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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一个年轻人想要反抗父亲不公正对待的心情,想必陛下您是能理解的。”
“放肆!”这话里话外说的是李承泽弑父篡位的事,谢必安自然听不得,拔剑指着小焦公子呵斥道。
李承泽头也不抬,一口口喝着清爽的凉茶,喝完一整杯才抬眼看向小焦公子:“你说的有道理,可你未免也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陛下言重了”,小焦公子说的很真诚:“在下敢这么自信,自然有在下的道理,只是不知陛下有没有这个耐心。”
李承泽思虑了片刻:“必安,你和范闲先回去,朕今夜便要和小焦公子好好谈一谈,明日卯时你再来这里等朕。”
“陛下,这……”要留陛下和一个刚认识的可疑人员在船上呆一晚上,谢必安心里是一万个不放心。
“无妨,小焦公子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这点规矩想来还是懂的。”李承泽摆摆手,示意谢必安放心。
“你说什么?承……李公子和小焦公子单独在船上?还要过夜?这怎么能行!”范闲听了谢必安的转述,立马就要炸毛。不过碍于钱先生在身边,才没有当场发作。
“公子说了,明日寅时来接船就可以了。”谢必安这话是告诉范闲,同时也是说给钱先生听的。
钱先生反应很快:“明白了,那我便回去了,告辞。”
范闲有些担忧的看着远处湖面上的画舫,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招呼王启年和谢必安:“走吧。”
回了吴山天风,几人刚进门,留守的高达就迎了上来:“大人,有人找您,说是……给您送香囊来了。”
范闲一听,瞬间又来了精神,几步走到屋里,定睛一看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有些眼熟却并不认识:“您是……”
“听说您在找一个凤凰花的香囊?”中年人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江南没有凤凰花啊,小范大人。”
这句接头的暗语说出来,中年人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而范闲也终于认出此人的真面目,非常惊讶:“你……竟然是你?你怎么……”
“我等了三十年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烂在江南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这么一天。”钉子先生很是激动。
“您辛苦了”,等对方平静下来,范闲不禁感慨:“难怪院长说您会对我们大有帮助,此言当真不错。”
“承蒙老院长厚爱,我也是侥幸才能到现在这个位置。”钉子先生客气道。
这位钉子先生的到来,给之前查不到私盐的困境打开了一条新的路,范闲知道要抓住这个机会:“您给我讲讲,这些年您所了解到的事情。”
西湖画舫,吴山天风。在这个阴沉的夜晚,这两处都进行着至关重要的交谈,一朵更大的乌云,即将压在江南的天空上。
翌日卯时,谢必安上了小舟,去画舫接驾。刚刚靠岸,见钱先生也拄着拐杖来了,见三人登船上岸,钱先生微微点头向李承泽致意。
“叨扰一夜,实在抱歉,李公子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去吴山天风拜访,带您和陈公子游一游杭州,也是一尽地主之谊。”小焦公子诚恳的说道。
李承泽回礼:“小焦公子客气,那明日我们便在吴山天风恭候了。”
钱先生和小焦公子回了府邸,未等歇口气,钱先生便拿了纸笔出来:“少主,昨夜您和皇帝谈了什么,按规矩,我得向主人禀报一下。”
“如果我说我累了,不想说,会怎样?”小焦公子坐的规规矩矩的,脸上却少见的一丝挑衅之色。
“少主,您没必要为难我这个老头子”,钱先生依然带着公事公办的笑容:“更没必要为难您自己,不是吗?”
小焦公子看着钱先生的眼睛,忽然微微笑道:“开个玩笑而已,钱先生还是这么不风趣。”
且不说那边堪称“审讯”的过程,早说李承泽这边。回了住处,却见范闲异常兴奋的冲过来:“承泽,你知道那个钉子是谁吗?”
“是谁?”李承泽虽然心中有了些猜测,听到范闲的答案后还是觉得内心有些震动。
“原来是他啊”,李承泽点点头:“那这样说来,一切都连起来了。”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范闲赶紧问道:“你们这一晚上神神秘秘的,都聊什么了?”
李承泽简单说了两人的谈话内容,并结合现有的所有线索提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小焦公子,如果我们用得好,应该会有奇效。”
范闲对于李承泽猜测表示认可,但也不禁有些担心:“若真是这样的情况,倒简单了。可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