着剑茧的指腹去摸女人的脸,温润的眉眼里蓄满戾气。

“把你藏在袖子的迷.情药给我。”

舞伎被他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地掏出袖口的白瓷瓶。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如意楼的台阶上晕出好几个椭圆的光影。

沈清浔掠过层层台阶,往来时方向的走去,笑得肆意明快。

**

‘砰!’

玄字二号的门被气鼓鼓的头牌姑娘推开。

——她觉得伺候憨批总比伺候变态强!

摆好妩媚风姿,她扭到和尚面前,发现他陷在靠在窗前,一动不动,也不喘气,像是死了似的。

将将要大喊之际,又被寒凉的手掌捂住口鼻。

和尚甩甩头,迷蒙着眼,神神叨叨地说:“那小龟孙,又要倒霉喽。”

第75章

***

天色微明, 千山初醒,清晨的第一缕微风吹进悬星小院,温柔地拂过黎纤的脸庞。

他揉揉眼睛, 打了个绵长的哈欠,脱口道:“白白, 我有些饿。”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 他的声音不似白日里悦耳, 带着哑和糯,像是在撒娇。

自容舟走后, 江逾白便把两张窄榻拼成了大床, 两个人睡倒也宽敞。

黎纤从自己被窝骨碌到江逾白的被窝里, 起初盯着白白的脸看, 后来开始数白白的眼睫毛。

——白白长得好看, 还长得很大一只!

——为什麽我吃了那麽多的饭却没有白白这般大呢?

黎纤边数边想,来来回回默数了七八遍后,终于把人家给数醒了。

待寒潭乌眸睁开后,黎纤连忙把今日的第一个笑脸送给江逾白。

生火开竈,烧水煮面,区区半刻钟, 江少主就準备好了两人的早饭。

今日他起得有些晚,便不準备带着去黎纤饭堂,只好简单地煮些面给他吃。

他给黎纤盛了两盆面放在石桌上, 一盆现在吃,一盆等放凉后待会吃。

当然,不只有面, 还有小碟的梅菜笋丝和从陈府带回来的腊肉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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