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芷宜走了,陈白果下了床,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包烟,扶着墙慢慢走到医院楼梯间,蹲在墙角,把烟点着了夹在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泪顺着眼眶吧嗒吧嗒地掉。
一切再明显不过了,陈白果悲哀地想,原来抛下那些自以为是的幸福滤镜,这场婚姻的本质昭然若揭。
只有书里那个傻子陈白果看不出来。
可他自己也是傻子,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觉醒,他大概也会按着原书的轨迹走下去。
陈白果颤抖着嘴唇吸了口烟,淡蓝色的烟雾从双唇间缓缓吐出,然后用力搓了搓眼睛。
他想到了自己暗恋的那四年。
他自认为对秦芷宜无微不至,天热送奶茶,天冷织围脖,每个节日都送小礼物。因为不是男朋友,所以从来不求回报。甚至在秦芷宜和别人谈恋爱时,他还要当助攻,帮他们订电影票,订餐厅。等秦芷宜失恋了,他还要陪秦芷宜彻夜喝酒聊天散心。
他整整当了四年的舔狗,说是暗恋,其实只不过差一个表白而已。秦芷宜是真的不知道他喜欢她吗?她知道,她只是不喜欢他,又享受着他的照顾。
他的体贴,包容,好脾气,都被秦芷宜当成了老实,懦弱,好拿捏。
也正是如此,秦芷宜才选择他作为结婚对象,这样就算最后被他发现骗婚的真正意图,以陈白果的性格也不敢报复。
毕竟这么软弱窝囊的一个老实人,能闹出什么动静呢?
事实上证明秦芷宜选对了,书中的陈白果不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接受并离开了吗?他甚至没有对秦芷宜说一句重话,直到临死前都想不通为什么妻子会出轨岳父,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诞又恶心的事情。
陈白果是可以接受被拒绝的,他不是一定要和秦芷宜结婚,甚至在秦芷宜答应交往之前,他从来都不敢想这件事,因为在心底觉得自己配不上秦芷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那不是他活该被欺骗的理由。
秦芷宜想要和她父亲在一起就去大胆争取,去追求,为什么要搭上别人呢。他的感情,婚姻,人生,就如此不值一提吗?是可以随便拿来利用的工具吗?
就因为他老实?老实人就没脾气?
陈白果用力吸了一口烟,牙齿发狠地将烟蒂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他心里像刀割一样痛,这痛苦转瞬间又化为刀锋般的恨意。
他要报复,要复仇,要这一对随意玩弄别人的男女付出代价!
可是要怎么报仇呢,喻赫廷的权势地位那么高,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摁死。他甚至连质问人家的勇气都没有,发现真相了也只敢一个人蹲在楼梯间里偷摸哭。
太窝囊了,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窝囊的人了。
头上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陈白果慌里慌张地要把烟熄灭,忽然那脚步声停在了走廊尽头的窗口。
正值午休,两个小护士在窗户前聊起了八卦。
“今天咱们这层来了一个好高好帅的军官,你看见没?”
“看见了,那么显眼,谁还能看不见。”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那腰那臀那腿,极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劝你打消这大逆不道的想法。”
“什么意思?”
“那可是喻主任。”
“哪个喻主任?”
“咱们这还有哪个喻主任,大军区的政治部主任,喻赫廷。”
“你说那个三十七岁就升上少将的喻赫廷?”
“不然呢,他肩章上那一花一星都快闪瞎我的狗眼了。五大战区加在一块儿都找不出第二个三十七岁的少将,更别说人家授衔的时候才三十六。”
“天呐,那我这想法确实是大逆不道,听说他女儿都和咱差不多大了。”
“那女儿不是他亲生的,是他收养的战友的孩子,喻主任到现在都没结过婚。”
“详细说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知道,只知道喻主任是因为在特种部队受伤退下来的,这才调到军区当干部。一开始是在地方,只用了不到八年就调到首都来了!然后就跟开挂一样一路高升。”
“这也太厉害了!我表姑奶奶家的一个表叔,今年都快退休了,在地方干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还是个科长。就这还了不得呢,逢年过节就要在家族群里发表一下重要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比人比不了。”
“唉,我是没福气了,不知道谁能摘下咱们军区这朵高岭之花。”
“司令员的千金追了三年都没戏,可能得是仙女下凡吧。”
……
脚步声逐渐走远,陈白果的耳边又安静下来。
指间的香烟不知不觉燃到了头,烫到了陈白果的手指,他一抖,烟蒂掉在地上,烟灰砸成三截儿。
陈白果呆呆地盯着地上烟灰,然后捡起还在冒火星的烟头,摁在手心里,刺痛让他眯起眸子,通红的眼眶里划过一道暗芒。
他想他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报仇了。
这对男女主,一个瞧不起他,一个利用他。
那他干脆把高岭之花拽下来,和他这滩烂泥搅和在一起。
既然这本就是一出偷情悖德的戏码,不如来得更荒诞,更恶心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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