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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柴桑有些迟疑,他不知道太子妃去找曹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妘挽察觉到了柴桑的疑虑,便道,“柴夫子不要多心,今日我在堂上于夫子争论,我输了,有些不服气,只想亲眼见到当年的人,确认当年的事罢了。”柴桑听后,轻嘘一声,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带你们去便是,可如今他过得孤苦,太子妃还是不宜提当年之事为好。”柴桑说着看了看周边的店铺道,“稍等片刻。”只见柴桑买了些吃食。

为了节省脚程,途中他们雇了一辆马车,行在路上,妘挽直觉倍感颠簸,掀开车帘望去,马车正朝着郊外驶去。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停在了幽静的树林深处一间简陋的茅屋旁,屋外不远处,立着两个矮矮的坟包,一个衣裳破败、蓬头垢面的人醉醺醺地靠在一个石碑上,身旁摆满了空空的酒壶。走近一些,冲天的酒气呛得妘挽和辛禾连连咳嗽了几声,那人破烂不堪的衣裳上还裹挟着泥垢,若不是那一脸黢黑的大胡子,妘挽几乎无法将他与昔日里掌管三万精锐,守卫黎国都城洛川的洛兵司联系到一起。妘挽依然记得第一见到曹格的时候,那是一年年节,八岁的她同阿爹阿娘站在殿台上接受众卿的朝拜,她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脸络腮胡的曹格,那时的她还偷偷问阿娘那人是谁,阿娘道,“他名为曹格,是个剿匪的大英雄呢。”

昔日的大英雄如今像块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说着喃喃自语的醉话。柴桑像是习惯了一样,走上前,轻拍了曹格几下,然后将买来的吃食放在他的手上,许是闻见了馒头的香味,曹格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冲着柴桑笑了几下,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着有了意识的曹格,妘挽问道,“请问您是曹兵司吗?”妘挽连问了几遍,曹格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头都没抬。妘挽见状又问道,“您认识曹格吗?”听到‘曹格’两字,他吃东西的动作变慢了许多,抬头看了眼妘挽道,“他呀,早死了,人都已经埋起来了。”说完还不忘用胳膊肘给指了个方向,妘挽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坟坑,柴桑道,“这是他给自己挖的,说哪天要是他死了,来不及进去,就劳烦发现他的人把他扔进去埋了。”

看着此时装疯卖傻的曹格,想着黎国王宫逝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妘挽双拳紧握,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用手打掉了曹格手中的食物,扬手就是一巴掌道,“曹格,你装什么疯,卖什么傻,是你,引鹞国的兵马攻破了你捍卫的王城,是你,背叛了曾经忠君的誓言,你辜负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又因你而死,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醉生梦死…”说着,就对曹格拳打脚踢起来,她的举动吓坏了柴桑和辛禾,辛禾赶忙上前环抱住了气急败坏的妘挽,柴桑则把曹格拉了开来。

突然,天空一道炸雷响起,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挨了骂受了打的曹格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竟比雷声和风声还要癫狂,他颇为吃力地站了起来,“我傻,我是傻,我出身卑贱,一生坎坷,自持一腔热血报效国家,可我忠的王…间接害死了我的血亲,我保的国…忘记了我往日的拼杀,我一身武功,保不了妻儿,杀不了恶贼,我不服,我不服啊……”说完,身高八尺的他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坟茔痛哭了起来,“我是罪无可恕的叛徒,我们再也回不到故土了。我就这里等着,等着有一天要我命的人来,等他们来了,我也好与你们团聚,就算是当孤魂野鬼,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

此时,有一声惊雷响过,豆大的雨滴刷一下的倾泻下来,“惊雷泣鬼神,阎罗不留人。”曹格仰面长啸,“哈哈哈,不管你是黎国的人,还是黎国的鬼,我在这儿,来找我报仇啊,报仇啊,哈哈哈。”曹格近乎疯狂的喊叫和眼前突如起来的疾风骤雨,把辛禾和柴桑都给震慑住了,他们都惊恐地看着四周,只有妘挽,她完全感知不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几近发疯的曹格。只见妘挽一手握着腰间的匕首,慢慢地向曹格走去,在他的身后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大雨突然停了下来,微弱的阳光穿透乌云照耀着雨后的林间,鸟儿的啼鸣不时响起,曹格回头,看到了身后有人,可那人的脸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淹没在阴影中,怎么也看不真切,“杀了你,那些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今世过后,你与黎国再无瓜葛,羌氏与你……恩怨两清。”声音不大不小,说完后,妘挽不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辛禾赶忙跟了上去,柴桑看到曹格无恙,只是痴傻地坐在地上,便安抚了两句,就紧随妘挽其后,过了好一会儿,呆呆的曹格喃喃了一句,“罪臣……遵旨。”随后向妘挽离去的方向拜去。

幸好马车还在,虽然是在炎热的夏季,浑身湿透也非常不舒服,马车上,妘挽看着柴桑道,“柴夫子,今日之事……”柴桑看着妘挽,会意地笑道,“今日无事,太子妃不过是出门贪玩,淋了雨罢了。”“多谢夫子。”妘挽感激道。将柴桑送回家后,妘挽同辛禾步行回了东宫,在回去的路上妘挽对辛禾道,“今日之事,不可让第四人知晓,包括月漓阁的人。”看着妘挽认真的表情,辛禾明白她所暗指的意思。回到东宫后,妘挽就派人去太学告了假,吃了些东西后,就早早歇下了。果然妘挽睡后,丹夏便缠着辛禾问长问短,似乎对太子妃的说辞有些疑惑,可不管丹夏如何询问,辛禾都是一样的说辞,丹夏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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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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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华丽的寝殿中,一群宫娥正在给凤凛更衣,旁边奢华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位衣不遮体的美人,只见她一手支起头,香软的上半身只用袍子的一角虚掩着,傲人的沟壑时隐时现,白皙修长的双腿毫无外物遮挡,看起来香艳无比,美人目含春波地看着凤凛,娇嗔道,“殿下,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可是嫌檀儿伺候得不好?”凤凛看了一眼床上的美人,笑了笑道,“不日就要回炎国了,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美人儿一听,颇为兴奋道,“那檀儿同殿下一道回去可好?檀儿长这么大还没曾去过惠阳呢。”凤凛并没有理会她,宫娥们给凤凛穿戴整齐后,便退到了一旁,凤凛道,“本宫的外袍……”话还未说完,就看见美人覆盖在身上唯一遮挡物的角边,正是凤凛外袍的衣阙。凤凛眼睛微眯向着床上的尤物走去,殿中的宫娥都很有眼色的退下,凤凛伸手想要拿起外袍,却被美人一把拉住,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凤凛道,“太子要是不答应,檀儿啊……就不放手。”只见凤凛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美人的手,一把抓起外袍,便向屋外走去,头也不回道,“本宫最厌烦的,就是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妥善安排中山国一应事务后,凤凛便带着这支胜利之师凯旋归国。

放过曹格,是她听从内心的决定,妘挽觉得自己豁达了许多,陆家父子救了自己,但他们却始终有自己的考量,从他们身上妘挽只学到了宫闱险恶、处处算计,而太学集百家之长,却对女子的教育讳莫如深,她从来都不是甘居人后之人。可是她的心越大,就觉得自己越浅薄,曹格的事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室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妘挽有些闷了,便寻了个借口出来透个气,在太学中闲晃着,竟不自觉地走到了渊文阁。

看着破旧但仍然熠熠生辉的匾额,妘挽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穿过院子,走进屋内,还是一股经久不散的墨香和霉味,“请问有人吗?”妘挽小心的问道,屋内并无人应答,过了一会儿,只听身后响起声音道,“又是你这个娃娃,这次是想找什么啊?”妘挽转身看到身背草帽,手拎锄头刚刚归来的老者,想起她上次的无礼,妘挽挠了挠头道,朝老者鞠了一躬道,“老先生,上次是晚辈无礼,晚辈在这儿给您请罪了。”老者看了一眼妘挽,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这老家伙,也没那么小气。”妘挽笑了笑,看了看这偌大的书阁道,“老先生,这么大的书阁,就只有您一个人吗?”老者道,“一个人好,一个人清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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