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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饰对江絮雾的贪婪,掩饰对她的心心念念。
在闲聊几句后,借着有事在身,便匆匆离去。
江絮雾这才发觉物是人非,他也不再纠缠自己,倒也算好事一桩。
几日后,城内发生一桩杀人案,原来是新上任的州府大人被人发现死在官署,身边无人,但是厢房内燃着香炉,香炉上的香料刚好是江絮雾铺子里买的。
江絮雾听说掌柜被抓进大牢,提裙想要去看掌柜。
正逢宋一过来,他这几年杳无音讯,裴少韫回来后,他再次出现。
“怎么了?”
江絮雾见他出现在面前,还以为出什么大事。
“小娘子不必惊慌,这件事由我们大人处理。”
“他来长州了?”江絮雾蹙眉,宋一沉声道:“大人是公办。”
江絮雾恍然大悟,并未怀疑,因裴少韫这段时日安分,一直都没有来寻她,她放松戒备,在之后几日里,掌柜相安无事被放出来。
宋一在回京州时,还送一匣子金银珠宝。
“大人说这些都是之前的赔罪,还望小娘子收下。”
江絮雾从不跟钱作对,不管他是何打算,还是收下了金银珠宝。
宋一见到小娘子收下后,公事公办地离开,此后每隔半个月,宋一都特意来送钱。
江絮雾久而久之惶恐不安,“你家大人是把家底都搬空了吗?”
“小娘子放心,我们家大人家大业大。”宋一道。
江絮雾欲言又止,“家业再大也禁不住送,你跟你家大人说,别送了。”
宋一遵守裴少韫的吩咐,雷打不动送钱,眼见又要腾出厢房,还要招护卫怕引起窃贼。
江絮雾还是主动跟宋一道,“我想跟你们大人见一面。”叫他不要送钱了。
宋一颔首,几日后说他们大人会来,在永乐楼等她。
江絮雾知道后,等到了赴约的那一日,抱梅听说小娘子要见裴少韫一面,愤愤不平,“他以为他是谁,还要我们小娘子去见他。”
江絮雾无奈一笑,“是我要去见他,再说他这几年看起来过得一点都好,这段时日除却送钱,什么也没做,想来应当是放下。”
抱梅不屑一顾,“指不定裴大人又在捣鼓什么。”
她说罢,见青衣恍惚一直伫立墙角,老是用奇怪复杂的目光见她,抱梅生气。
“你这几日怎么回事?一直都在看我。”
青衣抿唇,“没事。”
她这几日老是做梦,梦到她在帮抱梅收尸。
听说抱梅是为了她夫人想不开才撞墙自尽,她在梦里,听到裴少韫嘶哑的声音。
“她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你去好生安葬她,棺椁记得挑最好的。我听夫人说她没有家人,你寻个人每年给她烧香,再去寺庙上个长生牌。”
梦中的她遵循裴少韫的吩咐。
但每年烧香上香的人,都是她去上香。
梦里真真假假,令她不敢回想,见面前生龙活虎的抱梅问她怎么了。
青衣郑重其事,“我一定会保护小娘子。”
抱梅瞪大眼睛,气鼓鼓道,“原来你之前是不用心保护小娘子?”
“不是,我……”
见她们又要吵起来,江絮雾看够了热闹,打断她们的争执。
今日恰逢梅花盛开,院子里香气袭人,闲暇时分有东风拂面。
江絮雾披上了香色琵琶披风,挽着十字髻,香娇玉嫩,颇为像一幅美人出游图。
抱梅赞叹,“就我家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难怪张媒婆死心塌地非要来给小娘子做媒。”
“不过说来奇怪,前段时日,听说张媒婆金盆洗手,不会是我们家小娘子打破她的名声,她就不当媒婆了吗?”
抱梅喃喃自语,跟在她身后。
江絮雾觉得稀奇,毕竟张媒婆的毅力有目共睹,不过总归不是她操心的事。
她上了车舆,来到永安楼,宋一早恭候多时,迎她们上楼。
这次跟几年前不一样,江絮雾进雅间,身后的抱梅和青衣都没有被拦下。
江絮雾进入雅间,看到他端茶茗茶,一袭螺青长衫,芝兰玉树,与半白的头发,截然不同
“阿絮。”
裴少韫为她斟茶倒水,骨节分明的手,隐隐约约有茧子,不比当年,如今多了沉淀的沧桑。
江絮雾垂下眼帘,身后的抱梅花和青衣伫立在墙角。
裴少韫面对昔日的属下,变成了江絮雾的人的毫不意外,也并未有过多关注,眼皮子上扬,藏了道不明的欲念,随后半垂下,轻笑道:“阿絮是为了银子的事情吗?”
“我不缺银子。”
江絮雾这几年铺子又开了几间,外加阿兄时不时怕她没钱,基本每月都要来送钱,她都成为钱袋子,富裕的这辈子坐吃山空都没问题,更别提裴少韫又送了银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