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诗会,小厮婢nV早早打扫完毕便离开,连平日跟前的春喜都被差去後院与苏越取稿,整个香月阁内外静得异常。
这些日子,林初梨迟迟没上楼找他。
他练了那麽久的新曲,她才听过一次,便没了後文。
原以为她会像先前那样,每隔几日便来,说要听这首、改那调;
结果一连数日,她连个声音都未露。
他心里像是落了空,不是寂寞,而是——被她挑起的那点盼,被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今日,他见厅中无人,便下楼来透透气、解解闷。
香月阁的後院铺了新石,他缓步走过去,在水井边停了停,井口边上还留着今早有人拎水溅下的几点Sh痕。
又往廊下转了转,桌案整齐,扇窗合得密实,角落香灰未散,还残余淡淡桂香。
他无声地走了一圈,巡看香月阁里每一道她曾到过的痕迹。
他想到她曾在这里说过话、歇过脚、撩起衣角坐在那、低头啜着茶——可那些画面,他从未亲眼见过。
都是她主动登楼,他未敢轻易下楼打扰。
她说要听曲时,他便唱;她不来,他也只在楼上等着。
他原只想下楼走走,如今这麽一圈绕下来,反而更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闹情绪,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物件,被摆在了没人看的角落。
他绕着绕着,突然觉得没意思,回到那扇面朝厅堂的帘後,准备上楼。
才刚迈步,忽听厅中传来两道说笑声。
秦茵茵嗓音拖得极长,语尾还带点有意无意的轻佻:「那日……他们伺候得可好?」
他脚步一顿。
隔了片刻,才听见林初梨低低应了句——
「……从没那麽舒服过。」
他握着袖口的手倏然一紧。
秦茵茵还在打趣:「早就跟你说过那处不简单,特地给你挑了几个技术特别好的,配上那酒,很是有奇效。」
林初梨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是呀,是个妙地儿。」
秦茵茵忽又笑了笑:「他唱的,和楼上那位,哪个更香?」
他没听清她怎麽回的,只听见秦茵茵最後又说:「只是呀……」
「玩玩就好,那种怕早晚会心悦姑娘的……别太当真。」
那些话像是一巴掌,没声没影地落下,却JiNg准cH0U在他心口最薄那层皮上,让他连动都动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眼睫垂着,指节一寸寸越收越紧,骨节绷得发白。
「从没那麽舒服过…...?」
没聊几句,就听见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她的声音彷佛还在他耳边环绕。
她说得轻松,又带笑。
可那笑里,没有他。
明明他在她眼里看过动心、明明早有反应,
为何还要转身去试旁人、说别人让她「最舒服」?
她选了他、夸了他,说他唱得好……然後呢?
夸完就忘、听完就丢?
那些称赞、说他「唱得极好」,只是逢场作戏?
在他看来,她并非不谙情事之人,偏偏一见到他,便刻意收得乾乾净净。
像是专挑着他来装什麽「无yu无求」的清白模样。
——她究竟,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