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找医生过来看看吧。祁砚清正说着,手机又响了。
他刚才就把手机放在两人被子中间。
陆以朝一低头就能看到电话,顺手帮他接了,谁啊一直给你打电话。
祁砚清手掌攥了下,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标志,说:陌生号码
清清,我是你陆叔叔。手机里已经传来声音,没开着外放也能听清楚。
陆以朝挑眉,我二叔?
哎,是以朝吗?你和清清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陆以朝把手机拿起来,笑着说:是啊二叔,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说一声。
刚出来,我也正要找你呢。陆尧笑声明显大了,这不快元旦了吗?我想着咱们一家人聚聚,就在家里,也不折腾。
祁砚清脸色很冷,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
陆以朝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转头还和祁砚清笑了下,行啊,什么时候,我和清清一起过去。
那就明天?陆尧问。
我不去。祁砚清打断陆以朝,语气严肃,你也不能去。
陆以朝笑容很浅,对着手机说:二叔,我们明天准时到。
好!那二叔就等着你们!
说完这句陆以朝就把电话挂了,手机扔到床上。
陆以朝你听不到我说话吗?我说不去!祁砚清瞪着他,你跟他有什么可见的?你是不是有病!
陆以朝看着他,刚才那一星半点的温存笑意早没了,他刚要开口,脸色一变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
陆以朝!祁砚清急忙跟进去,看陆以朝蹲在马桶边吐。
陆以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呕吐感太强烈了,直接从胃里卷到嗓子眼里,吐到最后已经没东西可吐了,他还在不停干呕。
祁砚清端着一杯水弯腰给他拍背,陆以朝,别去见他。
陆以朝狼狈地低着头,忍着干呕,冷厉地说:我回家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祁砚清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嘴巴动了几次,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站了几分钟,出去了。
陆以朝缓了好一会儿,刚才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生理性反胃。
跟当初打电话来说他妈死了,被车撞碎了一样的声音。
在他洗漱过后,祁砚清还在阳台抽烟,就穿着那么单薄的睡衣,后背簌簌的兜着风,扎起的黑发更乱了。
陆以朝站在玻璃门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他抽了一根又一根,过了很久才终于挪动自己的脚步,拉开玻璃门。
他问: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祁砚清烦躁地又点了支烟,头也不回地说:我跟你说不着。
陆以朝心底发凉,他到底在期待祁砚清说什么。
再怎么冷战,第二天两人还是一起去了陆家。
祁砚清不再跟陆以朝说话,脸色一直冷着。
快到陆家的时候,陆以朝问他:你为什么不愿意见陆尧?你两有矛盾?他怎么你了。
本以为这次还是得不到回应,祁砚清却开口了,他拿着我的东西。
陆以朝不解,问道:什么东西?
祁砚清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很重要的东西。
陆以朝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陆尧能拿着什么,毕竟没什么东西对祁砚清来说是很重要的。
他这个人想要什么都靠抢,不想要的说扔就扔,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实在想不到能是什么。
到了陆家后,才发现人挺齐。
陆尧打扮的正经了很多,可他的眼神还是让人不舒服,又阴又沉,笑里藏刀。
他朝陆以朝走过来,笑声很大,以朝来了!二叔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现在成了影帝?真有出息!
陆以朝向来善于伪装,表情挑不出一丝破绽,二叔好,出来就好。
以朝。陆尧拍着陆以朝的肩膀,正要拉近,就被一个人挡住。
祁砚清笑容淡淡的,目光冷冷的,挡在陆以朝身前看着陆尧,二叔是看不见我吗?都不跟我说个话。
第35章 祁砚清,你要走?
陆以朝看着挡在身前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带笑,清清,别这么说话。
陆尧不在意地挥挥手,但也没再打算跟陆以朝说什么,只说:我去你爷爷那边看看。
陆尧一走,两人神情都变得更沉。
陆以朝抓着祁砚清的肩膀用力一拽,让他面对自己,祁砚清
陆以朝你是不是傻子!祁砚清先一步打断他的话,揪住他的领口,目光冷厉,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单独相处!
陆以朝还在发烧,体温偏高,咳了几声冷静下来,才问:为什么?
祁砚清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烧得眼底泛红,脸色苍白,语气冷硬着:就是不能。
陆以朝放弃了,他就不该问。
从这张嘴里能问出什么东西,还是说他敢把他和陆尧私自联系的事说出来。
祁砚清你可真是喜欢把人当傻子。
一顿饭吃得很没劲,饭桌上只有陆尧说话,就连陆老爷子都不爱搭理他。
陆尧提这次聚餐,无非不过就一件事,他想回公司,他想得到实权,他这次不乱来肯定好好做事。
陆老爷子不可能再让他折腾一次。
何况现在掌权的是陆成萱,陆家长女,更不可能放权。
陆氏里面那点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没摆平,陆尧一进来就成了定时炸弹。
陆老爷子吃完饭,就跟陆以朝和祁砚清说:走,看看爷爷的花儿去,这饭吃的没劲。
陆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语气里带着股狠劲,爸,你到底什么意思!
陆老爷子转身,背着双手慢慢往院子里走,吃完就回去吧,别总过来吵吵,早知道有今天,那你就不该纵容自己做错事!提醒过你了,是你不听。
清清啊,走,看爷爷的杜鹃花儿去,可漂亮了,还是这次给爷爷的种子好。
好。祁砚清收回看陆尧的目光,笑着跟在爷爷身后。
陆以朝,走了。祁砚清向他伸手。
陆以朝顺从地握住他的掌心,发烧偏高的体温,让他手掌摸起来很干燥,暖烘烘的。
祁砚清握紧他的手掌,把他带走了。
杜鹃花连片的长着,被陆爷爷养得特别好,粉白色的花争相开着,冬天了都没有枯萎,地面温控和酸度做得很好。
陆爷爷说:有几株花有点毛病,我打算施肥,最近腿脚不便利
陆以朝把袖子一推,熟练地打开柜子拿花肥和药,爷爷你给我电话就行,我回来帮你弄啊。
你们不是忙吗。陆爷爷眉眼很慈祥,精神头还特别好。
我能有多忙啊。陆以朝刚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东西就被祁砚清拿走。
祁砚清已经脱了外套,拿了东西去到蹲到花前,不客气地说:我来吧,你身子还娇弱着呢,再给冻出毛病来还是我照顾你。
病了?陆爷爷问陆以朝。
陆以朝不在意地摇摇头,笑着说:就是有点感冒,清清心疼我。
祁砚清在院子里收拾花,陆以朝和陆爷爷站在玻璃房的台阶上聊天。
陆老爷子多精明的人,没十分钟就感觉到这两孩子又闹别扭了。
看着是挺正常的,能说能笑,但就是不一样了,两人不对视,有意错开目光。
陆老爷子心里更沉了,上次来就觉得不对劲,以朝的态度就已经成问题了,这次看来矛盾还激化了。
他问:我看新闻说,楚星受伤了啊?严重吗?那个砸人的抓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