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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那个与季听奕险些相撞的人听到脚步声,猝然靠近,贴到季听奕的身上。
那人身穿的黑色胶衣,在这样的靠近间,与季听奕身上的浅色羊绒衫接连相触。
同时,那人将手中的东西,一并塞入季听奕怀里。
季听奕只觉自己被撞了一下,又被人硬塞了个东西进怀,莫名其妙间,下意识擡手将东西拿稳了。
与此同时,他转身看向衆人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想知道这样偏僻的胡同,怎麽会突然来这麽多人。
一时间,无数道手电光打在转过身的季听奕身上,让他不由眯起眼睛,连手上被人塞了什麽东西都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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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安傍晚随负责掏心命案的警官出门,先是查看了前夜死者的尸体,过程中恰好接到线报,有人匿名举报,发现了一个与兇手体型十分相似的嫌疑人,在一处胡同区中出现。
陈延安一连在五具尸体上,分别都感应到一股非凡的灵力,此时听到嫌疑人出现,与警方一同赶来现场。
无数道手电光彙聚中,站在拐角前的青年半身血痕,手上拿着一把同样沾满血液的细长匕首。
衆人没想到能与穷兇极恶的掏心兇手面对面,脚步微停间,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跑在最前的陈延安看清青年面容,布满皱纹的脸震惊不已。
他双臂张开,阻止衆人动作,停在原地。
两方僵持间,季听奕终于适应了直照而来的光线。
极度不解中,他看向对面为首的熟人。
只见陈延安目眦欲裂,双唇颤抖,缓缓举起手,指向对面人。
“怎麽、怎麽会是你!”
“季听奕!”
两日不见
季听奕见陈延安此状,不由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手中方才被人硬塞过来的东西。
匕首沾满血液,染得他满手都是。
羊绒衫上蹭来的斑斑血迹,看起来也格外扎眼。
季听奕错愕一秒,瞬间转头,看向那黑影逃离的方向。
警方几人见季听奕看向四周,还以为他在找路线逃跑,立马掏出枪,对着他大喝道:“不要动!将匕首放下!趴在地上!”
眼看那道黑影早已无影无蹤,季听奕只得收回视线,先将眼前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他回过头,看向对面数人。
继而,他顿了顿,将手上匕首捏在指尖,看起来十分嫌弃。
季听奕知道这事,无论他跟警方怎麽说,也不可能说明白。
他只能耐着性子,看向人群中的陈延安,好脾气道:“不是我。”
陈延安刚要开口,另一人听见季听奕所言,义愤填膺地大声喊道:“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
季听奕擡起手,将指尖捏着的匕首擡高。
他并未看向旁人,只看着陈延安,表情十分认真:“陈延安,你应知我若要掏凡人心髒,只喜欢用手,不喜欢用这个小玩意。”
陈延安方才气急,此时也反应过来。
以季听奕一贯的处事态度,就算这狐妖要杀人,也不会这样躲躲藏藏的行兇剜心。
陈延安稳住心神,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季听奕:“我说碰巧路过……你信吗?”
警方中为首的人对陈延安惊道:“陈道长,你认得此人?”
陈延安老脸紧绷,觉得此事很难收场。
季听奕在衆目睽睽之下这样被人发现,就算他肯作保,警方也不可能轻易放过。
陈延安目中焦灼,点头答道:“认得。”
“既然是熟人。”那名警察看向季听奕:“就请你配合,随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吧。”
季听奕双唇微抿。
他若是乖乖随警察回警局,只怕就要在警局里,一直待到陈延安把这事查完才能出来了。
衆目睽睽之下,季听奕摇了摇头。
他道:“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随你们回去。”
陈延安见季听奕眼中抗拒,心道不好,连忙接话:“你先跟我们走,有我在,如果兇手真的不是你,就一定不会把这事扣在你的头上。”
季听奕想了想,隐晦道:“我定然不会跟你走,可你若实在有事,可以通过四灵之北找我,也算我给你个交代。”
说着,他手臂微擡,便要捏诀。
一衆警员中,有一人看出季听奕像是要使用妖法,心中震惊不已。
惊骇间,枪支走火声在万籁俱寂中迸裂响起。
衆人一个激灵,再度看向季听奕时,却只见一条黑色巨龙横空而出,将那青年牢牢护住。
黑龙仿佛隐于夜色暗沉,又栩栩如生。
下一秒,黑龙骤然卷起那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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