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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是花神和水神带着小埃琳娜连夜赶去瑞克维尔找回春,可怜的回春大半夜被他们吵醒,反反複複给小姑娘做了好几遍检查,最后面开了一些几副清热解暑的药糊弄过去,终于在黎明的时候送走了那一家三口。

艾泽尔大概也听过回春提过这件事,沉默地拍了拍回春的肩膀以示安慰。

解决了埃琳娜的身份问题后,他们又讨论了其他的疑点,直到夜幕降临,最终邢川、百意和艾泽尔三人决定亲自去边境山脉那边调查。兰敏俞的家主身份不方便到边境去,况且他也不能抛下家族事务过去,所以他让自己的亲信陈立扬跟他们一起去。

剩下的三人并不与这件事直接相关,回春会一路跟随他们到边境之后独自返回神界,岑筠留在阳川继续主持岑家的事宜,竺沚则是愿意在交通工具上提供帮助,慷慨地借了他们一艘飞舟。

兰敏俞在事情敲定后就赶回兰家了,他要回去安排陈立扬跟随两人去边境以及处理今日的事务。竺沚也婉言拒绝了在岑家吃晚饭的邀请,向他们辞行。

“很遗憾我和别人有约,不能和表哥一起去了。切记遇到危险要及时撤离。”竺沚似乎是不放心百意,又拿出一把匕首交给百意,“拿着这个防身吧,我用不上,放这里也是浪费。”

百意正要拒绝,但竺沚补充说只是暂借给他,他也就不在多言,接过匕首,把它从鞘抽出来,端详着光滑的剑身。冰冷的金属上面倒映出他的脸庞,和多年前并无差别。他把匕首收了回去,给了竺沚一个拥抱。

“谢谢。”

百意在和竺沚分别后,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生日宴会,那时他即将离家远行。多年来,他一直被那个扑朔迷离的真相所困扰,它像梦魇一样,不时在深夜侵扰他的思绪。他永远记不清梦的开始,却总能清晰地记得梦的结尾。

在梦中,他捧着一束鲜花,从魔法学校门口的雕塑喷泉旁经过;他背对家门,跨过岑家的门槛,向着远方走去;他与艾泽尔挥手告别,步入森林的小径……每当半夜醒来,他试图捕捉梦境中的片段,但总是徒劳无功。细节迅速消逝,只剩下梦中残留的情感。当这些情感也最终消失,他便茫然地坐在床上,直到困意再次降临。

突然百意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边响起了邢川的声音。

“忧心的事情留到明天吧。阿瑧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会要再次爽约吧。”邢川轻笑了一声,百意望向他,注意到他眼中的忧伤并不亚于自己。

“那就留到明天吧。我不会爽约的。”

两人达成共识,叫家仆取来两柄铲子,一起到墙边的榕树下把多年前埋下的酒挖出来。伴随着酒撞击杯壁的咕噜声,两人在月下举杯共饮,完成了这迟到的约定。

无法逃离的命运

回春一到岑家艾泽尔就和他说了关于木手镯的事情,他给出的建议是立即和百意好好谈一谈,让他把木手镯给交还给神族,而艾泽尔也正是这麽想的。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回春知道艾泽尔昨天晚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后,他就下了一个定论。即使艾泽尔从此之后再也不使用一丝法力,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只有半年吗?”艾泽尔轻声问。

“是。”这已经是最乐观的情况了。回春面无表情地回答,事实上他早就习惯了宣告这类事情,他有时后会有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医神,而是死神。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艾泽尔刚想开口继续谈论一些细节,竺沚就过来和他们搭话了,两人不得不中止了话题。之后就是和衆人一起商议边境山脉的事情,没有机会再次提起木手镯,直到七人讨论完毕,两人才重新提起这件事。

回春给艾泽尔检查过他身体暂时没有大碍,叮嘱了他不要再次动用自己的力量,又再三确定他一定要尽早和百意说明这件事,才以和他人有约为由离开了岑家。

艾泽尔在回春离开后就坐在今天早上坐的位置上,在百意回来之前,他什麽也不想做,只想静静地在这里发呆。他看着管家在监督其他人清理宴会场地,收拾桌上的餐具和装饰花束等事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他余光中瞥见一抹青色的身影靠近自己,然后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艾泽尔转过头,发现是岑筠,不免有点惊讶。两人并无多少交集,他早就发现对方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因而此时也并不觉得对方会特意过来和自己閑聊。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今早的小插曲,不免觉得有点尴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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