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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次商议,裴少韫会难缠。
出乎意料,他轻笑了一下,温声道,“好。”
江絮雾有些诧异望着他,见他漫不经心道:“我能约小娘子在富康桥走几下吗?”
富康桥离这很近,桥身长,狭小,平日车舆都不能通过,见他只是想约自己,江絮雾应下来。
两人来到富康桥,身后跟着抱梅和青衣她们。
抱梅戳了一下宋一手臂,“你们大人到底打什么主意?”改邪归正?有点难以想象。
她心中担忧,故此问宋一。
宋一摇摇头,这些年再见到大人,他其实也看不透。
他之前还以为大人放下,有次无意闯入大人的寝内,见到上面全都是小娘子的画像,他心惊胆战,这发觉大人一直没忘记小娘子,只是藏了本性。
宋一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抱梅以为他要动手,吓得躲在青衣身侧。
江絮雾不清楚身后发生何事,她难得跟裴少韫心平气和,走在富康桥上,两人容貌出众,走在一起,般配得令路过的百姓们都瞧了几眼。
杨柳微微,冬日的梅花生得傲然,江絮雾见到有妇人摘梅花,想起梅花可以晒干碾碎,混入香料,再加沉香一两……
她忽想起香料方子,却听身侧的人问起,“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怡然自得。”江絮雾浅笑。
“我猜也是。”
两人一说一问,也有兴致,待到日落西山,她们才分别道别。
裴少韫见她身侧的抱梅跟防贼,无动于衷,直到江絮雾背对着他,上了车舆,他才外露几分不可言喻的晦暗。
宋一捉摸不透大人的心思,却也不敢贸然过问。
几日后江絮雾乘坐车舆,去了江辞睢的住宅。
据说江家分家,各自分出来,江父将外室全部接回去,江母碍于两孩子在隐忍。
江辞睢对江家没有感情,单独置入一宅院,住外头。
江絮雾正好不用见江家人,少了寒暄,多了自在,在他这里住上几天,过了除夕后,京州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元宵节的那日灯火通明,江絮雾与兄长一起出来逛花灯,猜谜语。
谁知人多,江絮雾跟兄长走散,就差要被人挤出去,一只有劲的手隔着布帛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来到他兄长的附近,转身走了。
江絮雾见眼前的人戴着白面具,可半白的头发出卖了他。
她想喊一下裴少韫,想问他怎么也在这里,灯火阑珊,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
江絮雾泛起古怪的情绪,正想压下去,身后传来阿兄的声音。
“阿妹。”
江絮雾嫣然一笑,将这一幕忘记在心中。几日后,她回到长州,在城内的铺子里想挑几匹绸缎,谁知遇到了不长眼的一群纨绔子弟。
万幸身边跟着青衣,纨绔子弟悻悻而归,来到花楼买醉,还请了舞娘和烟花女子来作伴,有人左拥右抱,喝得醉醺醺,提起刚刚一茬。
“那小娘子是哪家的?”
“哟,赵公子你刚来长州,有所不知道,这名小娘子是从京州来的,据说只有一个兄长,其余的我们不知道。”
几名纨绔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打嗝。
赵海明闻言,不屑一顾,“原来是小门小户的小娘子,本少爷背后可是有刑部的人。”
区区小娘子,他偏偏就看上了。
赵海明喝完酒,醉醺醺地被小厮护卫抬回去,半道上,车舆停留在人迹罕至的巷子口。
“发生什么了?”赵海明脸颊红晕,双眼迷离,奋力掀开布帘,想要痛斥车夫怎么不动,可真的掀开布帘后。
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令他犹如被人掐住脖颈,动弹不得。
“走夜路走久了,眼睛也看不见了,留着也没有用,还是割下来好。”
赵海明惊悚睁大眼睛,痛苦哀嚎,“啊啊啊——”
从屋檐路过的黑猫被尖叫吓得到处逃窜。
几日后,江絮雾再次去铺子购置胭脂水粉,见到对面的医馆,曾经调戏她的纨绔子弟们一个个要么断手断脚,要么身受重伤走出来,其中一个眼睛蒙着白沙布都没有。
见到江絮雾吓得跪地求饶,“我再也不玩女人了,求求你放过我。”
随后赵海明被人抬走。
江絮雾看得皱眉,而后听到长州这群作威作福,欺善怕恶的纨绔子弟一夜之间,全部搬离了长州。
百姓们拍手叫好,掌柜还跟江絮雾说过,“那群人都是下三滥的畜生,东街的曹婆婆烧饼铺里的曹大其女,被那群不要脸的看上,亵玩致死,曹大痛不欲生,愤怒报官,可他们有钱有势,只管拿钱办事,如今这群人遭了报应,还搬出了长州,也算是好事一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