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股热浪从男人碰触过的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烧的全身冰冷的血液在霎那间沸腾成一锅开水。
“搞什么啊?!”
薄司捂住嘴、捂住通红的脸颊,藏起羞愤却又由衷开心的眼神快步走入卫生间内。
他没想到时隔三年,白潇居然一字不落的说出了曾经说过的话。
甚至连情绪和标点符号都没有变,直白而热疹的剖析了自己的内心,将那颗柔软不设防的心脏捧到他眼前,任他践踏、任他凌辱、任他破坏、任他一次次拒绝,就像飞蛾扑火般不计后果、不计生命。
“混小子!”
薄司望着镜子里自己明显动摇的眸子狠狠道:“就知道说漂亮话,有本事不要结婚啊!还说什么为了我……我他妈的才不稀罕病秧子呢!”
第12章 神仙眷侣
薄司不敢在卫生间内待太久,毕竟任务要紧。
至于白潇这个小插曲虽然不在计划内,但也绝不能打乱他精心谋划的整盘棋局!
所以薄司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被搅乱的心,离开卫生间,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婚礼上那对璧人身上时,他已然换上一身安保的衣服来到了监控室,借口帮忙的名义换走了正在工作中的保安,将装满病毒的u盘插入电脑后,整个监控系统被瞬间黑掉。
远在星光会长室内的团队们立即展开下一步工作——将预先用ai系统生成的婚礼现场通过病毒输入监控,这样一来无论婚礼上发生了些什么,监控这里都将显示一片祥和。
薄司笃定的笑笑,弯腰从鞋底取出一枚小小的钥匙握在掌中,转身离开监控室。
走到门外的吸烟区时,那个被换班的保安还对着他感激的一笑。
薄司摆了摆手,心中冷哼——傻逼。
旋即快步走近婚礼现场,正巧看到一身酒红色西装的白潇正在上帝的见证下预备弯腰亲吻他共度一生的新娘。
洁白的婚纱、优雅的天鹅、娇艳的鲜花都比不上新娘脸上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四片唇瓣相碰的瞬间,在坐所有宾客均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薄司都欣慰的轻轻拍了拍手腕。
——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啊,如果不是台上的新郎曾在几分钟前亲口对他表白,他真以为这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可惜,死神要来喽。
薄司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耳麦。
星光内远程操控的手下立即敲下键盘上的回车键。
只听“轰隆”一声,天鹅湖上方搭建的暖棚突然坍塌!
“啊啊啊!!!”
“怎么回事儿?!”
“地震了吗?!”
“救命!”
“天啊!保镖!保镖在哪里?!快来救我!!”
......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精心布置的婚礼在这一刻变成了全城瞩目的笑话。
薄司在天顶暖棚掉落的瞬间动如脱兔,早就藏在掌心内做好准备的小钥匙“嗖”的一下飞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针,精准的穿透人群扎在了蒋国勋的脖颈上。
但蒋国勋根本没有感觉到。
当暖棚坍塌的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有自己的前途、有女儿的安慰、有zk、有员工,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暗杀。
直到所有重要客人都在安保和保镖的互送下安全离开天鹅湖时,他才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沉重的脚步以及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怎么回事儿?身体怎么会……
“蒋总!快来这边!”
人群中一名小保安动作麻利的跨过垮塌的暖棚冲到自己身侧,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安全地带带领。
但是此刻的他却觉得双腿格外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有千斤重,最终在跑出了四五米远后重重的摔在了冰封的天鹅湖上。
“蒋总?!您怎么了?!”
小保安惊恐的扶住男人,并且贴心的将其扶到一旁的地毯上坐下。
“蒋总您没事儿吧?!”
“打……打……打……”打120。
简单的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蒋国勋直到此刻才感觉自己脖颈上钻心的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摸向脑后将那根针取了出来,涣散的眸光也在瞬间失去光泽,手中的针无力的掉落在小保安掌心内。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薄司伸手摸了摸蒋国勋的脖颈,确认对方没有呼吸后轻轻将男人放倒在冰面上,将针狠狠插入冰层,双手插兜,趁着混乱的局面潇洒离去。
待到警察来时,这冰早已融化、这针早已沉入湖底,所有证据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没人会相信蒋国勋会死在一个牛郎手里。
第13章 我没问你对我的感情!
天鹅湖上的骚乱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
当所有客人都被一一安抚并且离去后,蒋敏才发现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不见了。
一个是她的父亲蒋国勋。
一个是她的丈夫白潇。
蒋敏立刻发动所有安保开始寻找这两人。
半个小时后,保镖们在一处冰盖的地毯下发现了父亲早已凉透僵硬的尸体。
然而白潇却依旧下落不明。
蒋敏烦躁的一遍一遍拨打着丈夫的电话,可是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无论她打多少次,那边回应的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尤其是这委屈还来源于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
当保镖过来告知父亲的死讯时,蒋敏因为白潇不接电话而烦躁的破口大骂:“让他死!我老公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管他死活啊!”然后继续打电话,根本不相信保镖所说的话。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是带着十几名保镖的父亲怎么可能出现意外呢?所以她将全部重心都放在了白潇身上。
于是所有保镖都心照不宣的选择沉默,留大小姐一人抱着手机坐在更衣室内苦恼,任凭蒋国勋的尸体躺在冰天雪地里慢慢变成雕塑。
.......................................
而在另一边,薄司在得手后刚刚同南安汇合,二人正准备离开命案现场,谁知竟被白潇拦住了去路。
对方应该是跑来的,气喘吁吁的鼻翼以及虚弱的热汗还有脱掉的西装都充分说明了内心的焦急。
如若是别人,薄司一定会目不斜视的命令南安开车离去,可这人偏偏是刚对自己告白过的前男友、偏偏是这个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却还不顾性命追来的病秧子。
薄司的视线落在白潇深紫色的嘴唇上,冷傲的眼神有些松动。
前方开车的南安盯着倒车镜内薄司低垂的双眸正准备踩下油门离去,谁知对方突然开口道:“去一边儿等我。”随后便下了车。
南安咬了咬唇,不满的瞪了一眼白潇,不甘心的踩下油门将车靠在路边儿。
而薄司下了车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迅速脱掉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男人虚汗满头的身上,随后拉住对方的手腕将人带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摸出烟点燃,塞进了白潇口中。
白潇听话的吸了一口。
在尼古丁的麻痹下,苍白的脸逐渐转红。
薄司望着眼前满脸疲惫却始终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男人,感觉所有伪装、所有冷漠都被一眼洞穿,一种莫名的焦躁让他开口便是犀利的刀子。
“拦我车做什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是我杀了蒋国勋、破坏了你的婚姻,恨吗?”
“不。”
哪知白潇摇摇头,苍白的脸还有唇边虚弱的微笑看起来有种泫然欲滴的凄凉,组合起来竟有种破碎的美,似乎随时都会碎掉。
薄司望着男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再一想到方才婚礼现场那段炽热的表白,生冷的心再也冷不起来。
他张口:“为什么不恨?”
白潇诚实的解答:“因为我始终相信你有你的原因,就像三年前你的不辞而别一样,你一定是身不由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