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指甲快镶入张渡流的皮肉,力气之大掐得张渡流几乎窒息,少女不屑的警告:“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
“至少现在不是。”
黑色的秀发如同细细密密的蛛网,顺着车壁生长,将马车严严实实的包裹。
张岁棠用浑身的解数挣扎一手拿着短刀,割断乱七八糟的头发,从腰间抽出一张符纸,掐绝念咒电光火石之间,黑发瞬间被点燃化作一缕缕灰烬。
相传舌尖血是人体内的至阳之血,能够驱邪辟阴,只要一滴便能重伤阴物,更有盛者能使阴邪鬼魅魂飞魄散。
张渡流咬破了舌尖,正欲向女子吐去,结果她居然就送手了。绑住手脚的头发也被女子收回,张渡流抄身侧用来防身,能斩邪祟的利剑,向女子劈去。
宝剑十分锋利削铁如泥,砍断了女子捆绑车内的头发,同时也劈开了马车的顶棚,张渡流一时间愣住,他没想到自己能如此有力。
“该。”女子轻蔑地笑了一声,一溜烟就显示在原地。
车外迷雾四起,看不见任何的景色,分辨不出具体的方位,完全被白色笼罩。
马车像是撞到了巨石,整个车都被癫了起来,直接翻了过去,张渡流他们都被癫下了车。
叽里咕噜的连滚带爬吃了好几口土,张渡流吐出嘴里混着血的泥巴,骂骂咧咧地爬起。
“你们都没事吧?”还没等张渡流说完,就听见了身后嗷嗷的惨叫。
白子潇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张岁棠则是摔懵了,一字形躺着大口喘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有看见我三弟吗?”张渡流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按理说阿影会第一时间在他身边,刚才那女鬼都快把他掐死了,那家伙也没反应。
等等,女鬼掐着他时候,他旁边似乎没人?!
他就睡了觉,把契魂睡没了!
“我还没问你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张岁棠捂着脑袋说。
张渡流:“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害怕。”
张岁棠:“我是专业的术师,怕个嘚。”
“他是我的契魂…就是阿影,不知怎么回事家主给他弄了个身体。”
“………我去?!”张岁棠和白子潇异口同声。
张岁棠:“这莫不是活尸?”
白子潇:“我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不是人,这个真是太妙了。”
张岁棠和张渡流用看变态的眼神皱眉盯着他,白子潇姗姗改口:“太奇妙了,不可思议。”
“不是活人,是不是真僵尸还有代定夺。”张渡流沉默后又说:“体温比常人低,有常人的五感。”
在性功能方面也很正常,甚至还很持久,以他对一般僵尸的了解,僵尸就算炼得再好,形、身、闻、味、触,至少有一感是欠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子潇听他说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别不是炼尸炼久了,把自己炼成变态了。
张岁棠瞠目结舌大脑空空,张渡流扶额道:“我用同心咒问问他。”
张渡流:“你在哪里?”
影:“马车。”
可马车都已经毁了,断成了三般,马也跑得不见踪影。
张渡流:“下车,看看在哪。”
对方沉默片刻后。
“桃花村。”
“他说他在桃花村。”张渡流不解道。
白子潇迷茫地指向高处,迷雾已经散去不少,一个牌匾赫然斜挂于三丈之上,木头年久破裂红漆饱经风霜已然脱落大半。
他们也在桃花村,根据阿影的形容,他的头顶也有一块牌匾,是同养刻字,但是一块崭新的扁。
“难道是阴界?”
阴界是由怨煞死气构成的结界,看上去与现世一模一样,其实已是彼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你不会要进阴界,去找他吧?”张岁棠掸掉衣袍的黄土。
“你想清楚,活人进入阴界一但超过十二个时辰,就出不来了。”
逢魔时刻是进入阴界的最佳时间,,白天和黑夜相接阴盛阳衰,酉时进入最为容易。阴界里面都是死物,活人在里面一但超过十二时辰,气息便会被同化困入其中。
就算能出来,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进入阴界的方法很简单,一是时间一到在等身镜子处贴一张阴符,点燃蜡烛闭着眼,倒退着走进去,二是等着里面的阴物强行抓你进去。
“你带沙斗了吗?”
最早以前是给鸡绑上红绳,让鸡待在阳间,红绳另一端连着铜铃手链,当鸡打鸣的时候,铜铃就会响。现在一般进去的术师会随身带一个沙漏,方便记录时间。
“带是带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搞只鸡?”
“影说小阿白也在他身边。”张渡流摆摆手不在乎道。
“我以为你会把他放在你的小壶里。”
“不然你以为谁在开马车。”
“…………”
估计就是那只女鬼,搞不定他们,就先把他们的契魂都拉进去,阴物进阴界,要比活人进入容易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子潇皱着眉毛纳闷道:“问题是我们去哪里找大镜子啊?”
“给你这个你看能不能进去?”张岁棠抛给张渡流一面梳妆镜。
至少得是个半身镜吧?!
“我把你剁碎了塞进去。”
听闻村庄里的人都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搬走,大点儿的家居用品定然是来不及带走,去村里挨家挨户找估摸着能有。
村庄里静的可怕,风声戛然而止鸟雀虫鸣也未有,只有三人踏在枯叶的破碎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