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才不是胡说呢,这几天送花、送补品还有卡片的,可只有那一位陈老板。你不说,我们也看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片还写得那麽文绉绉,像是在写情诗。」旁边另一人接话,「什麽春寒料峭,为你添衣,我听得都起J皮疙瘩了。」
曼丽低头轻咳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水杯边缘画圈。那几张卡片她都收着,没有回应,也没有丢。每一张都写得不多,字迹工整,语气却总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温柔与距离。
第一张写着:
「春寒料峭,愿你如昔明YAn。若能为你挡一场风寒,我便多添一袭衣裳,也无妨。——志远
她当时正躺在床上,虚弱地拿着那张卡片看了好几遍,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的花和卡片又到了:
「人前的歌声再婉转,也敌不过你沉默时的模样。愿你早日康复,这里的光,少了你便暗了几分。——志远」
她看着那束香气馥郁的香水百合,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第三天则换成一盒补品与纸条:
「我不懂药理,只知病中人需要温热。补品略俗,惟愿你莫嫌弃,安好便好。——志远」
她轻声念着那句「安好便好」,一瞬间心头竟有些发酸。这些话不多,却b起那些油腔滑调的追求者更难应对——因为太真,也太近。
「唉。」明珠靠近她耳边,语气里带着一点戏谑,「他这人,平常也不是没送过别人东西,嘴巴甜得很,什麽场面话都说得出口——但像这样连续几天不间断地送东西、写卡片,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她停了一下,语气微妙地转缓:「我说不上他对你是不是真的不一样,但……这份心意,你应该是感觉得到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曼丽没说话,只轻轻握着那杯水。她记得之前明珠说过,陈志远是个对谁都殷勤的「老江湖」,人缘好得很,说话总让人听得心里sUsU的。但现在,这样持续几日如春水潺潺般的问候,却让她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
姚月蓉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太懂,却又忍不住问:「可是……如果他对很多人都好,那他对曼丽姐,是真的吗?」
明珠摇摇头,半笑半叹:「这世上哪有那麽容易分得清的事?但有些话啊,不是说出来才算数,是看他肯花多少时间放在你身上。」
曼丽低下头,轻声呢喃:「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害怕错看了,会更难过。」
但她心里明白,这份T贴,即便曾经也属於别人,现下却独独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也不敢奢望未来会如何,但此刻的温热,却是实实在在的。
窗外风声微响,盛乐门的灯光自远处映进来,摇曳在墙上,如同她心头那盏尚未熄灭的光。
这样的日子,的确算得上——完整了。
曼丽轻轻点头:「谢谢月蓉,你越来越贴心了。」
她语气亲昵,神sE温和,却在那一瞬间掠过一丝心绪难明的波动。姚月蓉乖巧地站在一旁,微微低头,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什麽异样。
明珠看在眼里,并未多言,只是走过去拍拍曼丽的肩膀:「你啊,真的别再这样逞强了。刚刚杨老板还在问,说要给你重新排班。你自己拿主意,要是撑不住,咱们就去说,别Si撑。」
「我知道。」曼丽轻声回道,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决然。
她目光扫过镜中的自己,红唇如火、眼影分明,像是舞台上那个众人仰望的苏曼丽又回来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灼热的喉咙与那封卡片的余韵,还在心头反覆缠绕。
那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能为你挡一场风寒,我便多添一袭衣裳,也无妨。」
到底是慰问?是歉意?还是……一种未敢说出口的情愫?
她无法断言。
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个少nV一样,为一束花、一句话就心跳失序。
但也无法否认,这几年来,在那看似疏离的温柔背後,她曾悄悄幻想过——如果他愿意,她会愿意为此,唱一辈子的歌。
「走吧,该准备上台了。」曼丽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带着一种重新拾起的自我。
她转身的瞬间,目光从镜中移开,落向门外渐暗的走廊。
人生如戏,但今晚的戏,她不想输。
——————————————————————————————————
灯光如水,漫洒在曼丽的身上。她站在舞台中央,唱的是《秋水长天》,曲调凄婉,却不做作,一字一音都似在水面轻漾。她本就喉咙微哑,声音略低了些,却反添一分近似私语的魅惑。
唱到第二段时,她眼神不自觉地扫向观众席右侧。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坐在暗处,没像往常那样cH0U烟,也没与身边人交谈,只专注地看着她,彷佛舞台上只剩她一人。
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志远。
她眼神略一停顿,心里竟升起一丝雀跃,像是秋夜忽然飘进一缕暖风。
但那缕喜悦还未完全展开,下一个画面就猝然闪现──那日午后,她远远瞧见他在报社门口,与一位年轻nV子说笑,那nV子扬起头,眼中盈盈是光,而他低声说着什麽,神情难得柔和。
曼丽x口一紧,下一句歌词竟险些脱拍。她立刻收回心神,掩饰得极好,但那点苦涩已悄然渗入歌声,让後段唱来更添一层藏不住的哀意。
她心想,这首歌今晚,恐怕唱得b以往更动人了——因为她是真的悲了。
尾声将至,台下掌声逐渐热烈。曼丽优雅鞠躬退场,转身的刹那,她仍感觉到那双目光牢牢地跟随着,像是千言万语压在沉默里。
走回後台,灯光一暗,所有的粉饰都像随即卸下。她的肩微微一垂,喉间轻咳了几声。
还未及坐下歇息,一位工作人员凑上来低声说:「陈先生在後厅等您,说是……担心您身T,特地来看看。」
她没回话,只轻轻点了点头,换了一件浅sE披肩,顺着走廊慢步走去。
推门进後厅时,她见陈志远站在窗前,身影被月光剪出一道清晰的轮廓。他没有转身,却似早知她会来,淡声道:「喉咙还好吗?」他开口时语气轻得近乎小声,彷佛说重一点,就会让她多咳一声。
曼丽微微一笑,声音哑得明显,「今天这曲子有点高,本来就不太适合我。」
「不。」他打断得快,却很轻,「今晚唱得……很好。」他顿了一下,像是斟酌措辞,「尤其是最後那段……我以前没听你这样唱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曼丽低下头,取下耳上的珠饰,「你不是说你不Ai听太多感情的唱法吗?」
他垂眼一笑,没回答。只走近一步,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手指微动了一下,像是想扶她,却又止住,手在半空停了一秒,最後只轻声说:「还是少唱几天吧。嗓子这样,很让人担心。」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额角,指腹冰凉:「还烫。」
她不动,甚至轻轻往他那儿偏了偏头,像孩子般短暂地寻找依靠。这动作太轻微,外人未必会察觉,却足以令人屏息。
他低声说:「曼丽,我……」那声音像从心底推上喉间,却又被自己强行咽下。
她轻轻将他的手拿开,动作缓慢,不带拒绝,只像是将一切都留在了「未说出口」那里。
「我得回去换衣了。」她起身,语气平稳,眼神却b刚才更沉静。
他点头,也不勉强:「今晚你唱得特别好。」
她站在门边,回头看他一眼,忽然淡淡说:「你若不来,我就唱不好了。」
他怔住,望着她,那一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情感。
门合上,留下他一人仍站在原地,手心还残留着她额头的余热,而她的话,像回声一般,在他心底回荡许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书海阅读https://www.shuhaiyd.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