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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小焦公子说是在吴山天风捡到的,而那里恰恰就是自己一行人落脚的地方。这不可能是巧合,小焦公子一定是一直隐秘的关注着自己,那……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以上的头脑风暴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实际上李承泽只看了香囊一眼,便摇了摇头:“很漂亮,不过不是我那一只。”
这人到底怀了什么目的,李承泽猜不透。因此他将香囊递了回去,并且没有说暗语。
“可惜了”,小焦公子微微摇了摇头:“凤凰花的香囊实在少见,没想到这并不是李公子的。”
“无妨”,李承泽端起茶来,笑道:“相逢即是缘,就算这香囊找不见,能遇到小焦公子,也算是赚了。”
“能得见李公子,也是我的荣幸”,小焦公子端起茶来,只轻轻呷了一口:“凤凰花几乎没什么香气,少有人用来做香囊,李公子倒是雅致。”
李承泽不太懂这些,也不敢贸然接话,范闲感觉到了,用开玩笑的语气便开口道:“还不是之前去南边的时候,在凤凰木下偶遇了倾心的人,这才装了凤凰花整日挂在身边。”
“哟,原是这么一段佳话呢”,小焦公子笑了笑:“这么珍贵,那更要好好寻一寻才好。”
“是啊,我们这次来,也是准备去找找凤凰木,看看能不能在遇到倾心之人”,范闲眯了下眼睛:“正好问问小焦公子:”
“凤凰花开了吗?”
李承泽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微微一愣,此人既然已经确定不是接头之人,范闲为何还要说暗语?
不过这话问的自然,小焦公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已经快了,再过一个月左右,便是一片红海的壮观景象。”
“那我们来的还很是时候”,范闲有些意味深沉的点了点头。
小焦公子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一样,站起来冲范闲拱了拱手:“陈公子,恕在下冒昧,在下和李公子甚是投契,想单独聊一聊,您看……”
这倒是范闲和李承泽没有想到的,两人目光交汇,李承泽微微眨了下眼睛,范闲便了然:“那你们聊,我去岸上等你们。”
“先生,您也先回岸上吧。”小焦公子扭头看了看钱先生,语气极为平淡的说到。
钱先生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范闲也紧随其后,登上王启年的小船,往岸上去了。
“小焦公子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需要我也把人遣走吗?”李承泽指了指身后的谢必安。
小焦公子摇了摇头,咧嘴笑到:“不必了,谢统领从来都没离开过陛下身边,我岂能提这样无理的要求?”
对方果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李承泽也笑了:“小焦公子很体贴啊,只是朕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实话”,小焦公子有些委屈的看着李承泽:“我确实姓焦,家父是杭州盐商焦廷钊。”
“杭州分销焦老板”,李承泽点点头:“有印象,十年前朕第一次来江南时,暂住的华园就是焦老板的私产。”
“父亲每每说到此事,都异常自豪,所以这次陛下您再下江南,在下自然也要好好招待一番。”小焦公子恭恭敬敬的说到。
李承泽往椅背上一靠:“为了找到朕费了不少力气吧,有什么事不妨有话直说。”
“陛下果然爽快,那在下也就不兜圈子了”,小焦公子站起来深施一礼:“在下这次来,便是为了江南食盐总销的位置。”
庆国现在的食盐制度,是官制官销,朝廷管理下指定的地方出产的盐,便是官盐。各地盐商通过州府开出的“盐引”才能从指定盐场提盐,然后到各地售卖。
把食盐的每一个环节都牢牢把控在朝廷手中,而对于盐商的税收也是比较高的,即便如此,盐商依旧能够获得很大的利益,如果能做一个州的分销,那便只需要把手里的盐引分发给下面的运商,便可在家躺着数钱了。
而小焦公子说的这个总销,便是能够管理到整个江南路的盐市交易。而这些年来,这个总销的位置一直空缺。
“你父亲焦老板已经是杭州的分销,富甲一方了,没想到你更有野心啊。”李承泽话里听不出情绪。
小焦公子低了低头:“父亲总觉得我没什么本事,一直不怎么看得起我,我也是想做出点成绩,让父亲能对我另眼相待。”
“那你觉得,朕为什么帮你?”李承泽喝了口凉茶,有些玩味的看着小焦公子。
“陛下此次来江南,相比除了清理官场,也想好好整治一下私盐问题”,小焦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下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这么多年在江南,想来也能替陛下做点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