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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手里的魔刃散开,魔气被她收回,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那个老家伙可能也和幕后的那群人有关,但是,就算那个老家伙和那群人有关系,也不至于有能力布这么大一个局吧。
至少当年神魔大战之时的天道阵法,不是他的手笔。
当年,她是看着他,灰飞烟灭在天雷之下的。
所以……
江吟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截断那根链子,然后又想到了那只狐狸走之前的话。
算了,她要是走了,那家伙指不定怎么疯呢。
不知道是不是江吟的错觉,她总觉得神相的占有欲要比妖相强一些。
神相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沉默寡言好像更适合他一些,但是他的动作要比妖相更具有侵略性和侵占性。
反正她也不是太着急,还是等等他吧。
而此刻,神界之上,时泽看着地面上的断臂,面无表情。
离桑啧啧两声,慢悠悠地从他身后而来,望见地面上逐渐化为枯木的手臂,低声道:“还真是……”
“你断了他一只手臂,他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离桑大概也猜测出了容可的实力,并不意外时泽没有捉到活口。
他笑了两声,然后问道:“江吟呢?我自从上神界之后,就没有见到她了。”
时泽看向离桑,嗓音低哑:“天山。”
离桑微顿,偏头难言地望着时泽:“你把人直接带到天山……”
“嗯。”时泽敛起衣袖,收剑转身:“我就是那个意思。”
“神界交给你了,我回去一趟。”
离桑点点头:“行。”
沈余念一直在一旁待着,等到时泽走了才有些疑惑地望向离桑:“天山是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他的守护地而已。”离桑莞尔一笑,并没有多解释的意图。
只有初生神明才知道,守护地对于他们来说算什么。
————
天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主要是因为时泽回来了。
他收了剑,踏入天山的时候,衣衫上还染着血。
神明的神力拂过上面,血迹悄然消失,他依旧衣衫整洁,宛若皎皎明月,高山之雪。
大祭司依旧守在宫殿的门前,望见他后轻轻给他行了个礼。
他颔首,指尖落在宫殿的门上,却没有敢落指推开。
他很清楚,宫殿里是什么景象。
墨色的眸子里暗涌翻滚,他的指尖微蜷,最后收了回来。
大祭司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开口道:“您该进去看看的。”
“没有行成亲礼,您就在对方身上落了印记,这是大忌。”
就算是神明,大祭司该说也是要说的。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雪山之中,威严又如长者,又谦卑如信徒,老者低声道:“您太莽撞了。”
时泽抿起唇,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大祭司的言语。
是,是他莽撞了。
明明忍了那么久的……
那些日夜,无数次的缠绵悱恻,几乎每一次情绪失控,他都会在姑娘的颈侧落下齿印。
但是也只是齿印罢了。
不愿过界,也不敢过界。
江吟不会知道,每一次他在上面落上咬痕的时候,要用多大的自制力去忍耐那股落下印记的冲动。
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
就像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这么在意她对妖相的偏爱,在意到甚至会冷淡地说自己不在意。
呵……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只是想要她来哄哄他而已,可是没有。
她不止不理他了,还穿了嫁衣……
神相喉结滚动,垂下眸子,遮住了里面弥漫的暗色。
是他奢求的太多了。
第292章 抱歉
大祭司看着他的神色,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最后,神相推开了门。
看见人之后,莫名的不安和焦躁才安稳下来,神相走到江吟身边,还未开口,就被江吟扯住袖子往下一拽。
姑娘的动作很强势,神相抿着唇,猝不及防被她拉到了榻子上。
银链子因为江吟的动作微微作响,惹得神相的眸子晦暗不明。
“阿吟……”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是让我等你吗?”江吟笑了声,这个距离,神相能很清晰地望见她颈部齿痕和那一圈淡淡的印记。
九尾神狐的印记以一种古怪又神秘的姿势落在了姑娘白皙的皮肤上,满足了青年日夜叫嚣的占有欲望。
神相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一片,像是在确定什么。
江吟没换衣服,身上还是那一身凌乱的婚服,她刚想继续说话,就听见神相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抱歉。”
江吟顿住了,干脆也不说话了,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看他能说什么。
姑娘慵懒地靠在那里,因为不久前才经历过情事,眼角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撩人的感觉。
想把人扑倒。
神相没忍住又滚了滚喉结,然后伸手捂住她那双暗红的眸子。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神明暗哑着声音:“是我没忍住。”
“阿吟。”神相的眼睫垂下,遮住里面翻涌的情绪,他低声道:“你总是偏心妖相。”
狐尾缠住姑娘的脚腕,不悦地扯了扯和它抢地盘的银链。
青年的声音低哑,染着淡淡的情欲,他眼尾轻垂,瞧着姑娘被蹂躏过的肌肤,指尖微蜷,嗓音里夹杂着汹涌的情绪:“我到底哪里不好。”
让你这么偏爱他。
只是因为我比他晚来一步,他比我先拉住你吗?
江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眼睫划过神相的掌心,她轻声笑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轻佻又随意,却惹怒了勉强冷静下来的神明。
“你骗人。”神相暗了眸子,在她耳畔道:“你分明知道我有多在意。”
江吟微顿,然后收了声。
神相真的是被她惹恼了,强势地捏着她的下巴,在唇齿间掠夺着姑娘的呼吸。
江吟没拒绝,任由他索取。
呼吸纠缠在一起,喘息声落在空旷的大殿内,圣洁的神殿被玷污,染上了情欲的颜色。
等到狐狸稍微餍足一些了,江吟才伸手环住青年的脖子,轻声哄道:“是我偏心。”
青年的手指瞬间收紧,姑娘的衣裙因为动作而褶皱在一起。
虽然婚服繁杂,江吟不知道这身衣服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极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甚至都碍不着她动手。
外面那一件早就在神相失控的时候被撕扯落地,里面的红色婚裙虽然被蹂躏的凌乱,但是勉强还算完整。
她的眼睛很亮,微微弯起眼眸的时候看起来很好说话,江吟主动偏头,知道他恼了,缓声道:“我一开始是想好好和你谈的……”
神明偏眸,江吟撞入他的眸子里,望见里面的暗潮。
她勾唇,伸手揉了揉狐狸的尾巴,惹得神相抿紧了唇,听她道:“我没想到你会恼。”
江吟确实没有想到神相会这么在意妖相,在她的印象里,这人虽然一直和妖相争风吃醋,但是也不至于这样。
但是江吟忽略了一点。
她忘了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离开妖山之后的,纵使妖相说了神相看不见那些记忆,但是两者本就为一体。
谁都不知道神相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和妖相相处了那么久,在妖相受创之前的轻哄,那声若有若无的承诺……
然而等到神相接手这具身体之后,江吟却又回到了魔界。
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夜,只有神相自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经过的。
江吟没有回来的时候,时泽其实又见了习千霜的妖相一面。
习千霜的妖相和她的神相差别更大,当时坐在屋顶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长鞭。
时泽还没出手,习千霜先笑了。
“哎呀,魔神呢?回魔界了吗?”习千霜从屋顶上站起来,若有若无地扫过灯火通明的客栈,最后和神明对视:“哦,也正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