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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点头:“那就行,忙去吧,中午要是不回来吃饭,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王霖曦连忙答应,灰溜溜往大门口走。
走到门口处,他回过头,好奇问道:“您怎麽这麽早就起了?”
季听奕靠在藤椅上,看上去不知是从何时起,就坐在了这里。
他面色虔诚,眼中通透,藏着一股翘首以盼。
他道:“睡不着,来等人。”
王霖曦站在原地,慢吞吞地问:“您身上的伤怎麽样了?”
季听奕:“暂时还死不了。”
王霖曦:“……有什麽我能帮上忙的吗?”
季听奕看向王霖曦清澈的脸:“你别磨叽了,赶紧走吧,一会该堵车了。”
他没说的后半句,是你赶紧去白云观气陈延安,好帮我的忙吧。
王霖曦闻言没再废话,朝季听奕道别后,急匆匆出了门。
京安主路上,钟暮遥已经开车带着方归赈出发,正在前往听尘阁的路上。
方归赈身上没什麽力气,根本拗不过一心要保住钟家牌楼的钟家衆人。
钟暮遥心情很好,他觉得季听奕身为道行深远的大妖精,一定能解决方归赈身上的蛊虫。
钟暮遥:“你手上绳子绑得难受不?我看我表弟绑的好像有点太紧了。”
方归赈匀了口气:“……没事。”
随着钟暮遥两人越接近市中心,那片盘旋在京安上空的怨气,就看得越发清晰。
方归赈手被绑着,只能无聊看向窗外。
他望着那片怨气,沉了半晌没有说话,而后,他对钟暮遥问道:“你能不能先送我回趟家?我想回去取些东西。”
钟暮遥:“行倒是行,但把你锁在车里,我上去替你拿,成吗?”
方归赈没计较:“成。”
钟暮遥问:“什麽东西?”
方归赈:“一只很小的青铜长颈壶,大概就一小瓶饮料那麽大,颜色有些发黑,在书房的窗台上。”
“青铜壶?”钟暮遥不解:“什麽东西啊?”
方归赈言简意赅:“古董。”
钟暮遥一边琢磨,一边道:“青铜古董……你这是不是禁止流通的东西啊,据说青铜器都是有市无价的,你要拿它抵给季听奕?”
方归赈:“他应该看不上这种黑黑丑丑的铜壶,我有其他用。”
“行。”钟暮遥:“那我待会拐个弯,帮你拿一趟。”
日光渐盛中,因为帮方归赈取东西的一番插曲,导致两人遇到一小段早高峰路段。
直到晨间凉意完全褪去,两人才驾车到达听尘阁。
胡同口唯一的两个车位被纪明秋和仡沙霸占,钟暮遥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空位,将车停了进去。
而后,他领着手上被绑的方归赈走街串巷,总感觉下一秒,围观的路人就会拿出手机报警。
最终,两人站在名片所指位置,看着门上的封条,有点傻眼。
好在钟暮遥保存了季听奕的手机号码,以备不时之需。
季听奕很快接起电话,给两人指路,让两人顺着胡同钻到后门。
待院门传来敲门声,季听奕慢慢从躺椅上起身。
院门开又合,钟暮遥终于光荣完成任务,将方归赈带到了季听奕面前。
季听奕穿着一身月白色的T恤和短裤,稍长发尾搭在背后,头顶微微蓬松,看起来十分清爽。
他看向方归赈被绑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季听奕带着仡沙,与钟暮遥和方归赈,在茶室落座。
仡沙坐在季听奕身侧,看向对面双手被绑的客户。
她从业数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强买强卖的生意。
季听奕一脸和善,为方归赈两人介绍道:“这是仡沙,苗疆蛊婆。”
仡沙十分专业:“你们好,我是师承的,不是野狐禅,保证童叟无欺。”
这种场合,钟暮遥显得十分知礼:“麻烦两位前辈高人了。”
季听奕看向不说话的方归赈,看起来心情很好,口吻也很微妙:“怎麽,还在生我的气?不是都写纸鹤告诉你,不许再闹了吗。”
方归赈:“不是生你的气。”
季听奕双目含笑:“那我们,开始?”
合欢苦涩
方归赈望了望茶室四周,问道:“我们不先聊聊报酬吗?”
季听奕闻言看向仡沙,眼中内含询问。
仡沙从方才的三言两语中察觉到两人关系不凡,立刻胡说八道回答:“此等积德行善的好事,怎能提报酬两字,你安心让我解蛊就是。”
随后,仡沙指了指方归赈被捆的双手:“我需要先听听脉。”
钟暮遥解开方归赈手腕上的绳子,那些深深嵌入皮肤的纤维被拿开,留下的勒痕由白转红,看上去有点刺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