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棠摇晃着手上的牛皮纸,定睛看是一张地图:“现在离酉时还早,我们先去村长家。”
“村长一族姚家,是两百年前从苗疆一带迁徙于此,他们信仰神树,也就是桃花山顶那棵百年桃树,他们相信桃树是神灵的化身。”
“他们觉得虔诚供奉,诚心祭拜,神树就会赐福于人,就现在而言,他们的神明似乎没有保佑他们。”
“我们先去那儿找八荒阵法,再不济也能找出一些诡书,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张岁棠算盘打得叮当响。
白子潇说去村长家他也同道,二人催促着他,张渡流也只好先去完成所谓的任务。
他赶忙跟上,却忽然感受到一种炽热的注视,眼角瞥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在他停留的时刻转瞬即逝。
雕花镌刻的墙中窗已经朽坏,本该锦绣争艳的花园蛛网遍布已是枯枝残柳,湖水混沌不堪漂浮着枯萎的烂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一副人去楼空的废弃光景。
从进去姚家那刻,张渡流就精神恍惚,他似是看见了许许多多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们与他擦肩而过。
少女的欢笑和哭泣杂糅一起,他看见了转身离去蓬头垢面的母亲,还看见一袭红衣戴着金冠的高贵女子。
“你又点了那玩意?”张渡流捂着头半跪着,发丝散落滑入手指,他咬着嘴唇难堪道。
“冤枉啊!”张岁棠把铜球扔给他,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你猜猜看我在里面放了什么?”
“除了骨头还能是什么?”
张岁棠嘴角快咧到了天上:“聪明。”
“是姚家圣女姚熙的,十多年前姚家祭祀出了岔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死像相当凄惨,有的人被四分五裂,有的人被活活烧成了炭块。”
“最可怖的就是他们家圣女,皮都被扒掉了,一整个血肉模糊,骨头上的肉都挂不住,直往下掉。”张岁棠讲得绘声绘色,手也止不住的比划。
“当时玄门话事人是张家,为了调查真相,可不得把人尸骨都回收了,好好研究。”
看来张岁棠心情很好。
“哼,我看是为了捣鼓邪术吧!”白子潇一扭小脸,就看他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知道这么多,你们不会真是张家人吧?”
“不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子潇正欲逃,就被一无头女鬼抱住了身子,张岁棠又补充道:“你不能走,你来的很是时候,我们正好缺一个敢死队。”
就这样张岁棠牵着白子潇在前面探了一路,翻遍了姚家大院别说八荒阵法,就连一本古籍都没有。
他们在花园纳闷,白子潇蹲着盯水面发呆,水底混浊一片乌漆嘛黑啥也没有。
有一白色的东西在水下飘动了一下,白子潇揉揉眼睛,确实没看错还在地下游呢!
“你们快看湖里有鱼哎!”
白子潇起身转头报喜,脚却被拿住,一只扭曲被泡得浮肿的白手扣住了脚脖。他下意识抓住前方的东西,好消息他可算是抓住了东西,坏消息他抓住了张渡流。
张渡流被他一并带下水去,秉承着我死要拉一个垫背的原则,张渡流拉住了张岁棠,三人一起跌入了湖中。
湖里面不是鱼,而是一只只飘动的白手,张渡流挣扎着,用刀割断了拉扯他的白手,好再张岁棠也手起刀落的配合。
他们狼狈的爬上岸,张渡流阴阳怪气道:“什么敢死队,我看就是个拖油瓶!”
“还不是你招来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斗着,白子潇看着周遭脑袋发懵:“天怎么黑了?”
不仅天黑了,院子还多了许多副棺材,整整齐齐的排列,话毕棺材就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动。
“我们被拉到了阴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棺材板落地裂开,里面爬出来一具具,怪异扭曲的僵尸,有的头朝下倒立着,有的五官颠倒,就像被拼凑在一起。
唯一的疑点是他们都没有胳膊!
“呜呜呜,我们一不知时间,二不知出口,要死在这里了!”白子潇抓狂地抱头痛哭。
“他们行动力很差,我们先上房顶!”张渡流说着就踩着歪脖子书爬上了屋顶,顺手拉了二人上去。
站在高处才知,院内院外都是不人不鬼的怪物,游走在桃花村的大街小巷。
他们沿着屋檐爬了很久,突然闻到了一股甜腻花香味混合着烤肉的油脂味道。只见远处的山顶有红色的光芒,由远及进顺着山路而下。
他们听了琵琶古琴相合的乐曲,从遥远的山中飘扬直来。
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穿着红衣的女子们排出整齐划一的队列,她们穿着红衣,一条白色的布带系住双眼,为首的女人摇着白色的招魂幡。
她们一手洒着纸钱,一手轻而易举的托着红色的舞台,台上的人是惊艳绝伦,黑色的长发被盘起头戴宝珠金冠身披金丝绣纹的红衣。
“完了,撞煞了,我们都得死。”白子潇放弃挣扎。
张渡流从腰包中掏出一个药罐,分别涂抹在三人的脸上。
“尸泥?”张岁棠瞳孔地震。
尸泥能遮蔽活人身上的阳气,如果埋的僵尸所属高阶,只要一点便可遮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稀奇稀奇,只香不臭。”白子潇捏了一点嗅了一大口。
他总不能说是从埋阿影的棺材里掏的吧…
张家养尸会把尸体埋在泥里,他还不知道零是阿影的时候,关着他的房间,里面的棺材放了不少泥,不要白不要,他就捞了不少,毕竟是至阴之物,到时候也能有用。
他捞的时候没成想,会用在自己身上。
张岁棠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白子潇,贴着张渡流耳朵说:“我听说炼尸一族炼久了,就会变成恋尸。”
张渡流听得云里雾里:“待会煞灵来了,我们闭气别说话,别让他们发现。”
香味浓郁即使蒙住了口鼻,也一个劲往脑子里攥。
等队伍慢慢靠近,他们才看清了台上人的模样,她的背后与红衣下加起来有插着数百双手,以古怪的姿势扭着手臂,那人浮在空中,像是被千丝万缕吊挂的木偶人。
想起村落里没有胳膊的尸体,不会都插到眼前煞灵的身上了吧?
就在队伍琴瑟相鸣,歌舞升平之时,瓦片被蹬落在地,原来是白子潇往张渡流身边挪,一不小心蹬掉了一块。
只听咯咯的声音,女鬼们纷纷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屋檐的三人。最上放的女鬼肢体不协调的抖动,嘴巴一张一合,蒙住眼睛的布条落地,露出两个血呼呼的黑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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