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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筠看出了艾泽尔的想法,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很明显吗?”艾泽尔笑了一声,也不给自己辩解,间接承认了那是一个十分拙劣的谎言。
岑筠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两个字母,又用口型对艾泽尔说道:“艾泽尔·索利德。对吗?”
艾泽尔他压下内心的惊骇,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移开目光,草草地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何出此言?”
“请随我来。”
两人远离岑家衆人,来到岑筠院子里的一处凉亭坐下。岑筠的院子除了日常打扫会让仆人进来,其余时间都是空无一人,此时倒也不用遣散他人。他给艾泽尔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说出自己是如何发现伊里斯的真实身份。
事实上岑筠一开始就没有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其实那头齐肩的金发和紫色的眼睛,而百意匆忙地站在那个凭空出现的陌生神族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他就开始怀疑。不过他还是转过身去,装作什麽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之后就是两人给他的解释,给了他一点方向,让他确定艾泽尔是王族。他一开始怀疑是达斯克,因为达斯克和百意本来就是好友,直到他们几人讨论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伊里斯是艾泽尔。
艾泽尔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不过他看见岑筠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和害羞内向的样子,确实容易放松警惕。这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霏,那家伙小时候也是经常凭借这种优势骗他。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麽呢?”艾泽尔喝了一口茶,连这茶都泡得刚刚好,对方大概早就打算和他在这里谈了。
“我无意探寻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我希望得到你的保证,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破坏和平。”岑筠擡头对上艾泽尔的目光,灰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执着,就好像得不到对方的亲口确认就不会放他走一样。
“自然不会。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艾泽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岑筠,想要知道他到底还会提什麽要求,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希望你能在路途中多照顾一下表哥。”
艾泽尔点头应了下来,即使岑筠不说他也会这麽做的。他看见岑筠似乎是有什麽话想和他说,但又一脸纠结的样子,于是便开口询问。岑筠什麽也没有说,只是给了几句祝福,让他路上小心。艾泽尔对他的态度感到奇怪,但也知道这是他的一番好意,跟他道谢后就告辞了。
“你喜欢他,但却不是专程为他而来。但即使是,他也不会轻易跟你离开。”岑筠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叹了口气,在心里道出了他纠结的事情。艾泽尔看向百意的眼神,隐晦而热烈,但他觉得那算不上爱,只是一种浓烈的喜欢。他见过许多人眼中流露出类似的眼神,有的最终与所爱之人结为连理,而有的则出于理智,选择了更为现实的道路,正如他哥哥过去的几次恋爱。
不过,谁又能準确地预料到结局呢。浓烈的喜欢可能随着时间淡化,但也可以变成为更深厚的爱意。未来他们将何去何从,没有人能知道。
百意回来的时候有点微醺,他是想起自己和艾泽尔还有一个约定才打消了和邢川不醉不归的想法。不过他回来没有看见艾泽尔,找了一个仆人问,发现对方被岑筠叫走了。他正疑惑岑筠和艾泽尔有什麽好聊的,艾泽尔就回来了。
两人回到百意的院子,屏退衆人后,艾泽尔才开始吐露有关木手镯的事情。
“所以它是你们神族的宝物?如果没有它,你会怎麽样?像昨天晚上那样吗?”
百意把那个木手镯递给艾泽尔。
“是,”艾泽尔接过手镯,“就这麽轻易给我了?”
“物归原主罢了,而且对我来说也没有什麽用。”百意看着艾泽尔像昨天晚上一样尝试把手镯戴上,但手镯一到他手上就变小了,完全塞不进他那双大手。
“是不是因为我对它认主了?”百意向艾泽尔伸出手,后者却接过他的手,轻易就把手镯套了上去。百意一愣,他本意是想让艾泽尔把手镯交给他看看的,不过现在似乎也没差,验证了他的猜测。
“有没有什麽办法解除这个?”艾泽尔问,如果不解除他就无法调用里面的力量。
“只有一个,主人去世。”
话一说出口,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百意低下头,不敢看艾泽尔的神情。
艾泽尔短暂地思考了一下,霏目前出现没有任何有关这个病的征兆,回春也曾说他可能根本不会受这个影响,所以手镯也不是必须尽快归还。至于他自己,他做不到杀了百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