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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掏出手机,在地图里搜索藕花胡同。
这处胡同离得不远,步行过去只需要短短几分钟。
季听奕回忆昨天拿到的资料,并没有相关内容,问道:“你把这事告诉警方了吗?”
“告诉了。”元溪道:“昨天有警方找到我,详细问了有关这通电话的事。结合我听到的内容,我才猜测,她就是新闻中关于剜心命案,在昨天被害的第七个受害人。只不过,我今早问田奶奶,警方昨天并没派人去藕花胡同调查询问。”
季听奕皱着眉看向方归赈,没当着元溪说出心中的话。
与此同时,他想起刚才那个抢钱的男人,好像是叫做田家全。
季听奕:“你说的田奶奶,是刚才在一层大厅,和儿子起沖突的老人吗?”
元溪点头:“对,田奶奶就住在藕花胡同。她原本已经出院了,可昨天夜里突然发病,又被邻居送到急诊,在今早办了住院观察手续。”
季听奕:“她家的事,你知道的多吗?”
元溪:“田奶奶与她儿子都有先天性心髒病,是遗传的,当年孕检没查出来。她儿子一直是混混,但混不出什麽来,只会对田奶奶耍狠、要钱。因为遗传心髒病的原因,他一直说,这都是田奶奶欠他的。”
季听奕了然了,点头道:“原来是个老无赖。”
元溪:“关于藕花胡同的事,我不知道警方是真的不管,还是在暗中调查,总而言之,你们如果要查的话,记得小心一些。”
窗外茫茫细雨,在几人交谈的过程中,再度洒向大地。
随着雨声,方归赈直白问道:“你为什麽信我们?”
元溪笑道:“两个原因吧。”
他看向季听奕:“我看到你刚才帮田奶奶出头,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想为喜欢的人找到兇手,我愿意帮你。”
继而,元溪转头,又看向方归赈:“至于学长……也没什麽别的原因,我信学长。”
元溪眼中的向往,带着一点被病痛揉皱、却依旧顽强的神采。
方归赈今生以来,还未感受过这样近似于虔诚的目光,一时有些错愕。
片刻后,他道:“既然你信我,就告诉我,你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元溪没想到方归赈会再次提起他的病情,不由有些诧异。
继而,他的目光渐渐黯淡。
病房中,唯一供这些病人娱乐的老式电视机里,正在播放适用于老年人的保健品广告。
元溪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任职的国立研究所愿意为我出资,做下周的手术。但医生说成功率很低,而保守治疗的话,像这样拖下去,也没有意义。”
“……实不相瞒,上个月,我去了你工作的博物馆,但你同事告诉我,你去津港出差,不知道具体什麽时候才会回来。”
元溪道:“很高兴今天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学长,但我想,我可能没有机会,再像在学校时那样,听学长谈古论今了。”
红枫落肩
季听奕两人从医院走出时,正值上午忙时。
医院中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影,因雨水缘故,楼内地面一片湿滑。
两人冒雨走回车上,刚坐进车内,便听见方归赈手机响起。
屏幕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方归赈不解接起后,听见天机长老虚弱无比的问好声。
天机长老从昏迷中苏醒,想联系季听奕,托人查了半晌,终于找到了方归赈的联系方式。
方归赈将电话递给身边人:“天机长老醒了,找你。”
季听奕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喂?”
天机长老口气急切:“你那夜给我的乾坤鼎,被人抢走了。”
“我知道。”季听奕顿了顿:“……你好好养伤吧,别管了。”
天机长老咳嗽几声,内心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胸前伤口感染严重,意识时断时续,原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全靠补气补血的丹药吊着,才能正常打出这通电话。
天机长老:“张家精锐弟子都来了京安,若你需要,我可以……”
“不需要。”季听奕道:“你张家世代修道、斩妖除魔,我一狐妖可使唤不起。你别管了,在医院好好躺着吧,过两天,我就把乾坤鼎给你送回去。”
天机长老缓了口气,一颗心却仍未放下。
不如说,比起乾坤鼎,他着急打电话给季听奕,是更担心另一件事。
那日他重伤在地,模糊记得,曾经托季听奕两人进楼寻找张宗泽。
天机长老问道:“宗泽,他……”
季听奕闻言,“哦”了一声,答道:“我们找遍张家,没找到张宗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