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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再次拒绝,假装和善道:“不劳费心。”
他随手指了指刚刚替张天戌传话的青年:“让他送我们出去就行。”
张宗泽莫名被指,只颔了颔首,朝走廊外侧擡手示意,说道:“前辈,这边请。”
季听奕沖衆人点头示意,带着王霖曦朝出口走去。
随着季听奕三人离开,张穆如身旁一人低声问道:“就这麽……放他离开吗?”
张穆如面色凝重,却将手举起,示意那人不要多言。
庭院内,季听奕安静跟在领路的张宗泽身后。
途径一棵花开繁茂的桂花树时,季听奕突兀问道:“你认识我吗?”
张宗泽脚步微停,而后慢了两步,与季听奕并行:“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与前辈第一次见。”
季听奕:“你身上这股灵气,是怎麽来的?”
张宗泽气质如玉,又很是沉稳。
他听见季听奕开口询问体内灵气一事,稍稍思量过后,问道:“您说的,可是我体内这股奇怪的至清灵气吗?”
季听奕点点头:“是。”
张宗泽答道:“师父说,是天生的。”
季听奕看着青年身影,问道:“你师父是谁?”
“张穆如。”
季听奕闻言,不由点评:“那你可一点也不像你师父。”
三人行至老宅门口,季听奕与王霖曦踏出张家领地,在张宗泽的目送中缓缓走远。
待张宗泽将礼数做足、转身返回后,季听奕见人走远,拉着王霖曦停在路边。
季听奕吩咐道:“你回一趟白云观,把我来张家送礼这事,添油加醋在观里说一下。”
王霖曦:“啊?”
季听奕没打算解释,他一边打开导航应用,输入张天戌写给他的地址,一边糊弄王霖曦。
“去吧,办好了,给你买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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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安临市的津港新区,坐落在一处海湾中。
海边公园一旁,一所华丽的独栋别墅,在浓豔晚霞中熠熠生辉。
别墅居高临下,坐落于海湾夹角高处,是个承日月精华的好地方。
傍晚时分,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士开着豪华轿车,缓缓驶入自家花园。
她把车停好后,拎着刚买的东西下车,朝别墅走去。
灌木过道上,别墅管家听见车声,快步朝女士跑来。
管家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仡、仡沙小姐!”
随着呼喊,仡沙脚步还来不及停下,只感觉到一股极为浑厚的剑气,从自己脸颊一侧划过。
漫天霞光中,季听奕拎着剑,耐心一点不剩,站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看上去似笑非笑。
他就知道,女人一逛街,根本没有时间观念。
几个小时前,季听奕按照张天戌提供的地址,坐了一小时高铁来到津港新区,然后就在这位“方圆百里最好的驭蛊之人”家里,足足等了她一整个下午。
仡沙被剑气惊到,愣在原地。
她虽不认识玉清剑,但她体内温养的蛊虫,嗅得出妖族气息。
那只与她相依为命的蛊虫自她耳中全速飞出,眨眼间逃得不知蹤迹。
仡沙看着年轻,可实际年逾半百。
然而活了这麽久,她也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季听奕咬牙切齿,替快疯了的管家问道:“仡沙小姐,出门在外,为什麽不接家里电话?”
管家一个劲沖仡沙使眼色,仡沙道行深远,哪里用得着管家来提醒,心中已经全然明了。
她不由分说,将手中纸袋扔远,一脸痛心疾首,大喊道。
“实在不知您大驾光临,晚辈知错了!以后不管商场打几折,我都记得接家里电话!”
季听奕轻抚剑身:“都买什麽了?”
仡沙:“都是一些妄图迷惑我心、害我劳您久等的凡尘俗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仡沙言辞恳切,简直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临场反应。
季听奕觉得以眼前人的态度,他甚至连张天戌的名字都不用提了。
季听奕故作有礼,慢条斯理道:“原来如此。”
可他手中的剑,倒是一刻也没隐去:“那仡沙小姐明天有空吗?有没有时间,跟我去趟京安。”
仡沙颤颤巍巍:“当然没问题,就是我多嘴问一句……您让我去京安干嘛?”
季听奕反问:“你是什麽人,自己不记得了吗?”
仡沙声音小些,小心翼翼回话:“京安管得一向很严,不让我们随便进入。”
季听奕笑道:“没事,你跟着我,谁敢拦,就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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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赈历经数十小时,一直陷在属于季听奕的气息间。
他皮肤上的诸多触感,变得愈发敏感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