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无数次怀疑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为什么痛苦就像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一般,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份痛苦,而他的快乐只是浮光掠影,还没抓到手心就失去了。
“我就应该这样吗?“
季延问姜询。“我就应该去过这样的人生吗?”
“什么?”姜询被问得一愣。
他放缓了抽插的力道,想了想才说,“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我给你的钱远远超过你的付出。你学习不就是为了挣更多钱吗?”
姜询真的不懂季延的思维,有多少人求着上他的床,用身体去换取金钱和权利。面对季延他给了他能给的,尽力地去满足他的需求。这是第一次他愿意为对方付出,为什么季延总是这样贪心,既要还要。
季延盯着姜询,他知道姜询永远不会理解自己,“我嫌你的钱脏。”
姜询好笑地抚摸着对方的脸,你可真是单纯的可爱。
“你所认为高尚的钱,就是用着最低廉的价格购买你的时间与肉体吗?还要逼迫你承认对方施舍给你的东西让你产生了社会价值,是吗?如果你认为是这样,那我也可以每天两百块买你一晚上,够高尚吗?”
“姜询,如果你真的愿意去了解我就好了。”季延闭上眼睛,他不想显得自己太过于脆弱,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是希望着对方真的喜欢过自己。
高二那年,季延被接回季家之后就转学到了六中,作为市里最好的私立高中,这里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只有极少数属于特招生,通过成绩来让学校达到某些标准。
三室一厅的豪华宿舍,虽然公用着厨房和客厅,元祯早出晚归,一回来就一直呆在卧室里,根本碰不上面。
因为元家才接了个跟季延一样的私生子回来,所以他实在不想跟季延碰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询则在季延拿着行李搬进来时虽然同样很冷漠但至少打了个招呼。
季家在世家里面是最出格的,季柬作为季家的掌权者,一心只顾事业对女人没有任何心思。到现在他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伴,而季延则是姚娇趁季柬城府还浅下药偷偷生下来的。
女人想靠着孩子麻雀变凤凰,谁知季柬宁愿被季家长辈家法伺候也不愿意给那个女人钱,对亲身骨血也是不闻不问。直到他要满四十岁了还没有个继承人,扛不住压力才把季延接了回去。
他也仅仅是把季延接了回去,丢在学校任他自生自灭。虽然有季老护着,但也力不从心,外界都接收到了一个信号,季柬对这个儿子不能说不喜爱,甚至可以算得上讨厌。
季延虽然作为季家唯一的孩子,但是周围的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在过眼里。他们做的一步就是试探季家的底线。
体育课,季延从厕所里隔间出来就发现外面围了一圈的人。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戏弄了,他们要这个私生子跪下来就像他本应该做的那样。
“怎么撒个尿还往隔间里躲啊?是不是几把太小了?”领头的是周宿豫,家里有些钱,但还达不到真正的世家,只能算个赶上好时机发达的平民。他真是受够了那些少爷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一次能收拾一个有季家血缘的狗崽子,他真的又兴奋又嫉妒。
复杂的心绪让他的脸变得格外扭曲,高涨的情绪让他的命令有些破音。
季延保持沉默,冷着眼看着这一群人。他见惯了这些虚张声势,用暴力获得虚假崇拜建立阶级的人。
季延敏捷地躲开向他扑来的人群,趁势还踹翻了最外围的人。他警惕地盯着每个人的动作,在门旁边扯下了扫帚的木棍。
看到他拿到了武器,周宿豫气得下令让他们快点搞死他。
季延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往他们头上敲,砰的一声就有人被敲晕了过去,棍子也断了一截。他硬扛着打在胸口的拳头,反手勒过他的脖子往地上摔。给了后面冲出来的人一个飞踢,逼得他捂着小腹往后退。
双拳难敌四手,周宿豫趁季延不注意从后面绕了过去拿出藏起来的铁棍狠狠敲在了他的后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延呜咽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周宿豫喘了口气,居高临下地踩在他的手上,边用力边骂着,“小畜生,还挺有能耐,看我等会不弄死你。”
季延脸上全是冷汗,瞳孔一缩,用另一只手把他扯倒,闪电一般抢过铁棍爬了起来,不带情绪的眼神像开刃的刀锋一样锐利,刺得其他人步步退让。
他踩在周宿豫的胸口上,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像溺水的乌龟一样了无章法地张开四肢胡乱摆着。
他用铁棍指着周宿豫的脑袋,“让我走,不然我会打烂你的脑子。”
季延说得不像假话,已经有人头流着血躺在地上了,周宿豫还没这个胆子把季家明面上的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