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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灵脉,再驱逐至神鬼之境,等于委婉地将人命送予蛮荒。

通常重大审判都会在惜明山上的一方莲花台上进行。竹林会面后不久,沈沧玉换上了一袭玄色宗主外袍,身边跟着一衆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无论资质,进沈宗的时间长短,都站在莲台下方,又好奇地瞧了一眼剑仙之后,都屏息等着宗主亲自审问那个奇怪的小弟子。

莲台不远处就是兴尧阁,其前正立着裴容若干丈高大的纯金塑身,沈宗弟子,尤其是新来的小弟子,走过路过都不忘拜上一拜,已成了日常习惯。

裴容之前看到自己的塑像就觉得瘆得慌,此时又看到一尊无比华贵且夸张的塑身,更是不想说话。

偏巧慕景栩还刻意强调了一句:“师叔对师尊上心得紧,师尊你看,这一尊是不是独一无二,无任何塑身可比的?”

裴容:“你给我站好。”

他们跟着内门弟子后面,一同立于莲台之上,等着沈沧玉给下最终的裁决。

慕景栩此时还是得给裴容几分面子,不会再说什麽出格之语,目光一转,恰同沈文竹交锋了一瞬。

他对这位师叔并无什麽好感,但沈文竹确实没惹过他,也没有犯过什麽错。

他知道心里那点烦躁归根到底来源于他对沈文竹的一点嫉妒,他嫉妒这位师叔曾同师尊一起在瀑泉下修习,见他剑术粗糙到精进,在沈沧玉的严厉教导下飘摇成长,陪他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那都是他想要一并占有的,师尊的过去。

——

沈沧玉负手而立,并未坐上莲台上的交椅,只是瞥了一眼饮秋,问道:“你知道些什麽,大可说来听听。”

他说得心平气和,饮秋跪于莲台之上,身上捆着仙门束索,擡眼之时目光一片坚定。

“我原名尹秋,尹伯舟是我的兄长。”饮秋道,“我兄长是当年修界所评百年难遇的天才,他将登淩云顶之时,意外身亡,但是他的灵脉,正是在沈宗少主身上。”

寥寥言语,惊得衆人都倒吸了口气。

沈沧玉却反问:“你所知的,仅是如此?”

这话耐人寻味,乍一听是反问,再一品就不太对劲,衆弟子平日在这种场合都端正严肃,此时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意思是,沈宗主承认了这小弟子所说的话?

饮秋被反问一遭,目中掠过不屑,但是他本就孱弱,这不屑倒是更显得他是在孤零零地负隅顽抗。

他又问沈沧玉:“那沈宗主,你还想同我说什麽?”

沈沧玉道:“文竹灵脉确经改造无疑,也同你兄长有关,但这却是你兄长生前的请愿。”

沉怨(三)

这却是你兄长生前的请愿——

沈沧玉的话尾在饮秋的脑海中来回翻滚,他诧异了那麽一瞬间,最终摇了摇头,说:“沈宗主既然承认了,沈宗弟子也都在场,既然顾及颜面,又何必公开审讯?就为了胡编乱造这样的理由,好掩饰自己的过错吗?”

“他那麽心高气傲一个人,怎麽可能将灵脉拱手让人。”

“他正是因为灵脉出了问题,才会早早离去!”

沈沧玉转而扔给了他一个琉璃瓶。

琉璃瓶只是一件普通的灵器,可暂时存放人的只言片语,或是某段景象,最特别的一点是,留下言语或是景象之人,会设下只有一两人可打开的密咒。

所以饮秋触碰到琉璃瓶之时,密咒自行解开,瓶上木塞打开,从中冒出了几丝烟雾。

烟雾飘蕩了一阵,尹伯舟的身影出现期间,他手中握着剑,目光遥望至远处。

“沈宗主,我灵脉有损,多亏您帮了我一忙。”尹伯舟说,“我师父说过,物极必反,我虽然修行到了如今地步,但是灵脉却无法承受,若是救治不了……”

他握着剑柄的手有些颤抖,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若是救治不了,我不希望我太过痛苦地死去。”

“倘若我的灵脉同沈少主相和,我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尹伯舟眼中泛起了泪光,随即极其虔诚地抚上剑身,似是在聆听只有他所能听见的哀鸣。

“不,你骗人……骗人!”饮秋膝行了几步,“分明是沈文竹夺了兄长灵脉,才能在根骨上越衆,而沈沧玉,你就是那个下了狠手的罪魁祸首!”

他紧紧捏着琉璃瓶,即便相信这确是尹伯舟所留,也不得不对沈沧玉所说抱有怀疑。

论起各家少年天才,基本都是心高气傲,沈文竹何尝不是其中一个,如今却被指认说灵脉根骨并非天成,心里怎会接受。

只是无论是沈文竹还是在场衆人,谁都不会相信沈沧玉会因为这样的事狠下杀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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