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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倒好,明知我的目的,还偏偏不肯遂我心愿!不仅废掉我的邪|功,还将我关在天司,不準许我离开半森*晚*整*理步!”
“我是他的什麽人?妻子?还是道侣?我看都不是吧,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玩弄的炉鼎而已!在他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个正常人,我是疯子,是坏种,是恶人,也是为祸苍生的毒虫!”
“可他明知我是什麽样的人,还偏要与我在一起,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谢风泓质问卫青檀,“你说!到底是谁的错?!”
卫青檀被质问地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事从谢风泓口中说出来,似乎变味了。
在温罗看来,他和谢风泓之间的风花雪月,缘起谢风泓当年在天司受审时,不知廉耻地当衆勾引,对他魅惑至极的倾城一笑。
温罗明知谢风泓的目的,依旧不顾长辈的反对,执意跟他在一起,废他邪|功,也只是不想他一错再错,被仇恨蒙蔽双眼,最终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所以才处处将他往正道上引,却失败了。
代价惨痛。
毁了嗓子,废了双腿,还险些被谢风泓剖心抽筋断角剥|皮,大卸八块!
而谢风泓呢。
也很苦的。
他是因为複仇才接近温罗的。
和温罗在一起的每一天,缠绵床榻的每一夜,心里都念着惨死的魔尊,一心一意利用温罗弄死苍云秋,替魔尊报仇雪恨。
可谢风泓付出了身体,却依旧不能达成心愿,愤懑痛恨之下,才对温罗痛下杀手,意图取代他,成为天司下一任主人,继续向苍云秋複仇。
岂料计划失败。
带球逃离天司。
后来在外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才生下孩子,结果惨被抓住,落得个眼盲囚禁的下场,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被无情丢弃。
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可怜。
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我可怜的孩儿,我曾亲眼见过他,小小的,皮肤粉|白,长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软软的一小团,蜷缩在我怀里。哭声细细弱弱的……我当时身体太弱,被温罗打伤后,如丧家之犬般在人间东躲西藏,食不果腹,灵力溃散,才导致那孩子天生就体弱。”
“我知道,那孩子身体太弱,或许活不了多久,但他是我生的,纵然是死,也必须要死在我手里!”谢风泓狠狠地说,“可他们算什麽东西?凭什麽丢掉我的孩子?!”
谢风泓的声音越发凄厉,诡异的黑气在他周身盘旋,气息异常狂暴,隐隐有失控之兆。
字字句句如泣如诉,血腥气弥漫开来,浓烈的都令人作呕。
卫青檀怕再这麽下去,老瞎子会陷入疯魔,尤其在听见老瞎子咒骂温罗,指责温罗这些年过得可真逍遥,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
还森寒至极地立誓,定要将小白莲抓来,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不得已,卫青檀只能违背温罗的嘱咐,告诉谢风泓真相。
在得知小白莲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之后,谢风泓的神情骤然陷入了诡异的迷茫,几度变幻之后,他厉声道:“你没骗我?”
“千真万确!”
谢风泓听罢,竟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一遇见他,就心生厌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原来他竟是我和温罗生的儿子,哈哈哈,那个小畜生居然还没死啊,哈哈哈,他之前居然让他爹杀我,他还骂我是死瞎子!”
谢风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了,染血的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卫青檀的脸,尾音颤颤的,“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我就要你,好不好?”
“……”
“太好了,你不是温罗的亲生骨肉,我从今往后就能心无旁骛,好好爱你了。”
“……”
“你叫我一声爹爹,好不好?”谢风泓的声音更颤了,瘦弱的身躯佝偻着,轻轻伏在卫青檀的胸口,染血的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似乎在笑,也似乎在哭。
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卫青檀不知自己吐露出真相,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告诉谢风泓真相的话,就以谢风泓的性格,一定说到做到。
若真的任由谢风泓和小白莲至亲相残,不管最后死的是谁,都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卫青檀有点可怜他,才刚要出声安抚一二,忽觉不对劲儿,猛转头一看,昏暗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一道玄影。
是师伯!
他不知何时来的,又不知听了多久!
卫青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下意识抓着谢风泓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