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难受的睁开眼，五官拧成一团。痛苦的捂着胸口，冷汗直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顿呕吐。
细密的汗水沾湿了碎发，顾怜缓了缓神，漱了下口，胡乱擦了两把，迷迷糊糊想起少年曾塞给他的纸条，跌跌撞撞跑回卧室翻找起那件外套。
过了许久，终于在地板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件外套，顾怜着急忙慌的探进口袋胡乱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着什么。
顾怜呆呆的坐在地板上，脸色泛白，干裂的薄唇微微抿了口水，眼眶微红，眼底尽是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无助。顾怜失神般抱着那件外套，清爽的味道让他觉得无比舒心，宿醉的不适感也缓解了不少。
“滋滋”“滋滋滋”卧室响起手机的振动声，顾怜这才缓过神来，循着声响拿到压在被子下的手机，摁下接听：”顾老师啊，你没事吧，我们都听说那件事了，林远致就是个畜生！那王哥也不是个东西，和林远致就是一丘之貉，这种德行的货还配叫老师，我呸！“
顾怜尚未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女声。看来整个机构的老师都知晓了，他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了。“陈老师，谢谢你，我有点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顾怜半靠在床头，低沉沙哑的嗓音着实把对面的陈老师吓了一跳。“顾老师，你的声音？”电话对面的陈老师担忧的发问。“没事，着凉了，陈老师别想多了。”顾怜疏离的口吻惹得陈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空荡的卧室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宁静，顾怜失神的蜷缩在床角，内心的屈辱与酸涩一下涌了上来，直压的他喘不过气。顾怜极力克制想要流泪的冲动，眼眶盛满泪水，手机里不断传来消息提示音，屏幕一灭一亮的闪烁，微弱的光源打在顾怜脸上，显得人格外脆弱。
顾怜一脸倦容，细看脸上还挂着泪珠，有一搭没一搭的滑着对话框，无非是机构老师发来的安慰和王哥劝他不要深究的话语。他浅浅扫了一眼便想关机，图个清净。突然屏幕上弹出一则短信，顾怜愣怔了几秒，轻轻点了进去，发件人风城大学教务处。
“您申请的风城大学艺术系学习生资格已过审，我们发了多条短信，却一直未联系到您！如您收到此信息！务必三日内回复！谢谢！”短信上的这段文字看的顾怜心下一愣，内心一阵酸涩，怔怔的看完整条短信，才微微坐正了身子，礼貌的给对方发去回信。
学习生的申请他早在半年前就申请过，但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年龄问题才杳无音讯，他认为他没有拿到资格，没想到现实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给了他一颗蜜枣。顾怜一把扑身在床，眼底满是欣喜，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双手兴奋的抱着手机，舒心的窝在被子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条短信一字字的默念。
过了许久，教务处发来回信“请您下周一上午九点到本校艺术系报道，以下是地址！请查收！”顾怜翻来覆去的将短信看了好几遍，看的眼睛发了酸才肯熄屏放下。
顾怜身体实在是累极了，这几日灌的都是些酒水，身体难受到吃不下东西，整个人都清瘦不少，翻了几个身的动作就感觉消耗了不少力气，顾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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