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歌很不将此话放在眼里,自信地说:「只要你一路上听话,我还不至於卖了你,至於你的家人,此类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
角落里倏地有个什麽东西动了一下,伴随似乎是翅膀拍打声,瑶笙猛然看去,见一个头顶黑罩的怪物正扑棱两翼,这一次终於吓得叫了出来。
「你叫什麽,那是兀尔勒,我的猎鹰。」
常歌说着,朝木架上引了兀尔勒站在他的臂鞲上,又转身要过来。瑶笙忙伸出双臂做抵挡状,惊惶道:「你别带它过来!」梅里一直握着嘴、没停住笑,瑶笙有些羞恼,又气急地问:「怎的将它脑袋套住?像个鬼似的。」
「套住脑袋牠才能安静睡觉,」常歌一面安慰着鹰,一面解释道,「这辆车本来是货车和兀尔勒的寝室,今天多了你的气味,兀尔勒恐怕不太高兴。」
「我难道……要跟牠睡在同一辆车里?」
常歌懒懒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孟瑶笙,斩钉截铁地说:「不,你太过大惊小怪,会吓到牠。」
见常歌cH0U走了木架子要带鹰出去,瑶笙着急地叫他等等,又问:「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我该如何信你?」
「只有一个法子:信不信由你。」
外面的歌声越发响了,常歌撩廉看去,知道这是发自火堆处的邀请,於是朝梅里打了个手势。临跳下车前,耶律常歌回头轻描淡写地提醒了一句:「晚上睡觉关好车门,否则遇上野狼来叼时,别怪我没叮嘱过。」
孟瑶笙心里暗暗哼一声,量那不过是耶律常歌虚张声势、想再找机会看自己的笑话罢了,於是乾脆与他们一同跳下车,往火堆旁的热闹歌舞走去。
车队停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原野上,在四周的漆黑之中和月朗星稀的幽幽冷光之下,火堆即是希望,也有着近乎神圣的魅力。契丹人是活跃而热Ai歌舞的,尽管在孟瑶笙听来,所有在场的乐器奏出的皆是悲戚,可人们身上总携带着一种与周围的黑暗和危险截然不符的气X。或许这就是庄子所谓「民如野鹿」,生无所惧而不知以为勇的道理。
孟瑶笙坐在人群稍远处,遥望火焰映出的舞者那形似魑魅的影,觉得离家虽只是早上才发生的事,脑中的情景却恍若隔世。她沉睡一天,醒来才觉昏昏,不禁做「梦蝶」之感叹,不知到底现下是在梦中,还是先前的睡梦才是真情实境。
一时间歌舞停下,迭萨像没使够力气,又怂恿别人与他摔角,人群中的助兴声因此不断。瑶笙没有多少困意,却觉寒气愈紧,抱臂站起想回车内去时,忽闻悠扬的埙声。不自觉看去,原是耶律常歌正侧对火光吹埙,火焰只照见他一半异常柔和的面庞,而留给了孟瑶笙全然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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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自然依旧是赶路,只是b起前一天多了一轮火日当头,车内闷热难耐。孟瑶笙将左右两侧窗帘都已拉开,仍不解热,她又不好在前门外与赶车人坐在一起,便鼓捣了好一阵的後门,奈何无法推开,反热出一身汗。正为周身的黏腻不适而发愁时,窗边飘来了耶律常歌的问话:「中原人,你在车里翻箱倒柜的做甚?」
瑶笙知道他不是挑衅便是来幸灾乐祸的,於是压住x中想发作的情绪,没好气地答:「天太热,实在难受。」
「你可会骑马?」
一听这话,瑶笙便料定耶律常歌是来刁难取笑,闭眼不再理会他,一气之下,乾脆打坐诵经以求静心。
临近午时,地面愈加蒸腾得厉害,车队驶进一片树林停下,决定日头弱些再走。孟瑶笙总算熬到能下车透气的机会,看好了一片荫凉要去,车门却被人推开。
耶律常歌微喘着气站在门口,额上也是一层薄汗。除去必须的马靴之外,他身上b昨日减了许多衣物,只剩薄袍薄K,腰间的蹀躞带处隐隐有汗迹。常歌看也不看瑶笙,解开护臂扔在地上,又将披下的头发绑起,陡然开口时,是命令式的语气:「拿上更换的衣物出来,我让梅里带你去洗洗。」
「怎麽——」
「洗不洗?」
常歌满目的盛气凌人,只又说了句「你看着办」,便出去了。
片晌,孟瑶笙一手攥着衣服从车内挪出,耶律常歌斜眼看见,朝正在树下乘凉的梅里耳语了几句。梅里点点头,向瑶笙招手、让她跟上。两人一前一後地走了一阵,便来到一处小湖边。湖水看起来澄静清澈,在烈日下淅出一层金沙,湖边密密地围了一圈半人高的芦苇,正是天然之屏障。孟瑶笙双眼一亮,不自觉地展颜,抬脚想上前时,又为车队就在附近而迟疑犯难。梅里看出她的担忧,便拍了拍x脯,转过身去cHa腰挡在瑶笙面前、作守卫状。
不远处,常歌挑了块土地肥美处饮马。他是个Ai马之人,沿途每有机会,定要犒劳犒劳载人驮物的可贵良驹。此处灌木中的叶片nEnG绿可Ai,常歌扯下一片来吹着作耍,继而替换了数片都不出音,弯腰再去选时,身後湖中激起水波漾漾之声。
马儿微调转头,继续熟练地挑选出nEnG草咀嚼,耶律常歌也终於吹响了手中之叶,不由地跟随马儿绕湖而行。待吹烂一片叶子、猛抬头间,常歌才意识到马头已朝湖而去,於是慌得伸手拉住缰绳,低骂句「畜生」,好在湖中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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