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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心髒找到了吗?”
陈延安摇头:“没有。”
季听奕笑道:“自古以来,一向传闻妖族喜食人心,你为何真的不怀疑我?”
陈延安淡淡道:“你不必再激我,我当真没有其他线索了。”
季听奕收回笑意,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尸体上。
受害人身上,除了胸前伤口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受伤痕迹。
两人依次开棺,在衆人身上皆没有找到虐杀痕迹。
季听奕皱着眉,觉得十分不对。
他看着棺木中的尸体与魂魄,将手伸入尸体天灵正上的发间。
不多时,他目中微妙,走向其他尸体一旁,将几人发间依次探过。
最后,他站在棺木一侧,擡头看向陈延安:“我有个想法,得施个法试试。”
陈延安:“可会对尸体造成伤害?”
季听奕摇头:“不会,你放心。”
话音未落间,季听奕双指微并,眉心红光一闪而过,引玉清灵气,顺着他的指尖方向,没入棺中尸体颅顶的百会穴中。
不多时,灵气裹着几道暗色幽光,自尸体眉心缓缓浮出。
同一时间,镇灵符发出红光,将那终于清明的魂魄镇压。
陈延安望着灵气中的暗色幽光,怔了半晌。
“这——这是什麽?”
季听奕:“这暗光,是一种有毒的仙草汁液,名叫噬魂草。若是纪明秋现在在场,他能详细给你说上一说,可他去西北了,关于这草的其他内容,我要回去翻翻老书才能知道。”
陈延安不解极了。
季听奕缓缓道:“你听没听过一种针法,通过刺入凡人天灵各处穴位,便可以将人的五感封闭,造成假死之态。”
陈延安:“什麽?”
季听奕收回手,示意陈延安看向尸体头部。
陈延安动也没动:“不可能,法医轮番调查过,没有找到其他伤口。”
季听奕:“的确没有伤口,因为刺入银针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陈延安沉默半晌,将季听奕方才话中的意思一一想过,问道:“你是说,有人用极细的银针,将这种毒草的汁液送入死者头部,将死者魂魄控制,导致魂魄无法离身。而他动手杀人时,人虽进入假死状态,可那银针所造成的伤口,也已经在死者身上愈合了。”
季听奕点头:“如果是中医针灸所用的银针,手法正常的话,四五个小时便能完全愈合,看不出一点痕迹……你需要我把其他人体内的噬魂草都逼出来吗?”
陈延安未答,面露狐疑:“这手法如此巧妙,你是怎麽看出来的?”
季听奕卖了个关子:“你闻不到这些棺木附近,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麽?”
陈延安下意识吸了吸气,鼻翼微动,答道:“自然能闻到,是一股非常清新的草木味道。”
季听奕实话实说:“这味道让我觉得十分熟悉,可我想了半天,实在没想起来是哪里。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儿时,在诸多仙山中抓鸟捉鱼的某些情景。那时我跌进一片噬魂草从,是师父把我捡回去的。我想到这草的效用,便一并想到这几人魂魄有异,也许与这仙草有关,就引灵气试了试,在银针封窍的几个穴位,找到了残留的汁液。”
陈延安想了想,眉却越皱越深。
他道:“可一般来说,就算是妖邪伤人,其一举一动,也是有关联和逻辑的。这兇手杀人剜心,却又用秘法,让这些人先进入假死状态,还封印几人魂魄,不让几人入地府轮回,这……到底是为何?”
季听奕:“我昨天与那人打了个照面,我观他身上气息至纯,杀这些人,应是有缘由的。”
陈延安:“这几位死者互不相识,社交中没有任何交集点,若说是仇杀,当真不大可能。”
老者面色耿直:“更何况,杀人一事,就算有何缘由,也属大恶之举!”
季听奕摸着下巴,默默道:“我得先想办法,想起来这到底是哪里的味道。”
两人一时无话,窗外光线越发暗下,已然与黑夜无异。
窗外树木莫名狂乱作响,可见风势在刚刚的转瞬之间,猝然变大不少。
就在这时,季听奕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陈延安睨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潜入我白云观,连静音模式也不肯开?”
季听奕笑了一下,看着屏幕上的“方归赈”,当着陈延安,大大方方接起电话。
“喂,怎麽了?”
方归赈声音低沉:“阿忆,好像有些不对。”
矮墙外,方归赈望着天边暗色,双目中一片凝重。
季听奕不解:“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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