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不是因为想逃避老师的目光,也不是因为上课内容太难让我想放空,而是那里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孤独,我彷佛能与整个世界保留一点点距离,刚好够我安静地观察,不必参与。
窗边的yAn光总是斜斜地洒在我的课本上,有时是一层薄金sE,有时是有点微微灰的淡光,就像午後三点时心里的那种感觉——有点想睡,又有点不想醒。
我还记得我突然想写下那首诗的那天,上的课是历史。老师正讲着某个年代里发生过什麽重大的战争,语气激昂而坚定。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的笔尖规律地划过纸面。但我却悄悄把笔转向了课本最後一页,那片熟悉的空白,像一块无人打扰的心田。
我不知道为什麽想写诗,只知道x口闷闷的,有些想说的话,不适合在日记里写,不适合说给任何人听。於是,我在那一行行没有标题的空白中,写下了我的心事。
我在教室最後一排,
手里转着空空的笔盖,
yAn光斜落你的肩,
我悄悄望着,直到下课钟响才肯转眼。
你总坐在第三排,
翻页时轻得像怕惊扰尘埃,
讲义边角染着晨光,
我却早已迷路在你不经意的模样。
隔壁的同学正打着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里还在拼那篇未写的作文,
他醒来r0u眼向我问借橡皮,
我边递过去,边藏好泛起的情绪。
偶尔我们偷偷传着纸条,
讨论便当、测验,还笑老师的口头禅太无聊,
笑声像糖果洒在课桌边,
青春就这样,一点点被折进了纸片。
老师踏进教室拍了拍桌,
说着「今天的重点,考试会出罗!」
他的声音柔得像风,
却总推着我们不断往未来走。
我时常想,你是否明白,
我递笔那瞬间总故意放慢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