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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觉得这事不能他一个人辛劳,便把王霖曦与仡沙一起叫来,除了喝过汤药后陷入昏迷的张禹白,还捎带上了围观的张雷鸣。
此时此刻,海边偏僻村庄中,一间毫不起眼的出租平房里,彙集着各色“能人异士”。
季听奕花了不少时间,将魂蛊与张穆如的事,对在场的人一一说清。
随后,他坐在歪腿缺角的折叠圆桌一侧,对着面前的纸笔打哈欠。
他学着陈延安的语气,让王霖曦和仡沙分别写份报告出来,引起一片哀嚎。
仡沙闷头写了一阵,可心里实在难受,手上动作渐渐停下。
安静的氛围,让她愈发觉得心里沉闷,随即侧头看向窗外。
午后阳光甚好,看起来十分温暖。
从她的角度望向窗外,对面的房顶上,恰好趴了一只在晒太阳的流浪猫。
刚刚被逐出师门的仡沙有感而发:“好想变成猫啊,什麽也不用操心……”
王霖曦闻言停下写字的手,顺着她的视线向外看去。
窗外檐下矮树一片金黄,干松树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
王霖曦:“……我更想变成树。”
季听奕擡起头,看向打蔫的两人,问道:“你们知道重新投胎,最重要的是什麽吗?”
两人闻言,疑惑地看向季听奕。
仡沙不解:“最重要的是什麽?”
季听奕:“先得死。”
仡沙和王霖曦:“……”
季听奕:“别叽歪了,赶紧写,写不完不许吃晚饭。”
张雷鸣坐在窗边木椅上,他仍然在看津港的地图,不过是从之前的市政地图,换成了现在手里这份旅游地图。
他一边看,一边在图上标注,随后拿着测算出的结果,走到季听奕身边。
张雷鸣指着地图中一处海边,对季听奕道:“前辈你看,这个地方,是陈道长当年放置山海鼎的位置。”
他手臂移动,指尖分别划过津港市内的海河:“之前在津港找寻禹白师弟时,我曾经对津港沿岸的海河,进行过详细勘测。山海鼎的北侧和南侧分别是北海河和瓷舶河,两条河流贯穿津港,是整座城内地下水源的主脉,直入汪洋大海。”
张雷鸣指着他在海岸其他位置上,标注出的几个点位:“按照您昨夜和方才所说,为了不影响山海鼎和津港风水,陈道长一定会选择一个,与两条海河完全无关的地方,来封印恶蛟。此地既要有广大水域,又要人烟稀少、无任何住宅区或临海公园,以防惊扰平民。这样算来,应当只有这几处区域,是符合要求的。”
季听奕将地图上的标注一一看过,继而轻轻点头,觉得张雷鸣所言并非空口无凭。
津港作为临海之城,其实并不能将其单独看之,要十分清楚整个平原地区的地势、水流、山脉,才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将封印之地找出。
他道:“昨夜你二人发现袁家大院风水异常,及时联系到我,使我诸多提防。今日再将封印恶蛟的位置详细测算……果然,不愧是专精堪舆之术的武陵一脉。”
张雷鸣有些赧然:“我也是此前听闻京安水脉有异,才特意寻了此处平原的相关典籍,想不到这麽快就能派上用场。”
季听奕想了想,对张雷鸣问道:“我与王霖曦、仡沙最近都不太方便出门,等张禹白醒了,你们能不能去这些区域,将实景一一看过,再细致排查一番。”
“当然可以。”张雷鸣应道:“前辈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更何况此事关乎一城百姓,我等义不容辞。”
王霖曦很想帮忙,不解道:“为什麽我们不方便出门?”
季听奕:“仡沙的师父在张穆如那,她既然亲手炼得魂蛊,应当也能探查到魂蛊所在。”
他语气不甚确定,眉心微蹙:“之前邓梅的事,我观张穆如为人,十分讲究一击即中。所以在下次圆月之前,他就算找到我,也应当不会贸然对我出手,心急将魂蛊抢回。可……他与魔族走得太近,我又不太确定,他性情是否还和之前一模一样。”
仡沙闻言,静默了几秒。
而后她目光闪烁,问道:“季前辈,魔族……到底是什麽?”
渔村夜晚
季听奕微微皱眉,敷衍道:“你放心,你碰不到的。”
仡沙:“我从未听过此族,有什麽说法?”
季听奕直白道:“你是担心你那前师父,对吧?”
仡沙局促了片刻,老实道:“嗯。”
季听奕:“魔族与妖族不同,并不与凡人共享人间,只居住在人世之外的魔界中,我从没见过,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