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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攻城容易,守城难,攻克中山国的太子并没有急于班师回国,如何稳定战后中山国的局势,也是一个难题,中山国也有不少仁人志士,不甘于灭国之辱,还妄图恢复中山的王权,但好在这次炎军没有妄开杀戒,再加上有了太子的承诺,昔日的乐山王白修和其他贵族,动用自己的人脉安抚游说那些清流之士,中山内部的矛盾才得以慢慢舒缓。除此之外,战后,中山亦需要修养生息,尽快恢复受损的市集和邻国的贸易,为此,凤凛在谋士的建议下,采取了以“中山之财养中山之人”的方法,下令各城邑、郡县的贵族、乡绅要积极出钱出人帮助所在地的农户、商户恢复劳作和生产,若不遵者,则剥夺其家产以充公用,此令一出,各大世家贵族、豪绅纷纷出钱出力,中山国的各项产业都在很快地恢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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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暗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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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在的这些时日,妘挽的生活更忙碌了些,除了去太学,偶尔也参加了些宗亲的聚会,也结识了炎国朝中不少的达官显贵,毕竟太子不在,东宫事事要以太子妃为尊,虽然妘挽不处理具体的事务,但迎来送往、人情世故还需要她这个正主出面,凝霜虽然和妘挽不是很对付,但她也毕竟是个识大体之人,不会刻意给妘挽使绊子,有商有量合作的还算顺畅。

一日,太学的课堂上,夫子正在洋洋洒洒地吞云吐雾,妘挽也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入耳的“黎国”二字瞬间打消了她的睡意,原来今日课业的主题是“贤德”,夫子道,“古今女子之贤者居多,可德不配位者大有人在,而兼具贤德之女子少之又少,若举例之,老朽以为当以原黎国霍王后为表率,黎王后宫只有霍王后一人,黎王与王后恩爱有加,休戚与共。相传霍王后早年间曾与父亲游迹诸国,见识和胆略都非寻常女子可比,成为王后之后朝堂之上辅佐君主,朝堂之外亲近民情,当得起贤德二字。可惜啊,其德可以律己,却不能律其宗族,致使其族人多次犯下大错,而黎王爱屋及乌未及严惩,也为之后黎国朝政混乱埋下伏笔……”

“胡说,霍王后一生克己复礼,恭良慎行,从未偏袒宗亲之人,永定二十年,梅江城周边发生天灾,未成为王后的霍氏便亲率族人前往救民赈灾。永顺二年,霍氏族人中有人渎职枉法,已身为王后的霍氏得知后,亲缚罪人于殿前,请黎王严惩不怠。永顺五年,霍王后之父亡故,霍氏未及风光大葬,亦未及死后追封尊位。霍王后在世时从未骄奢淫逸,一切以国家大事为重,如此公允之人,怎会放纵亲族?”看着平日里懒散的太子妃,如今却愿意同人明辨道理,夫子心中欣慰,是以太子妃长进颇多,笑着道,“霍王后生前却如太子妃所言,明辨是非,可其逝后,其亲族众人失去约束,便肆意放纵起来,永顺十三年,霍氏族人贪墨赈灾粮银,被人告到殿前,黎王因念其为故后族人,便恕其罪,仅令其退还粮银罢了。是以霍氏品行不端之人便有恃无恐,大到结党营私,小至当街闹事,罪行难书。再者,王后故去,黎王深陷悲痛,渐渐荒废朝务,每每御史上书痛斥霍氏罪人之行,黎王亦未作重罚,霍氏之人便更猖狂之,惹得天怒人怨,直至逼得洛兵司引敌兵入城,最终致使黎国覆灭…”看着怔怔发呆的太子妃,夫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捋了捋胡子,故作姿态道,“是以君王都应以此为鉴,善待后宫之人不宜…惠及宗族,秉公笃行,方得始终。”

钟鸣三下,上午的课业结束,女孩子们从枯燥的课业中获得解脱,夫子从刚刚的论道中得到满足,都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走出了学堂,只余妘挽,只余她依旧站在桌案前,站在空荡荡的学堂中。窗外微风袭来,高大的楸树上已然不见盛开的紫花,只剩郁郁葱葱的绿叶。阿娘去世后,爹爹不是在树下久坐,就是在房中睹物思人,“爹爹,?儿不想去学堂。”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她的父亲撒娇道,只见那位父亲爱抚着女孩的脸庞道,“不想去就算了,?儿开心就好。”

阿娘去世后,她是伤心的,可她也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自由与放纵,她不用再奔波在各种课业之间,她不用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她甚至在之后学会了运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特权,她本是公主,她忘记了阿娘生前的谆谆教诲,忘记了自己身为公主应该肩负的责任与使命,那时的她总认为自己的身后……万事站着可以擎天护着的爹爹,可却没有发现沉沦地不止有自己,忘记责任也不止自己。

想到这儿,妘挽一拳捶在了桌案上,低着头,一时间悲愤、自责、悔恨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早已打转的泪水,也随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如果那时的她更懂事些,可以安慰爹爹,规劝族人,是不是就不会逼得曹格谋反,黎国是不是此时依然存在于洛水河畔,可是时间里可以掌控的只有当下,没有虚妄的如果。久久未等到太子妃的辛禾,走进学堂,看着呆坐在座位上的太子妃,她小心地上前唤了几声太子妃,而妘挽仿佛没听到似的,并未回应,突然,妘挽猛然坐起,嘴里嘟囔着,“谋反?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便自顾自地跑了出去,辛禾担心便紧跟其身后。

妘挽就这么在太学中乱撞起来,突然,妘挽看到了柴桑,她仿佛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冲上前去,抓着柴夫子的胳臂道,“如果我想知道近几年这天下发生的大事,应该去哪里找文献记载?太学…太学里应该有这样的地方。”柴桑被妘挽的举动有些吓到了,但看妘挽的表情,自觉事情重要,便也如实相告,“太子妃说的这些…都是宫中典藏,轻易不得为外人所见,不过…太学的渊文阁里或许也有些记载,请您随我来。”说着便在前引路。渊文阁坐落于太学的东北角上,是太学最悠远和僻静的一处所在,推开斑驳的大门,是一片不小却无人打理的院落,院子里种着很多妘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和大大小小的盆子,无暇顾及这些,妘挽便直奔阁中,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墨汁气和霉味,层层老旧的书架上堆满了绢帛、竹简、书文。

未等柴桑吱声,妘挽便漫无目的地翻找开来,突然头顶一个声音响起,“哎…哎,慢点慢点,这些老物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妘挽吃了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头发花白散乱,衣着邋遢的老者正沿着简陋的木梯慢慢地爬下来,柴桑上前一步道,“函公,我们…”话还未说完,妘挽便上前拱手道,“老先生,见谅,我有急事,唐突了,这里可有关于黎国的文献记载。”老者看了一眼一身男装的妘挽,慢悠悠地走过来道,“黎国的是吧?到是有,在你右边第三排书架的第四格,记着,轻点啊。”“多谢。”妘挽说完后,立马去找寻起来,很快,便在架子上找到了一本《黎国志》,顺着书中的序目,妘挽很快找到了永顺十三至十五年的记载,就在黑白无色的纸张间,她似乎终于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正视那段尘封的过去。

“永顺十四年,霍氏族长之子欺霸太仆幼女,其女不甘受辱饮恨自戕,该女本将为洛兵司曹格独子之妻,曹格上表请黎王严惩霍氏子,因霍氏族长为故后胞兄,黎王以厚礼抚慰曹格,却迟迟未惩恶人。曹格独子由此郁郁生疾,英年早逝。爱子早丧,其母哀痛,不消数月,亦撒手人寰,一年之内痛失至亲,忠臣良将不得善终,晚景凄凉……”

读到这里妘挽终于明白了那场反叛的始末,手中的书滑落下,被一旁的柴桑拾起,看了文中所述,不免感慨道,“曹将军一生戎马,曾是忠君爱国的良将,如今却背了个背信弃义的骂名,终日饮酒、惶惶度日,着实惋惜。”‘终日饮酒’这四个字如电光火石般击中妘挽,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柴桑,“柴夫子……可认识这位曹兵司?”柴桑道,“昔日在黎国,他…曾有恩于我。如今他只身一人在炎国,我亦当尽力照拂于他……”妘挽听后,也不顾及礼数,上前抓起柴桑的衣袖道,“既如此,快,快带我去…我要见他。”说着便拽着柴桑出门而去,还来不及让柴桑告辞,“函公,多有打扰,改日…赔罪。”看着来去匆匆的几人,老者并不在意,只是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刚刚被翻乱的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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