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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光怎能出错?”
白潇笑眯眯的伸展手臂站在女孩儿面前,像个没有情绪的玩偶,任凭对方将一身身高级却浮夸的西装往自己身上比划。
从红色一直到紫色,最后再到蓝色,每一款都是那么艳丽,艳丽的仿佛食人花,与他行将就木的生命线完全不搭调。
一个短命鬼而已,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么艳丽芬芳的颜色?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选?
白潇垂下眼眸,不去看女孩儿雀跃的笑颜,只是配合的转身伸手系扣子,像听话的狗狗般连连夸赞对方眼光好,甚至还附送了好几枚吻。
女孩儿被白潇这卑微讨好而乖巧的模样逗得十分开心,命令女佣将礼服抬下去,然后便拉着白潇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拿出电脑再次同对方看起了已经斟酌过无数遍的宾客名单。
“老公啊,你说咱们婚礼上情景再现一下如何?”
“什么情景?”
“当然是你跪下向我求婚的情景啊!我想让你再向我求一次婚,然后我假装不答应,你就追我、抱我,最后我勉强答应你。咱们加上这个故事怎么样?”
“……好。”
无非是让我再当众出丑一次罢了,无所谓,反正在你眼里在你父亲眼里我不过是个觊觎你家财产的小丑罢了。
白潇笑笑,满不在乎:“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去联系司仪,让他把这个环节加进去!”
女孩儿开心的抱着电脑离开了白潇的怀抱。
而男人也是立刻转身到一旁,为自己斟满一杯凉茶仰头喝下,随后漱口擦嘴,擦掉唇上残留的香水味儿。
第10章 婚礼
三日后的婚礼准时到来。
选址在A市最大的天鹅湖上。
但由于此时是冬天,zk财团为了婚礼能达到最满意的效果竟然不惜在整个天鹅湖上空搭建了暖棚,甚至从国外连夜加急空运来一盆盆珍贵的芳草,硬是将婚礼现场布置的唯美宛若初夏。
处处彰显着浪漫情怀,芳香四溢,惊艳百里,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达官显贵们也不由得夸上一句:绝!
然而唯独一人满脸不削的坐在下方,甚至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身侧的保镖南安不明白薄司这一声冷笑意味着什么,怎么会有人在面对心爱之人的婚礼冷静到令人发指呢?
“会长,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南安听着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响在耳畔,看着身侧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们,手掌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之多的政客,多到随随便便扔块儿砖出去都能砸死一名小市长,而他们今天的目标则是要在这众多政客要员面前刺杀zk老总蒋国勋!
他甚至在还未动手之时便已经想到了明天的新闻将会被这次行动刷屏。
“南安,你在紧张。”
薄司一语道破。
南安滚了滚喉结,诚实的点点头。
薄司便摆了摆手:“紧张就不要跟着我了,出去吧,去外面等我。”
“可我是负责保护您的,我要离开了谁来保护您?”
“噗!我觉得在这种状态下你比我更需要保护,行了,出去吧……我不需要碍手碍脚的保镖。”
薄司说完后便拿着请柬头也不回的步入了婚礼现场,留南安一人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发愣,直到被人驱赶至天鹅湖外围百米外的停车场。
南安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天鹅湖,烦躁的摸出烟点燃,开始了漫长而焦心的等待。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婚礼主会场的薄司也选择落座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
他看了眼宾乐席上的席签,对着光可鉴人的的餐盘调整了一下脖颈上的领带,确认自己这张精心伪装的脸不会被发现后才装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作为“星光”的高级接待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隆重的场合,更何况谁人不知星光和zk那点儿事儿啊,都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但蒋国勋不知道他薄司这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鸭子不仅仅只有接待这一重身份。
请他来……无疑是开门迎接死神。
“呼……好无聊。”
薄司对这种十拿九稳的任务提不起任何兴趣,于是便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周围的人们——互相攀谈的政客、拉拢生意的商人、寻找金主的明星,世俗的欲望在神圣的婚礼下显得那么刺眼。
再加上他这个刺客,更加荒诞了。
薄司揽住一名侍从,从对方手中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香槟,端着它起身去往卫生间,却不料竟同簇拥着白潇的伴郎团们走了个面对面!
谁能想到新郎和伴郎们会走这条路?!
薄司想要立刻掉头,可是这样做就太刻意了些。
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并且期盼着白潇看不透自己这张精心乔装的面具。
第11章 婚礼上他吻了别人
孤独而孤注一掷的身影同热闹且热情洋溢的伴郎团们一步步靠近、相遇,再错过。
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却让薄司觉得像是在泥泞的沼泽中淌了一圈儿,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而白潇那深情款款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足以说明他的乔庄有多么可笑。
——这小子是怎么认出来的?!就是在自己身边待了整整五年的南安都没法一眼认出来,他又怎么可能认出来?!他们可是整整三年未见啊!怎么就能被一眼戳穿呢?!
薄司低着头,将眼神落在手中的香槟里,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抬头,可就在相遇的那一瞬,白潇温柔缱绻的眸光却通过晃动的液体投入了眼睑。
这一刻薄司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耳尖顿时滚烫,心脏开始忐忑的跳动,下意识的祈求起上帝千万保佑不要节外生枝!
就在他以为要发生什么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热闹的伴郎团簇拥着帅气的新郎嬉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他也依旧端着香气四溢的香槟背道而驰。
所有欲语还休都留在了擦肩的那一刻。
薄司站住脚,听着身后的嬉闹声逐渐消失,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香槟,只觉得白潇那充满浓郁爱意的眼神全部留在了这杯酒里,但凡他敢喝一口,便能变成刮骨毒药,灼伤他的五脏六肺。
“艹!”
薄司狠狠地骂了一声,正准备将酒连同酒杯一起扔进垃圾桶内,谁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紧接着那摇摇欲坠的香槟也换到了另外一只手掌内。
薄司一愣,飞快转身,便见消失的白潇端着酒杯大口喝下,猛然扶住他的脖颈将口中温热的酒全部渡入自己口腔。
“唔?!”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被缠住时才反应过来。
薄司用力推开男人,心虚的看向周围,大骂:“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然而白潇却笑眯眯的抬起手指,用指腹温柔的拭去薄司唇角的酒渍,开心的像个三岁孩子:“你能来我好高兴。”
“你他妈的就不怕……”
薄司正要教训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却看到从走廊尽头探出头的伴郎团们赶忙闭上了嘴。
伴郎团疑惑的催促着白潇:“喂!新郎官你在干什么啊?!婚礼快要开始了!”
“马上就到。”
白潇用宽厚而结实的肩膀挡住了薄司,将手中的高脚杯重新还给了对方。
“姐夫,姐姐说你不会来,可是你却来了……所以我觉得这是上帝赐予我的机会、我必须要告诉你实话——我不爱她,我和她结婚是为了你,我从没有碰过她、我爱的人只有你也终将唯有你。”
男人说完,趁着薄司怔愣时执起对方的手在那青葱般的白玉手指上轻轻一吻,随后转身离去。
留薄司一人张着嘴错愕在原地,直到婚礼现场响起经典的《婚礼进行曲》时,薄司才猛然回过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