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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迟了——
褚师玄英比他动作更快,一把握住谢风泓的手腕,直接将他从卫青檀怀里撕了下来。
谢风泓脚下踉跄,颇为狼狈地跌跪在地。
被紧握住的手腕细细的,宽袖垂落下来,露出缠满了绷带的手臂,同样细细的,以一种很孱弱的无力姿态,被褚师玄英握住提了起来。
谢风泓同样没注意到褚师玄英何时来的,原本就苍白的脸,也在瞬息之间惨白一片。他下意识想站起来,却被反拧着胳膊,褚师玄英的一只脚,就直接踩在他的小腿上,迫他以这般屈辱的姿势,跪坐在地,动弹不得。
“抱歉,深更半夜打扰你们父子谈心了。”褚师玄英神色如常,语气听起来也跟素日没什麽分别,依旧温柔,慈爱,像个长辈的样子。
一身玄衣,身姿挺拔玉立。
像极了庭院里的松柏,正气淩然。
可却让卫青檀和谢风泓同时不寒而栗!
卫青檀如鲠在喉,竟一时间愣在当场,直到褚师玄英一把扯下了谢风泓的衣袍,伴随着遮羞的衣物尽数飞落在地。
一具缠满了绷带的瘦弱身躯,就这麽出现在卫青檀眼前!
卫青檀立马偏头,错开目光。
可是下一瞬,谢风泓就发出一声惨叫,伴随着骨裂声,瞬间响彻房顶。
“转过头来。”褚师玄英非常平静,语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好好看清楚了。”
见卫青檀不肯,褚师玄英毫不留情,又掰断了谢风泓的一根手指。
“手指尽数掰断了,还有脚趾,脚趾也断完了,还有指甲可以剥。”褚师玄英淡淡道,“我让你看,你就看,怕什麽呢?”
这下卫青檀不看都不行了。
他迅速下床,刚要开口,就被褚师玄英制止了,“不要让我听见你的求情,这种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宽恕。”
依旧平静如水。
可越是这样平静的态度,越令人毛骨悚然!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那麽髒,让谁收拾呢?”褚师玄英扯着谢风泓细细的手臂,指尖轻点,灵力通过手腕处缠绕的金网,迅速传至全身。
谢风泓的面孔都疼得狰狞扭曲起来,似乎也明白褚师玄英只是在洩愤,明明都痛到极点了,嘴上是一点都不服软,讥讽道:“怎麽,吃醋了?听到我跟其他男人生了个孩子,恼恨了?”
“可你莫要忘了,当初是谁逼我吞咽了大量孕灵丹,又是谁亲手将我的身体改造成了这样!”
“我会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谢风泓话到此处,竟还笑了起来,扬起的脖颈同样被白绸缠绕,可依旧修长,脸上,手上,还有衣襟和袍角上都染上了大片的血迹。
无论褚师玄英怎麽羞辱他,又怎麽折磨他,他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想在晚辈面前折辱我麽?我无所谓呢。”谢风泓说,“但光让一个人看有什麽意思?不如召集满山的弟子,让大家一起瞧瞧,瞧瞧昔日威震修真界的邪风宫宫主,是怎麽雌伏男人身下,哀声求宠的?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曾经名震一时,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是怎麽一朝落难,成为你褚师玄英的炉鼎,被你肆意玩弄的!”
他还对卫青檀说,“你不要怕,让你看你就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个清清楚楚!”
“光看我就好。”谢风泓用染血的手指,往唇瓣上一抹,留下豔丽的红,原本惨淡的面容瞬间就变得无比娇豔,癫笑道,“我最好看,这天上地下只有我谢风泓最美!”
“男人不过就是登天梯,垫脚石!我根本就不在意!哈哈哈哈哈……”
褚师玄英神情未变,静静等着他说完,笑完,才淡淡开口:“看来不管过去多少年,你始终不知悔改。”话已至此,他沉重地合了合眸,再睁开眼时,话却是对卫青檀说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然后就拖拽着谢风泓,让他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跟狗一样,踉踉跄跄地跪着爬出了房门。
饶是如此,谢风泓依旧在笑,笑得可开心了:“儿子别怕!爹爹去享用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之后又是断断续续的惨叫,声音大到惊人的地步。
卫青檀慌忙去追,却被结界挡住,怎麽都逃离不出这个房间。
他抱膝坐在床上,枯等了半宿。
翌日一早,褚师玄英就过来探望他。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身后还跟着左栏玉和薛一臣。
昨夜的动静明明那麽大,谢风泓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山,可两人却像是毫不知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