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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见天机长老此状,有点糟心。
他果断出手,一个手刀,把天机长老劈晕了。
张家主宅修建最早,本就不大。
不多时,方归赈从楼内跑出,正好看见季听奕将纸鹤收回。
方归赈:“张宗泽不在里面。”
季听奕捏着纸鹤:“王霖曦也不在这,许是被人带走了。”
方归赈镇静道:“这事你我出面不合适,我知会钟暮遥,让他去通知陈延安,张家出事了。”
季听奕:“钟暮遥是钟家人,可靠吗?”
“可靠。”方归赈道:“钟暮遥心性纯良,与内门事务牵扯甚少,我与他相交多年,可以确定。”
“行。”季听奕点头。
方归赈掏出手机,站在血地之上,给钟暮遥打去电话。
另一边,钟家小楼仍处在雨幕之中。
钟暮遥接起电话后,听闻张家被袭,感觉自己脑子“嗡”了一声。
钟暮遥自小贪玩,是被骂着“没出息”长大的。
他与玄学一事接触不深,甚至一度觉得那些事离他很遥远。
当初文华殿出事,若不是钟书远失蹤,也远远轮不到他来现场。
而他来倒是来了,却连围观都没围观明白。
电话中,方归赈将张家伤员的大体数量、详细情况,对钟暮遥一一说明。
钟暮遥听着那些伤势,心中越发沉下。
此时此刻,人人口中的“钟家无能小辈”,反倒成了张家被袭一事中重要的传话人。
钟暮遥手心出汗,莫名感觉到一丝危险。
几句话后,方归赈确定自己没有遗漏,挂断了电话。
钟暮遥坐了两秒,随即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他离开房间,再次翻出钟书远留下的老式电话薄,找到了陈延安的名字。
继而,他返回自己房间,做了个不知是否有效的禁制,深呼吸一口,将电话打了出去。
钟暮遥一丝不茍,将方归赈要他带的话一一带到。
陈延安顿了整整三秒,说自己会马上赶去。
挂断电话后,钟暮遥站在镜子前穿戴整齐。
理论上来说,钟暮遥的确不傻。
他在听完方归赈所言后,便知道自己这一个电话打出去,他就得乖乖去白云观报道,并且在真相大白前一直受制于人。
可他觉得,这麽大的事,如果方归赈还能找别人的话,也不至于来找自己。
久久不停的雨中,钟暮遥冒雨出门,只为替朋友顶雷。
他觉得自己很够义气,等这事完了,方归赈必须请他吃饭。
他行色匆匆,无法注意到的是,一只面容可怖的纸人,正紧紧贴在钟家小楼外。
纸人阴恻作祟,正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眼中。
枣泥花糕
市中心,一处原本属于龙鲤一族的高档酒店,坐落繁华的街角一侧。
因为日前被警方查封,从外朝内看去,楼内空空蕩蕩,晦暗寂静,一丝声响也没有。
最顶层的套房中,窗外雨幕不休,水滴划过玻璃,将城市街景一霎扭曲。
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人坐在屋内正中,他眉目英俊,眼角红痕上挑,是说不出的魑魅邪气。
男人一脸浅笑,指尖缓动,把玩着手上的琅环木匣。
桌边,一只诡异纸人颤颤移动,将钟家小楼中有关钟暮遥的一举一动,记录在一旁展开的宣纸上。
男人看过宣纸上的内容,看向房中另一个隐在阴影中的中年人,笑道:“你这侄子,没你形容的那麽蠢,还知道做个禁制,以防有人偷听。”
中年人周身羸弱,正是当日从山林中脱逃的钟书远。
他被蚩尤玄力所伤,纵使休养数月,身体仍未複原。
钟书远面无表情,说道:“暮遥自小机敏,只是贪玩成性,故而荒废了。”
年轻男人似笑非笑:“我听说你很疼这个侄子,是因为你年少时,钟家家主也很疼你吗?”
钟书远咳嗽两声,继而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说道:“陈延安没有帮助警方全力追捕季听奕,你失算了。”
年轻人长目轻眯:“陈延安……这废物当日在文华殿,明明对那狐妖十分愤慨。想不到,此番竟然会助他。”
“如此一来,你想利用陈延安钳制季听奕,看来是不成了。”钟书远揶揄道:“你虽利用王霖曦,借送符一事,哄那小道士用你準备的桐皮纸留下字条。成功将季听奕从蓬莱骗回来,还如愿引到万宝阁附近……可陈延安这变数,让你一切都白算了。钟南山尚需几日準备,你能保证,让季听奕老老实实留在京安吗?”
年轻人失算一事,被人直白道出,目中淩厉了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