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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大礼舌战群儒(1 / 2)

身T发肤,受之父母,

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於後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孝经开宗明义章第一

严嵩回到家,茵儿见到丈夫轻快的模样禁不住问道:「发生什麽好事,看你心情这麽好。」

严嵩藏不住微笑,说道:「俸禄快下来了,听说这次可是真金白银。」

有时朝廷缺银两和米粮会改以宝钞当作官员的俸禄,或以京城太仓里屯积太多的物品发放,从茶叶、绢布、胡椒木、米粮等等都有可能,问题在於宝钞没有以贵金属当作抵换物,如同废纸,而太仓里屯积太多的物品假设颇有价值,然而一旦被大量发放一时间全进入市面上就会造成价格暴跌,商人将本求利只会用更低的价格收购,使得本就捉襟见肘的官员生活更难以为继,大官自有门路应付,小官可能就直接断炊了,所以银子与米粮才是最受官员欢迎的俸禄类别。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茶米油盐酱醋茶,光这开门七件事就样样都要用到钱,更别提其他了,钱下来了生活有着落怎能不心情好呢。严嵩的好心情感染到身旁的人,茵儿笑笑接过酒r0U转身到厨房烹煮与烫酒去了。严嵩取了一本宋词边读边等着晚饭上桌。

汉川修竹贱如蓬,斤斧何曾赦箨龙。

料得清贫馋太守,渭滨千亩在x中。

/苏轼《篔簹谷》

严嵩因苏东坡的风趣而开怀畅笑;从厨房飘来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搭配诗文香,这是他自觉一天当时最惬意爽快的时刻,什麽富贵、名利与前途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咚咚咚,九岁的严世藩跑了过来,像献宝似的把他合掌里捉到的蛐蛐拿给严嵩看。

严嵩放下书本笑笑说道:「这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世藩说道:「这是皇帝。」

父子俩说话百无禁忌,严嵩不以为忤,他只是怔怔没有头绪,顷刻後他微笑反问道:「为什麽蛐蛐是皇帝呢?」

严世藩一脸天真的说道:「因为牠会打败其他的蛐蛐。」

严嵩看着瘦瘦小小的蛐蛐,牠那貌不惊人的样子真能打败其他对手?他很怀疑。

严嵩又说道:「爹看牠太小应该不是其他蛐蛐的对手。」

严世藩说道:「爹,你看牠叫声响亮,腿脚可有力了,牠现在还小,等他长大他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严嵩听儿子说的这番话虽然充斥童言童语却韵含了深刻的道理,拿来跟眼下的朝局类b好像也颇为相似。严嵩心里心生一个想法,他想谘询儿子的看法或许能转换出不同的思路。

严嵩说道:「藩儿,爹问你,如果有一个少东家才十几岁刚接下家业,那些老夥计都不服他,你觉得少东家还做得下去吗?」

严世藩头歪了一边,没一会儿说道:「他家值很多钱吗?」

严嵩说道:「很值钱。」

严世藩又问:「少东家聪明吗?」

严嵩毫不犹豫的回道:「很聪明。」

严世藩笑笑说道:「老夥计可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嵩感到奇怪问道:「为什麽惨了?」

严世藩说道:「少东家就像我手里这只蛐蛐,身T和力气都还没长足,等到他长足了老夥计就会被他一个一个收拾。」

严嵩惊讶的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咀嚼着这一层看似深奥却简单就被轻易说破的道理,此时苏东坡所作〈题西林壁〉诗在他心中缓缓昇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思绪幽长忽被打断,因为茵儿端着菜进屋并且说了句「开饭了」,有道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严世藩欢呼一声,赶忙将皇帝收入笼盒里吃饭去,这一顿饭严嵩吃得颇有滋味,越嚼越香。

【朱厚熜】

朝廷里风波没休止的迹象。朝廷重臣晚上齐聚首辅杨廷和府邸议事,至於议了什麽结果为何?没有参与者自然不知,参与者也讳莫如深,杨廷和之前就说过只要是反对他的方案简单来说就是放弃亲生父母改认孝宗皇帝为父亲就是J邪人物,从府邸议完事的隔天又传出杨廷和加码放出更狠的话来:「反对者就是J邪之臣,其罪当斩。」当斩!~杨廷和不愧是执掌国柄多年的首辅,老谋深算的他先声夺人为所有人划了一条界线,事先堵住了所有可能反对者的嘴,凡是想踏入那个禁区出声反对杨和他的方案的人都要先掂量自己的斤量,看自己八字够不够重去跟全官场的人叫板,当斩此话一出每个人都想保住自己吃饭的头颅,一时之间整个官场一面倒只出现附和杨廷和的声音。

众多臣子顺着杨廷和的思路要求皇帝朱厚熜承继大统也就是皇帝的名位时必须尊称自己的伯父孝宗朱佑樘为「皇考」,意思是Si去的皇父,好延续从孝宗一脉而下的皇嗣,而改称自己的亲生父亲兴献王为皇叔父亲生母亲为皇叔母,兴献王的香火再由其他旁系宗室继承;如此朱厚照Si由朱厚熜继位才符合皇明祖训里的兄终弟及,这样相类似的折子一波接着一波送到御书房,在桌案上简直堆成一个小山丘,朱厚熜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故意的?是要把他淹没在折子里吗?他既惊又怒於是唤来贴身太监h锦,h锦是从安陆跟着朱厚熜来到京师的四个王府太监之一,另外三个分别是麦福、张佐和鲍忠,这四名太监除了张佐三十余岁其他年纪都跟小皇帝差不多,这是太妃蒋氏特意挑选的奴才,将来安排职掌大内替皇帝看好家。

朱厚熜心里憋着一把无名火才刚要端起茶盅要喝茶,岂料浅嚐一口感到烫又匆匆放下来朝面前的h锦申斥道:「你这茶是要烫Si我吗?」

天子之怒大过雷闪与山洪。h锦惶恐至极的赶紧跪下猛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奴才该Si,奴才该Si,奴才一定记取教训,绝对不敢再给万岁爷这麽烫的茶。」

说起来茶也不算太烫,只是朱厚熜心里怒气无处宣泄,刚好逮了这个事一时之间忍不住就突然发作了。朱厚熜意会自己失态,有些小题大作,从前在安陆时他可不是这样的,是个文质彬彬人人尊敬Ai戴的王爷,没想到当了皇帝之後却处处受气,想做什麽都做不成,大臣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更可气的是居然还离谱的要他放弃自己的亲生父母,改认别人做父母,自己不从就动不动把礼法祖训这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朱厚熜虽然年少却自认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非得赌一口气偏偏不顺大臣的意。

向来吃软不吃y的朱厚熜见h锦被吓成这副狼狈样不由得心软,他语气放缓的说道:「算了,下次改进就好。」

h锦磕头如捣蒜:「是。」

朱厚熜说道:「起来吧。」h锦起身。

朱厚熜说道:「h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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