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不想让他痛苦。一点儿也不想。
许争渡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还有别的问题要问。
“你的意思是他催化剂根本没有代谢掉是吗?那怎么才能代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一出,堂哥那边安静了半晌。
“标记。”好一会儿,他才出声。“只有让他标记你。才会代谢掉。说白了就是拿你的腺体当媒介,释放掉药物残留。”
考虑到许争渡是个Alpha,堂哥说的委婉了些。但他怕说不明白最后弄巧成拙,于是也没有太委婉。
“不是让他完全标记你。你要记得吃避孕药。催化剂作用下你们就算是有孩子了,这个孩子也活不下来的。”
Enigma的完全标记会使Alpha直接转化为Omega。他不能让许争渡冒这个险。可许争渡和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人家根本没想到这里去。
“Alpha怀孕的几率有多低用不用我告诉你啊哥?”
堂哥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搞的很愤怒,说话更加不留情。
“你都能把帝国英雄绑到床上去,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
许争渡被事实一噎,半天想不出话来反驳。刚好旁边的陈钊旭似乎是要醒了。他赶紧说推说有事,道了声谢就挂了。
陈钊旭醒了。
他觉得浑身骨头缝都像在被人挤压,那种细密的疼痛折磨的他很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来发现额头被放了个湿毛巾,接触面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了。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麻利地帮他重新换了个冷的毛巾。
他的眼神下意识追着那双手,对上了许争渡看向他的眼睛。
也许许争渡自己都不知道,他每回看向他的时候,眼圈其实都是红的。像那种受伤的豹子,即便是等人来救,也仍旧要维持自己的气势。
他知道许争渡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所以他之前才会真的想问,许争渡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办法,把他关在这里呢?
如果今天被关在这里的是他,他还会不会那么轻松?他会恨的吧。会用尽所有力气与机会,杀掉那个把他关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他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许争渡会做出这种事。直到那天,许争渡说无所谓,他不怕他恨他。
他才明白。许争渡其实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一个人的生死荣辱,在他眼里只是一件轻飘飘的东西。他把自己当一只难以得到的宠物。兴头过了就会舍弃。
真正心里有鬼的人是他陈钊旭。
只有北衡星终年不化的雪山知道,他是多么多么渴望跟许争渡见一面。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他可以回去,他都没有同意。
人都是贪心的。见了他就会舍不得,就会多生出其他的心思想跟这个人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许争渡不爱他,他都能妥协到这个地步。他不敢想如果许争渡喜欢他,他会不会不顾一切去跟许争渡在一起。
可是不行。没有人会同意他们。
皇室不会。帝国不会。许家更不会。
他们明明拥有最相配的性别,却有着无法逾越的阶层跟身份。
如果他不是陈将军,许争渡也不是元帅的外孙,许将军的儿子,那他们或许还有可能。
所以他只能披着道貌岸然的皮,去把这件事在他的心里淡化。淡化到无论怎样,都不会再影响他。
然而许争渡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床边,弓着身子。
“陈钊旭。我们逃吧。”
这太像做梦了。陈钊旭想,大概他真的烧糊涂了。在这一刻,他没有反驳。只是轻声催促,顺应这许争渡天马行空的想法。
“逃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给你做好了假身份。等帝国通报你的死讯之后。你就会被封烈士。我会把你安排在其他星系。等风头一过,给你报完仇,我就来找你。”
陈钊旭久久没应声。
昏暗的夜灯下,陈钊旭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有太多许争渡看不懂的情绪。好多时候,他都不懂他。只知道他在笑,却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兴。
“听着好像很美好。”陈钊旭自顾自点点头。
可是帝国不会把我看作烈士。这句话,他没有跟许争渡说。
因为许争渡也是帝国的人。他对如今帝国形势的残酷还没有概念。他以为他还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解决这件事。
陈钊旭没有打破他的天真。只是在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事实上从许争渡催化剂开始,他的想法就变了。
他没有在此刻浇灭许争渡的热情。许争渡有种近乎残忍的天真。那是基于上位者的一种天生的优越。
就像他不在乎自己用药物囚禁了一个活人。他觉得那是爱。用爱的糖壳包裹住太多东西。其他人那样喂给他,他如今又拿它来喂给陈钊旭。
他不知道那糖壳里的东西有多么锐利,多么的伤人。因为喂给他的糖里已经被人削去了尖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怪他。
陈钊旭想。人长期活在一种坏境里,是分不清这里是好是坏的。
“你想把我藏到哪个星球?”他问他。
“白玛星。那里气候宜人。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许争渡以为他这样就是同意。兴致勃勃从抽屉里找出一直珍藏的星系旅游手册。递给他看。
陈钊旭接过,拿在手里,却并未翻开。顶着许争渡期盼的眼神,他真想就那么把梦做下去。
可战舰坠毁的噩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陈钊旭,有人要你的命。你活不久的。
“你不是说会赢吗?”高烧让他说话声调弱下来,配上他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无端就有种纵容的意味。
“我要是看不到,那多可惜,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争渡三两下被他说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回手册。
“对。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去。”
他似乎忘了当初用催化剂时自己说过的话。只要陈钊旭说点好话他就沾沾自喜。他以为陈钊旭只是不甘心。就觉得让他看着也好。
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给他。报仇这种事他自然也要做的完美。这样他就能多一个留在陈钊旭身边的理由。
“哦对。”他想起了堂哥的叮嘱。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儿。
“那个,我问过医生。上次那个催化剂你身体没代谢掉。得……”
尽管两个人一起度过了发情期,他仍旧有些难以启齿。
好在陈钊旭很聪明,从他不自然的动作和脸红里,大致领略了他的意思。很善解人意地给了台阶。
“需要我们两个一起?”
“嗯。”许争渡忙不迭点头。表情真诚,就怕陈钊旭觉得自己糊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需要你标记我。”
说完。他又忽然追问。
“你上次为什么不标记我?”
陈钊旭难得有些无语。对着一脸求知的许争渡叹了口气。
“因为已经进生殖腔了……”
许争渡脸“嗵”地一下,更红了。
他懂了陈钊旭的未尽之言。
进生殖腔时咬腺体,那就是完全标记了。
陈钊旭撑着床坐起来,把掉下来的毛巾放到床头柜上。许争渡羞得不敢抬头。却听陈钊旭忽然问,
“你愿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愿意啊。”许争渡答的很干脆。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暴露了,不尴不尬地找补了一句。
“额……上下级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是,是吧?”
说完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这都什么破理由。糊弄鬼呢?
但陈钊旭没吭声。他明明有上百句揶揄许争渡的话头,却始终没有吭声。
他想说,许争渡,谁会跟自己的上级睡觉?可这样的话他忽然不敢说出口。
他是个成年人,有些暗示他也懂。他忽然,意识到许争渡也许不止是把他当宠物。
可是已经晚了。
他的决定已经做下,再也无法回头。
距离慧雪星很远的白玛星,正在准备婚礼的雷敏雅收到一条消息。
那条消息没有署名,也没有备注。内容她看了一眼就删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青梅竹马的Alpha过来给她递了杯牛奶,察觉到她的失神。下意识拥住她。
“发生什么事了?”
“回信了。”
她没说谁回信,回的什么信。对方却一下子明白。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背。雷敏雅深吸了一口气,把头靠在她身上。
“徐垣竹,你的婚礼可能要被我毁了。”
身后的Alpha轻轻笑了一声。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属牛皮糖的。你粘上就甩不掉了。”
雷敏雅“嘁”了一声,也跟着笑了。
“希望好人有好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陈钊旭就退了烧。
他起床经过药柜时,发现里头的药已经不见了。
许争渡在厨房忙碌。兴致勃勃地要说做大餐。陈钊旭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厨房之事这么热衷。只当他是觉得新鲜。
反正也没什么事,他凑过去,给人打打下手。许争渡没跟他客气,往他手里塞了两头蒜,扭头不管他了。
陈钊旭见他这架势是准备大显身手了,不敢多耽误。兀自取了只干净碗,坐在餐桌前,专心扒起来。
许争渡开了投放,光子屏幕浮现在半空,一大溜全是菜谱。隆重程度堪比满汉全席。
陈钊旭觉得好笑。婚宴都不够让他这么准备的。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许争渡心想耳朵不好使好奇心还挺重。拎着锅铲走出厨房,把通讯仪调到另一个界面。
“看。给你新办的身份下来了。”
新的身份卡片印着陈钊旭当年进军校时的登记照。他注意到对方给他连姓都改了,改姓许,叫许钊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医生?”
陈钊旭终于发现了离谱的地方。抬眼看许争渡,对方丝毫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个身份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你去治病。更何况,咱们不都学过紧急医疗嘛。够用。”
陈钊旭不置可否。继续低头扒蒜。许争渡把通讯仪又调回菜谱,专门把补肾健身那一列勾选完毕,满意地开始切菜。
许争渡在厨房心情不错的哼歌,没注意到陈钊旭什么时候扒蒜已经停了。
许争渡现在已经对他完全不设防。他知道他的东西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许争渡锁进了保险柜。贸然打开会引起全屋警报。
当然。他也不想选择这么粗暴的方式。
他就这么想着,手上已经很利落地剥完最后一瓣蒜衣。他把最后一颗蒜米投进碗里,端起来进了厨房。
许争渡正在炖肉。陈钊旭认出那是他曾经夸过好吃的一道菜。里面乱七八糟多放了很多类似人参之类的补品。
是一眼就能想象到的难吃。
陈钊旭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到还未下锅炒的备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韭菜,大葱……各种各样补身体的东西全部上阵。有种恨不得把人血条一顿拉满的急迫。
至于味道……陈钊旭不敢多做期望。
许争渡笑的很不好意思。这就令陈钊旭的心情很复杂了。他终于想起来昨晚的事,也想起来貌似今晚他们还会发生关系。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俩谁是Enigma。
许争渡这个人就是这样。他高兴不高兴全凭本性,不会记恨人太久,有仇当场报了。他几乎藏不住太多心思。
除了在喜欢陈钊旭这件事上。
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会藏,而是陈中将本人在感情上其实跟他也是如出一辙的迟钝。这种迟钝不是说陈钊旭他笨。而是他太谨慎。
万事万物没有百分百确定,他不会轻易下决断。
只要许争渡没有亲口说喜欢,说爱。他就会当不知道。
放低期望,也就不会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争渡的“大餐”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多。陈钊旭有一搭没一搭帮忙,阴一下阳一下劝阻,总算是赶在第六道菜出来之前堪堪结束。
人参黄芪当归炖牛肉、韭菜炒蛋、葱爆羊肉、辣子鸡丁外加一锅党参鸡汤。
陈钊旭刚拿起筷子,许争渡就眼疾手快往他碗里夹了块儿“人参”。陈钊旭无语抬眼,后者眼神清澈。
“吃啊,怎么不吃?”
陈钊旭只得把那块姜吃下去。许争渡眼睛亮亮地,问他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他说。
许争渡真以为那人参好吃,自己夹了块儿,刚嚼一口就吐了。
“呸呸呸!这怎么这么苦啊?”
见他这样陈钊旭反而笑了。倒过来安慰他。
“药材就这味道。”
这回陈钊旭真夹了块人参进嘴,的确是苦。这种药材属于无论跟什么食材炖一起都有着难以消除的土腥味。但也还好,不至于那么难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争渡呲牙咧嘴地看他面不改色把那一整块儿人参吞进去,手上给他盛了碗汤推过去。
“喝汤吧,汤应该还行。”
汤……汤也是土腥味的集大成者。许争渡见陈钊旭一碗喝了个干净,自己也来了一碗。一口下去苦的差点儿见了太奶。
“yue!”
没想到前几天没翻的车全赶在今天了。韭菜鸡蛋咸了,葱爆羊肉腥的要命。那个辣子鸡就更不用说了。
偏偏,陈钊旭像味觉失灵一样。面不改色吃下去不说。居然还能夸的起来。而且措辞十分真诚,一点儿看不出勉强的意味。搞的他都疑惑了。
这人是不是没味觉的?
其实陈钊旭只是单纯不想浪费。再加上许争渡一片心意,他看人把手都切了,实在是说不出多难听的话。
吃呗。又吃不死。
他是这么想的。
吃完饭陈钊旭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正是封禁期,外面是大雪,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争渡不太喜欢看电影。他对这种文艺类作品不感冒。刚好他觉得陈钊旭应该也不太感兴趣。他们都是行伍之人,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兴致勃勃带陈钊旭去看他的机甲手办。
在收集手办这上面。许争渡就是个典型的有钱公子哥。他的机甲手办全是典藏。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贵的那种。
陈钊旭对手办其实没什么兴趣。因为许争渡收藏的那些他全都见过。并不凡尔赛的说,其中有一大半甚至是他主参与研发与改进的。他基本上也都开过。
北衡星气候条件严苛,任何机甲去那儿转几圈没出问题基本在质量上就过关了。
但许争渡很明显就很热衷。陈钊旭靠在沙发上认真看着,不是为那些他早就见过的机甲。是他觉得许争渡的解释的表情很有趣。可能是因为热爱?许争渡讲解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生动。
在他讲解之前,陈钊旭对那些机甲的印象无非是性能优越与否,在战场上能发挥什么作用。在他讲解之后,陈钊旭发现,啊,原来这个还能这么看。设计者是这么想的。
无可避免的,光幕滑到了陈钊旭的机甲。
猎枭A500。
许争渡的指尖于空中停留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莫名听起来低哑了一些。陈钊旭的眼神却没停留在光幕上,默不作声注视着短暂出神的许争渡。
“这是……双保险系统最优的一个机甲。性能十分优异。造材选用的是冷精钢和黄晶。黄晶比蓝晶更灵敏,也更轻巧。A5000是……猎枭系列的巅峰。”
明明介绍别的机甲还巧舌如簧,轮到这个却只干巴巴挤了几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钊旭的视线就没许争渡脸上离开过。
从眉毛,滑到微微泛红的双眼,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红痣,再到好看的薄唇。许争渡就像别人口中那种,做A做O都精彩的人。他的长相继承了他母亲的温婉,又把他父亲的刚毅巧妙中和,出落的非常漂亮。
漂亮的很危险。
“你对我的机甲评价很高。”陈钊旭终于看够,淡淡收回视线。
“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嗯?”许争渡不明白哪里错了。他手里的不止是官方资料,还有他费心收集的,有关陈钊旭机甲的信息,根本不可能有错漏。
“猎枭是整个星系唯一一个,三保险系统机甲。”
许争渡的表情一瞬间很错愕。因为这是官方都没有给出过的消息。如果这是真的,那这种技术创新为什么没有同步到中央星?如果查出来陈钊旭会不会因为故意的隐瞒而遭上峰谴责?
陈钊旭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靠在沙发上,懒懒开口。
“星系所有机甲都是由研发院造好,登记,匹配。这样要想钻空子简直易如反掌。我这个人疑心病比较重。北衡星有自己人,就把机甲多加了一道保险。军研所的机甲只有双险,人工锁定和机身自检制动……”
他的语速并不快,像是为了让许争渡能听清那样,吐字异常清晰。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这个基础上,还加了一道。我的座椅下,有个不太起眼的红色拉杆,只要一按下,机甲就会自动断电启动自保程序,屏蔽任何信号,并迅速定位到最近的可提供救援位置,进行迫降。”
他没有说这道保险的具体用处,许争渡却福至心灵,立马懂得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最后一道保险,在机身坠毁时,保住了陈钊旭的命。
如果没有陈钊旭谨慎的最后一道保险。恐怕现在他的名字就已经被列入烈士名录,跟他的父母葬在一起了。
这个事实令许争渡忽然感觉到很后怕。但很快他想到了更令他害怕的事。
“那……你的机甲被送去重做了。这个会不会被检出来?被检出来了你怎么办?”
陈钊旭愣住。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一瞬间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一种出乎意料的惊讶,但这种讶异过后,留给他的又只剩下了不知名的愧疚。
这是他第一次,会对自己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即便他知道他这些话的出发点,是为了让这道保险,在以后他不在的日子,也能在危机时刻,保住许争渡的命。
“不会。”他的情绪陡然有些沉重,却佯装轻松地叹了一口气,安抚道,“不会的。”
“我不想跟你打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争渡得知真相后,忽然后悔了自己的赌约。
他没有上过前线,却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为什么当初那个Beta教授在机甲课上,会说一个战士,机甲是他这辈子最重要,最离不开的东西。
他们用的是军研所统一的巡回机甲,并没有专属的。就跟飞行器一样,可能今天开这辆,明天就开那辆。并不是唯一。
可那对陈钊旭来说不一样。猎枭A500,是从他去到北衡星,就一直陪伴着他机甲。那些数据,防护措施,都是根据他自身而改动的。
换句话说,这相当于他一个不会说话的战友。
而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赌约,他就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这对他很不公平。
“说什么呢……”陈钊旭失笑,觉得他像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我愿赌服输。更何况你这不也还没赢?”
许争渡张了张嘴,他想说,就算没有这个,我也会帮你报仇。
就像是为了帮许争渡安心,陈钊旭静了静,脱口而出的话残忍又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没办法再操纵机甲了。我听不见,身体的伤也过不了标准线。其实现在退役,已经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了。我退役,猎枭会被收回,易主。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是你。”
又来了。那种尖锐的,无法忽视的耳鸣声。但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捂耳朵,而是下意识地,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许争渡脸颊的泪。
他温柔地,安抚地捏着他的后颈。冲他安慰似的笑了笑。
“我相信你会赢的。我相信你。”
许争渡觉得人真是奇怪,明明以前他都很少哭的。年少时跟父亲吵架,被打断了胳膊他都一声不吭。怎么到了陈钊旭面前,眼泪就像刹不住车一样。
“哭什么……”
陈钊旭难得有些无措。他想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也是。背负他人的期望,也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就在他要开口之际,许争渡却猛地凑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许争渡的身体很温暖。教他想起儿时院子里那只爱翻肚皮的小猫。于是他只是僵硬了一瞬,就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无名的拥抱。
他渴望这个拥抱。为无数个孤寂难眠的夜晚。如今他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也算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好像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却最终还是轻轻地,覆在怀中人的后背,安抚地拍了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就这么和谐地度过了一个下午。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许争渡接了个公务电话。进书房半天没出来。
他走前在跟陈钊旭看当天的新闻。看来看去没个新鲜,刚好有电话,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走以后,陈钊旭在沙发上盯着全息投影发了很久的呆。
屏幕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他安静地看完,关掉了投影。投影的开关与否对他而言其实都没区别。他的世界永远都是寂静的。花棚里的玫瑰看起来比前几天好了很多,应该是许争渡第二天就找了人来,改善了一下。
许争渡选的这个屋子其实很不错。隐在一众别墅区的中间,不会太显眼,也不会太孤僻。而且他不常出现在荧幕面前,慧雪星的居民也不认识他。
所以才会那么顺利地买到松弛剂。
许争渡公务处理完,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一到客厅,看到陈钊旭在沙发上枯坐。心情更是差劲。
军中打电话来,说有要事,把他的假期缩短了一周。
他借口说慧雪星正在跃迁封禁。谁承想领导说他的军衔,是可以临时开紧急跃迁通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借口也没了。跟陈钊旭待在一起的时间也缩短了。
陈钊旭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他没有贸然上前惊动他。
陈钊旭上去像个没有生气的雕塑,窝在红色的沙发上,衬得长久不见光的肤色更加苍白。
许争渡忽然有种,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魂魄坐在那里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很恐惧,忍不住上前,把陈钊旭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办完了?”
许争渡点头。陈钊旭的态度比起他进书房前似乎生疏了许多。就好像他们方才的温馨都只是许争渡做的一场短暂的梦。
“看你很累,今晚早点睡吧。”
陈钊旭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走。却被许争渡一把捉住胳膊。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钊旭被他扯住,望过来的眼神却很坦荡。
“我只是觉得你很累了。”
他的眼里有些不容作伪的真挚和担忧。许争渡一个晃神,手里的胳膊就被抽了回去。
这不对。太不对了。
许争渡愣愣地目送陈钊旭离开。这种冷淡让他不可避免的联想到。
也许陈钊旭是很厌恶跟他发生关系的。
对啊。他就说嘛。怎么可能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够原谅,就可以那么云淡风轻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不可能的。
他的眼神渐渐冷下来。盯着陈钊旭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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