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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眼又朝裴容道:“裴容,虽然我们交情好,但是凤凰业火可是不能再便宜了。”
裴容道:“知道了。”
凤行雨又一指门外:“我还以为医宗弟子看生死都看得最淡,没想到梓泱真是个性情中人,暂时让他吸了点儿沉岚香睡上片刻。”
“还有,慕景栩在底下等着你了,你们现在是不是半刻都离不得?”
他本是随口戏谑一说,没成想裴容的耳根子却红了起来。
凤三公子立即觉得自己找到了神秘的新乐子。
不过不等他深挖下去,凤天毓就打断了他:“我也说过,不可直接称呼剑仙名讳。”
“哎呀,长姐,裴容他不会太在意这些的。”凤行雨说,“你叫他容容都可以。仙门哪里有那麽多凡界的规矩。”
凤天毓又郑重地对裴容道:“失礼了。”
裴容道:“无妨。你现在跑过来,是看到什麽稀奇了?”
凤行雨四处乱窜,定是又发现了什麽新鲜东西才来找凤天毓。
“长姐长姐,二姐说尝到了好吃的酸果,我刚去吃了半袋,味道是真不错,你也一道尝尝。”凤行雨拖着凤天毓出了内室的门,“容容,你也一起过来啊。”
裴容走出内室,见慕景栩候在一旁,正扶臂靠着廊柱,不知在想些什麽,见到凤天毓之时,打了一声招呼。
凤天毓朝慕景栩颔首,又回望了裴容一眼,像是在提醒他方才所说之事。
裴容走近慕景栩,凤天毓同凤行雨踏梯而下。
此刻高阁却隐隐颤动,下檐端的一只套兽落在了船头,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响动。
凤栖阵(二)
套兽砸落而下,引来一阵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直压而来的嗡鸣,紧接着整艘巨船发出了震响,船身猛然晃动,裴容一个趔趄,栽到了慕景栩的怀里。
“师尊,不要动。”
慕景栩顺势将他搂紧了些。
耳畔嗡鸣良久才平息,船上来往脚步声和高低人声混杂在一处,又由一声石破天惊般的裂响扰乱。
原本着地的金色锁链条条脱船,于淩空碎裂成影。
高阁剪边扬下漆尘,正脊缝中断裂开来,套兽连带着垂脊,纷纷坠落而下。
防护屏界在浮空锁链脱船的那一刻,也消失无蹤,船身上的金色纹路重现,但很快易形换位,自船底回掠而上的是道道泛着黑气的符文。
“这是……”
巨船之上陡增变故,但船身已稳,慕景栩松了手,裴容扶栏而望,眼见着新生的符文几近盖过了高阁之顶。
“大祭之阵。”
那符文密密而生,沉沉铺满了目光所及之处,尝试御剑的修士纷纷于半空就被符文挡住,重重跌落于甲板之上。
少数修为了得,且将符文撞出了一道缺口的,却引得那黑色的幽火腾然而起,最终于幽火之中化作了齑粉,唯落下一声仓皇的惊呼。
“这是怎麽回事?”
仙门百家的修士因为符文逼近的黑焰,逐渐聚拢在了一处。
大祭之阵是当年七岭之上,魔宗人曾用来坑害了数百修士的阵法,后因魔宗被彻底剿灭,所以被列为了第一禁阵。
凤天毓腕上金镯化作一把燃着赤焰的长剑,赤焰顺着符文攀援而上,直击高阁之顶,自此处回弹来一股磅礴之力,令赤焰偃旗息鼓。
“还是迟了一步。”
凤天毓的金镯複归其手,她咳出一口浓血,眸中瞬间燃起了一缕赤红。
“长姐!”
凤行雨上前,搀扶住凤天毓。
此时凤天姝从一衆修士中探出头来,见凤天毓受创,怒火由心而生,直窜起通身的业火。
她眨眼之间就化出了凤凰真身,迎面同自符文中而生的巨大剑影相撞,一时间巨船连连发出了破天的震颤,其上的高阁也彻底倒塌。
尘土飞扬,混着赤焰与剑影,令衆人都觉得如梦似幻。
虽然在场之人堪堪避过了砸落而下的高阁,但是没有人能够越过符文离开这艘巨船。
“此处怎麽会有魔宗阵法!”
“姚宗主在何处?隐州长老又在何处?”
“宣于宗主呢?”
“宗主到何处去了?”
“宗主未下达任何指令!”
“……”
有人厉声一问,不少人才发觉无论是姚宗主、隐州长老还是宣于宗主,此时不见了蹤影。
姚宗弟子本是掌舵之力,此时却也不知姚述在何方,平时再冷静自持,也不禁暗暗乱了阵脚。
裴容见沈文竹穿行过碎瓦残檐,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才找回了焦点,攥紧了手中的剑柄,说:“师兄,父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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