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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卫青檀故意装病,使性子不好好吃饭,哪怕是左栏玉亲自喂他也不行。还拉着左栏玉不让走,为的就是不让他去通风报信。
未出半柱香,褚师玄英就现身了。
瞥了眼矮桌上已经凉掉的饭菜,神情淡淡地吩咐左栏玉去换些新鲜的热饭来,等人才走,褚师玄英便叹了口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谢风泓待一起久了,你也学会任性了,是麽?”
不等卫青檀开口,褚师玄英又正色道:“不许学他,他那样的坏东西任性起来,会被狠狠教训,你总该不会也想被长辈教训罢。”
卫青檀抿唇不言,掌心都捏了把冷汗。
果然,师伯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幸好他机灵的,没在大师兄面前乱说话。
褚师玄英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坐至床边,还颇为宠溺地亲手整理卫青檀睡乱的寝衣,将露出衣领的深邃锁骨重新掩上。
仿佛对待什麽珍宝一样,修长又冰冷的指尖,轻轻将卫青檀额间的乱发往后梳理平整,褚师玄英低声念着:“好生俊俏,长相也讨人喜欢,虽然那瞎子看不见,但你心善嘴乖又会心疼人,怪不得他会说,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就要跟你在一起。”
“你瞧你,多招人啊。”褚师玄英低声道,“我最疼爱的师弟喜欢你,最器重的徒弟也喜欢你,如今连我最爱的男人也视你为珍宝,为了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要。”
冰冷的手指,逐渐从卫青檀的额头,慢慢下移,轻轻握住了他的脖颈。
握得很轻很轻,连一点点印记都不会留下。
褚师玄英感慨:“若是我再年轻二十岁,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此话一出,卫青檀瞳孔溃散,隐隐有点泛白。
“但如今的我,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褚师玄英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年轻人,在自己手里跟嫩竹一样,想如何就能如何,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细细的脖子扭断。
但最终他也没有伤害卫青檀分毫,只是诱|哄着,让他喊声爹爹听听。
“只要你肯喊一声,我就让你见一见云秋,如何?”
卫青檀抿唇,死死瞪着他,想在他的脸上探究出此话的真僞。
但还未探究清楚,左栏玉就回来了。
褚师玄英接过,见是一盅炖得浓香的鱼汤,鱼刺早就被左栏玉剃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全是好肉,里面还有切的碎碎的竹笋,闻着就香,自己这个大徒弟倒是挺会心疼人的。
褚师玄英亲自喂卫青檀吃饭,卫青檀想不吃都不行。
吃完之后,又喂下安神定气的丹药,待卫青檀睡熟了,两人走出房门,左栏玉一掀衣袍,直接在庭院里跪了下来。
“师尊!虽然弟子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麽误会,但弟子请求师尊,无论如何不要为难卫师弟!”
“我何曾为难过他?他不愿意或者想跑,也都随他,又未曾绑住他的双腿,将他关起来,不让他离开。”褚师玄英语气平淡,目光落在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徒弟时,又是不可察觉的一声叹息,“栏玉,为师此生只有你和一臣两位亲传弟子,为师最器重的也一直是你。这些年来都有意将你培养成下一任宗主。师尊虽未曾要求你务必去修无情道,但也一直教导你不要感情用事。”
“你动情,癡情,还癡心不改,屡次三番不听师尊的劝诫,师尊都不怪你,你也很苦。如今他既已愿意,为师也亲自操持你的亲事,你反而不愿意了。”褚师玄英反问,“难不成你当真甘心,将好不容易抢来的珍宝,再度拱手相让?”
左栏玉道:“可是师尊,青檀他不是什麽物件,他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都要凭他自己的心意。这世间缘分本就强求不得。三年前,陆北辰非要强求,结果闹得个卫师弟身死道消的下场。如今卫师弟不知因何,再度回归修真界,弟子只盼他平安,开心,万事顺遂,哪怕……哪怕弟子此生与他有缘无分,弟子也心甘情愿!”
褚师玄英冷笑:“没出息!”
“师尊!弟子失去卫师弟一次就够了,真的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左栏玉语气都哽咽了,“只要他好好活着,平平安安,将来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弟子都毫无怨言。是弟子非要喜欢他,与他无关,非他之错。若真要说是谁的错,也是弟子的错,是弟子六根不净,贪恋人世间的情爱,师尊若是要罚,就罚弟子一人!”
话已至此,左栏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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