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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思来想去,强撑着困意,打了通电话出去。
对面接的很快,季听奕口吻平缓,开门见山问道:“你回京安,找到钟书远了吗?”
京安钟家小楼中,钟暮遥脸上是大梦初醒的茫然。
钟暮遥后半夜睡得正香,被手机来电惊醒,他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大脑条件反射,直接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钟暮遥缓了缓,答道:“还没找到,您有什麽吩咐?”
季听奕:“你不是昨天就回去了吗,怎麽还没找到?”
钟暮遥:“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小叔在纸鹤上约我家里见,可我回来后,表兄们都说他根本没回来。”
季听奕打个哈欠:“你确定那纸鹤是你小叔发给你的吗?”
“啊?”钟暮遥傻眼:“不是他,那是谁?”
季听奕想了想:“算了。”
他道:“钟书远要是能回去,让他联系我。”
钟暮遥:“好的,前辈。”
“还有。”季听奕道:“你给方归赈打个电话。”
钟暮遥压下八卦的心,问道:“您这麽晚,找他有事?”
季听奕:“嗯,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钟暮遥:“……”
这是什麽奇怪的play?
季听奕:“你记得,别说是我让你打的。他要是还活着,你给我回个信息,死了……死了也回我一个。”
钟暮遥仍然不解,但答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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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家大院中的蛊毒经由晚风一吹,毒性稀释微弱,刚好将酒店附近的工作人员迷晕,帮走路不稳的方归赈掩人耳目。
他悄然回房,迈入房间院门后,听见留在房间中的手机恰好在响。
他快走两步,引来体内钝痛,又不由停步缓了片刻。
最终,直到电话快断时,他才走回房间,将电话接通。
钟暮遥忐忑良久,听见电话接听,终于松下一口气,脱口而出:“你可算接了。”
方归赈坐到一旁椅上,体内重伤使他十分难受,没注意到钟暮遥话中奇怪,只稳着气息问道:“你三更半夜找我,有什麽事?”
钟暮遥找了个借口:“你不是说今天回京安吗,问问你回来没有。”
方归赈看了看时间:“这边有点事,要再耽误一阵子。”
钟暮遥知道自己说多错多,连忙收工:“那好吧,我也没什麽事,就是问你几本古书的事,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先挂了。”
随后,在方归赈一脸莫名其妙中,钟暮遥光速挂断电话。
钟暮遥一贯不靠谱,故而这通稍显奇怪的电话,倒也没引方归赈多想。
他只觉还好钟暮遥没有正事,要是再不挂断的话,他也快稳不住喘息了。
良久后,壶中残魂见方归赈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一直未动,只静静调息,问道:“您方才使的,可是百年前因觉寺遗失的「无上菩提」?”
方归赈:“嗯。”
残魂细听方归赈口中喘息,听出了一点嘶哑之感。
他犹豫一瞬,说道:“您方才虽与季听奕说,马上便去寻张穆如,但依我之见,还是休养一阵为好。”
方归赈:“张穆如何时回来?”
残魂:“他被我的分身引到东方海岸,日出前回不来。”
方归赈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一向谨慎,也能通过他许诺的条件,确定寨黎已然改变立场。
待张穆如回来后,寨黎一定会按他吩咐,一丝不差将张穆如引入套中。
方归赈:“好,那我们在日出前,先离开这里。”
堪舆之术
日出东方,林间一片灿阳。
张穆如望着堵满警车的袁家大院,一滴冷汗划过脸颊。
昨夜他察觉到一抹上古气息,不得已从袁琼家追出。
他吩咐了寨黎伏击季听奕,不论寨黎能伤季听奕几分,对他都是有利无害。
因正值魂蛊出皿的关键时刻,他特意安排了魔族护法,本以为一番安排,定能万无一失。
可没想到,他不光没追到那抹气息,回来后,看到的还是这样一幅场景。
张穆如站在警戒线外围,听着周围村民纷纷议论起“地震”、“爆炸”,一时心血激蕩,极难平複。
他害死那麽多人,辛辛苦苦炼出的魂蛊,就这样没了?
魔族去哪了?寨黎又在哪!?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寨黎的蛊虫,眉心猝然一皱。
稍后,他趁无人注意,跟随蛊虫朝此前关押仡沙的地下室跑去。
地下室中,寨黎满身血迹,靠在门内一侧,意识十分微弱。
张穆如推门而入后,看见寨黎身上布满血痕,屋内一片打斗痕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