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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阿保机平定诸弟之乱述律平佯作大义灭亲(2 / 2)

大汉听见这话,正纳闷何人这样大胆时,质古重复道:「放他下来,是我叫乌奴跟着的。」

公牛笨拙地转身,看清後慌忙扔下乌奴,双角软下来搭着,恭敬叫声「奥姑」,便没趣地退下了。乌奴摔在雪地上,低叫一声,伸出手去r0uPGU。

「多大年纪了?」

乌奴起身拍打袍上的残雪时,质古打量着问道。

「十四,」话刚出口,乌奴又忙改口道:「十五了!十五!」

契丹驰兵於民,男子十五以上六十以下便要在战时从军,耶律质古向来看不惯这幼弱混杂之象,再一看乌奴满是冻疮的双手,才觉察到他执勤处并未配备毡伞,便问他缘由。

「昨日阿爸和哥都被叫去军中,毡毯都紧着他们带走了。」乌奴说起他家人,立刻忘了疼,兴奋道:「我哥娶我嫂子时,奥姑你还来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奥姑」,即「西南隅之尊贵nV子」,每有婚嫁喜事时,皆被奉为尊者出席。可部落人口甚众,婚事常有,纵然出席过,质古也难以记得清楚,只能以淡笑作答。

向东望去,潢水之涘、山峦之间,红日已经吐YAn,薰染了半壁乾坤。契丹崇日,见日出如见圣光、如临神只。两人的对话被迸裂而出的金碧辉煌打断。小河边的雾凇迎着日光、金玉齐坠,乌奴随质古停驻的视线凝望而去,静候日升。

目不能及处隐有马嘶、扬鞭声和牛羊叫声,是有人在准备祭祀的牺牲。

回帐的路上,果然遇到因担忧出来寻人的阿辛,质古面对她的责问,也只温顺地默默点头,又指着身後跟着的乌奴,吩咐说:「给这孩子找一件皮袍、一顶毡伞。」

阿辛见质古毫不还嘴,只能心软住了声,领命带乌奴取她所言之物去了。

次日是契丹祭山之日,可谓诸多吉仪之首,光是筹备就花了月余时日。司仪官指挥各着帐人户布置神位、神门、礼乐、旗鼓等,几乎彻夜未眠。

木叶圣山裹在银装之下,少了些肃穆之sE,多了些翩翩之气。三山环绕间,此处独得一片开阔,苍穹澄蓝而低垂,仿佛能以手指点云端。山中多榆树,虽因天寒而枝桠光秃,却显出遒劲与风骨。

阿保机身着白sE绫袍,和地衣一sE。近观其貌,可谓是:脸方而长,额上光亮,眉短却藏刀锋,眼狭却露寒芒,鼻瘦如山脊,颧凸似高岗。他头戴龙腾纹金冠,腰束虎跃纹金带,悬以犀玉。述律氏紧随其後,一双明眸夺目,正可谓:动若猛禽捕猎之锐利,静若头狼蓄势之泰然。她头裹正红幅中,穿大红皮袍,披紫黑sE貂裘,x前佩玛瑙缨络,腰间系同心帕、挂白玉鱼型佩。此时有一太巫,头顶遮面兜帽,身披五sE条衣、坠满铜铃。她一手执鞭,一手持鼓,跳跃至牺牲前,以酒浸鞭,洒於马、牛、羊身上,礼乐即奏,鼓点迭起。官员与命妇这时也悉数入场,述律氏正要随阿保机上马,脚已踏上马镫,却临时收回,向静立一旁的耶律质古冷语命道:「你就站在外围罢,不必入内。」

质古本与耶律倍及二弟耶律德光站在一处,听述律氏一言,三人俱都一惊。唯有耶律李胡毫不在意,踢了紧跟的礼官一脚,命其趴在地上供他踩着上马。礼官不敢乱来,忍着踢打向述律氏请示。

「由着他。」

李胡得逞,攀着人肩背而上,和述律氏同乘一骑往神位去了。两匹赭白马刚踏出几步,便有窃窃之声不断。阿保机紧了繮绳,面带怒容转头看去,见耶律质古在原处跪下,周围众人则开始交头接耳,耶律倍则在一旁焦急劝慰,很是为难。

「你跟质古说了什麽重话?」

阿保机见状不忍,问述律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叛贼之妻,本不该入祭山圣地。」述律氏回答着,不变颜sE,「皇上,牺牲已经杀好,请行祭祀礼。」

二人遂调转马头而去,这边耶律倍怎麽也劝不了质古,官员也不断提醒他祭祀已将开始。因是祭祀场合,阿辛等仆从不得入内,耶律倍霎时没了个人能差遣,只能垂头重重叹了一声,先入队列中去。

繁复的礼仪一项项进行着,末尾时阿保机又命耶律倍作一篇祭文来。耶律倍心中担忧质古,用词不免仓促平庸些,阿保机似不太满意。

好容易大典结束,众人退离时,耶律倍和耶律德光匆匆赶来一左一右拉起质古,她衣袍下部已被雪水浸透,站立不稳,只能由人半扶半架着下山。阿辛早就没来由地心生忐忑,可见到质古时仍旧愕然,忙推开人群上前扶住。

「奥姑你怎麽了?」

阿辛急切追问着,质古却唇齿哆嗦不能言语,她於是转而去问耶律倍,焦急之下竟连称呼也不带:「奥姑她人怎麽了?!」

耶律倍简言回答了她,命她速将质古伺候回帐。

「奥姑犯了什麽错?凭什麽这麽对她?」

阿辛全然不把耶律倍的话当回事,她脾气刚烈是远近闻名的,现下一腔怒火早已遏制不住,若非质古平日时时提醒,她恐怕敢於去和阿保机当面对质一番。

「山神面前,我倒要看看是谁心里面有鬼!」

「阿辛!」耶律倍终於动怒,「你太出格了,这是什麽场合!」他说毕左顾右盼了一阵,好在阿保机等人已带头走远,才又喝斥道:「你这下人,今天真是疯了,快扶奥姑回去。」

阿辛还想辩,袍袖却被质古紧紧抓住,只能住声了。

回帐後,阿辛慌忙移了火炉来与质古取暖g衣,质古任她收拾着、不发一言,四处张望间,不见常歌踪影,才担心问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阿辛往床上一看,却吓得吞下了後半句话,那里并无熟睡的常歌,只留下被褥上浅浅的压痕。阿辛扔下手中之物就跑了出去,口中不停骂着,抓来帐下一个着帐人,质问道:「迭萨在哪儿?」

那人被气势汹汹的阿辛问得一脸惧怕,忙指了方位。阿辛听得牙根发痒,口里又骂「小牛犊子!」,一路直撵至马棚。

迭萨正抱着常歌在棚里看马,另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nV娃则坐在草垛上玩耍。听见步履响动,草堆上的梅里率先抬头,向迭萨惊呼道:「哥!嬷来了!」

迭萨还没回过神来,耳朵就已经被揪得和驴子的一般长,他抱着常歌,不敢妄动,只能向阿辛叫饶说:「嬷!别揪了,疼!」

阿辛松了手,把常歌接过、责备迭萨道:「你脑子被鹰叼了去?把常歌抱来这里做什麽?」

迭萨半r0u半捧着发红的耳朵,嘟囔说:「常歌在帐子里待不住嘛,一个劲儿叫大马大马,我才抱他出来的。」

听见「大马」二字,常歌果在阿辛怀里咯咯笑出了声,口齿稚nEnG地重复着。

阿辛这下不说什麽,转而把气撒在梅里身上:「兔崽子!我是老虎麽?你防恶鬼似的帮你哥盯着我?」

梅里立刻往草堆後一躲,指着迭萨交代道:「哥给了我一块N皮子让我盯的!」

迭萨旋即狠狠瞪了梅里一眼,不料另一只耳朵又被钳住。

「你敢再唬她一下试试?」阿辛训了迭萨,又去点一旁正偷笑的梅里的额头,「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一块N皮子就蒙了你的眼!以後倒是给人家省聘礼了!」

说话间质古也已赶到,阿辛遂住了口,把常歌交到质古手上。常歌手里还攥着一根草竿子,念念不舍地回头去瞅食槽边的马,稚气而固执地抗议着。质古看着他的样子,黯然叹句「骨子里带来的」,便抱着常歌默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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