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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什麽时候会来?”昨天晚上闹得很过分,元晰那麽肆无忌惮,皇帝估计是不在宫里。
“估摸这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他不会离开太久。”
看出了元初的心思,元晰又道: “这里的眼线换了杨尚风的人,暂时没事。”确实只暂时,如果把人全换了,势必引得皇帝疑心。
元初再次苦笑着感叹: “你的胆子还真大。”
“客气客气。”元晰不以为意地痞笑以应。
“那麽,今日善后的事就交给你了。”昨天闹得有些不像话,两人也都没来得及沐浴,
眼看就将近午时了,此地不宜久留: “外边的事,就交给我罢。我也该走了。”
“好,我明白。”元晰的情绪并没又太大的起伏,依旧微笑着,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元初点点头离去,心中却愈发纠结了。
当石门合上,元晰坐在床上低垂着头扯住自己的衣袖轻笑: “初儿,你还瞒了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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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邸,仍是见到门口懒散的两名侍卫以及忙碌的玄衣。
元初笑了笑,命玄衣给他添了热水洗了澡,用了午膳以后,又想了想,招呼玄衣一道,说就要去元宓那里。
元宓并未建府,仍旧住在内宫之中。
元初本就对元宓仍能保有单纯的性子一直存在诸多疑惑,而元晰的一番话已经很好地解释了原由。
所以现在看来,诸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释。
皇帝不去关注元宓,其实人也不大会在乎一个无权无宠的皇子的存在,反之对于元宓来说,早早地断掉他争权夺势的希望,也能完好地保存他原有的真性情(当然,这是纯粹针对元宓那种人的,换了别人,难保不生出怯弱或者仇恨的心来,例如——在元初并未见过元宓之前他自己脑补中的“大皇子” )。
只是这麽一来,其实也确实表明了皇帝根本无意传位于他的。
如今的元宓,虽然聪明善良,要说仁慈也可以,这样的他根本无法承载起一个君王的责任,野心,甚至是苦难。
无论皇帝是出于什麽目的如此精心保护元宓,见过元晰之后,元初对一些事情已经渐渐心中有数。
果然情报和心理是斗争的根本!
在几乎揣摩清了所有人的心思之后,凡事在心理都有个底,他的行事也能渐渐不受束缚。
有些事情明朗了反而是件好事,例如,他现在就能理直气壮地吆喝玄衣替他办事,反正只要他还没又同玄衣的主子撕破脸,在不损害他家主子利益的情况下,玄衣自然会认真并且忠诚地执行他的命令。
看着这个年轻而又瘦弱的身影默默跟在自己身后,元初不禁又些好奇,在必要的时候,他那细弱的手臂究竟可以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走了很久才到“和秀宫”那是元宓的生母秀嫔生前住的地方,她死后,元宓仍旧住在这里。
这里十分偏僻,相较于其他地方来说,是显得有些陈旧了,想来也是好几年没又翻新。
走到门口,又是见到两个懒散的侍卫,元初不禁觉得好笑。
他身着四爪龙褂,两人见了他,也只是微微行了礼,仍旧懒懒地,似是知道他是谁,也没有打算通报的样子。
元初仍是笑着,也不理会他们,带着玄衣就进去了,那两人也没拦着。
进到庭院,还算是整洁干净,却时不时又两三个一伙的坐在那里閑聊。
和秀宫里的人自然是比元初那里的人要多得多,元初那里本就没按体制给人,元宓这倒是有按着他母妃品级以及他本人长子品级给的人,只是,看起来,明显疏于管教。
衆人见突然来了人,又是一身皇子服饰,一时也不知道是谁,不过终也是懂得纷纷前来见礼,眼中俱是惊疑不定。
元初瞧了瞧四周的环境,不由地在心里冷笑。他也不理会那些奴才,径自就往里屋去了。
他虽然笑着,嘴边的弧度却是极冷,眼内也隐见杀意。那些奴才们惧与他的气势,又没弄清今天来是的哪位主子,一时间竟任他直闯,无人敢拦。
待元初走得远了,跪着的人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直到门口的其中一名侍卫踱步进来见了,凉凉地说了句“起吧,那是五皇子”。
衆人这才起身,有人居然还忍不住“咜”一声,现在谁人不知五皇子失势?就连及冠生辰都无人庆祝。适才瞧来人的架势,还以为不是二皇子便是三皇子了,没想到……。。
进了宫里来服侍人,谁个不想摊个好主子,有权有势不敢想了,但是总得求个升官发财不是。
偏偏他们不知道倒了几辈子的霉,说得好听是服侍皇长子,却偏偏是个庶出还不受宠的,自然,财也好,官也好统统同他们无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