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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巴巴抱着幻想进了宫的宫女,别说见皇帝,就是皇子都见不到几个。
这麽多年来,早已经就是心焦气燥。
再说那个大皇子,平日没一丝皇子威势也便罢了,却也不近女色,皇帝也似乎压根忘记了还有这麽一个儿子,这让那些想退而求其次的宫女们又失落了一回,好歹也是个皇子不是麽,能嫁了总比一辈子做奴才的强,可惜……
宫里的格局好似都差不多,元初带了玄衣进去,也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元宓的寝房,房门正大开着,里头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元初进去,玄衣很自觉地站在门口守着。
里边是一个套间,用屏风隔着,外间的圆桌上正摆了一些膳菜。
元初估摸着午膳的时间已经过了,再垂眼看看菜色,伸手摸了摸碗,眼内的神色更为冷冽。
听到外边有响动,元宓在里头喊了一句: “青烟,可有见着我娘留给我的青玉?”
过了一会,没听见外头的回答,就又问了一遍,此次的言语中已经略带怒意。
元初轻笑,觉得有意思,他这个大哥是很难得生气的。什麽青玉如此重要?
果然不久以后,元宓从屏风后面急急走出来,口里还兀自道: “平日你们拿东西也便罢了,那青玉可是……”
未说完的话在见到元初后嘎然而止。
随即,他的脸上飘起了一摸淡淡的红晕,他显得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不定地四处乱瞄,嘴里讷讷问道: “五……。。五弟怎麽来了?”
元初居然起了逗弄之心,于是答道: “难不成只许大哥去我那里,大哥这我便是来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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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
元宓挠挠头,仍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是那个意思,这和秀宫里简陋得很……”
“我看不然。比我那破屋子强。只是,我那里倒还有个像样的奴才,你这缺了。”他说得意味深长,眼内一闪而过狠厉之色。
元宓知道他指什麽,指了指椅子示意元初坐下,然后才略带羞涩地说: “这里一直这样,习惯了也便没什麽。”
“大哥,午膳还没用麽?”元初不接他的话们自顾自地又问。
元宓笑笑,似乎想隐瞒什麽,道: “嗯,近日看书晚了,竟忘记了吃饭。看,猜都凉了。”
“大哥,不是你看书晚了,这饭菜怕是每日都凉了才送来的吧?”
元初轻笑,但眼内却无一丝笑意,他状似无意地拿起筷子: “菜色看来不错,我也尝尝如何?”
虽是问句,却丝毫没打算等元宓同意后再吃,随手夹了一块就塞嘴里。
元宓伸手欲阻止却已来不急,见元初沉着脸将东西咽了下去,才苦笑着叹息: “五弟何必?明知那是隔夜了的东西……”
“无妨。”元初还是冷冷地淡笑: “大哥吃得,我怎就吃不得了?”
“五弟……”元宓又是一声叹息。
看五弟的脸色怕是早就起了怒意,他的这个弟弟远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麽温和,此番让他见着那群奴才的不敬之举,怕是又要生事了。
他自己倒不是怕事,怕就怕,他这个五弟本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这一举一动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若是不小心做错了什麽……
“大哥的东西不见了?”像是没瞧见元宓的脸色般,元初又问。
元宓的脸色变了一变,许久才支吾道: “我这糊涂得,怕是落在什麽地方自己给忘了。”
“是麽?方才大哥可不是这麽说的。”元初的眼神犀利,毫不客气地一下戳穿他。
“五弟。”元宓果然是招架不住: “莫要生事,我不打紧。这宫里,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奴才也不算太欺主,平日里想着法子得些便宜也便是了。跟了一个无权的主子,什麽好处也没捞着……”
“奴才就是用来使唤的,管他得不得好处。”
此话虽不尽然,但是教元宓这样的死心眼就必须这麽说。
御下之道固然要恩威并施,但是若无法施予恩惠,那威便一定不能少。
元初知道元宓是做不到的,所以,由他来做!
“奴才就是奴才,胆敢欺主便要狠狠地罚。”
“其实……”
不等他开口元初再次将他打断: “莫当我眼睛是瞎的,且不论他们拿没拿你东西,我看着外边他们閑聊的庭院倒是干净了,你屋里的窗槛却集了厚厚的尘土,还有,堂堂皇长子,门外一个传唤的人都没有,全部在庭院里偷懒,这像话麽?”
元宓垂着脑袋,一副聆听教训却要还嘴的样子: “这一直都是这样的,才听说父皇又治了一批人,你别惹事,别总不听我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