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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大家的文章,文章里大骂狗腿子呢。”
“是吗。”
“我看完了,借给你看看。”
“谢谢。”
“甭客气。”
一会儿,那人笑道:“这样的风气其实也不好,犹如太子殿下曾言,万事过犹不及,就怕形成一股风气,谁妥协谁就是小人。”
“国家的事情复杂,必然需要以和为贵,可刚烈太过,形成了舆论风气,谁要是服软,谁就是小人,那岂不是背道而驰。”
讨论时政,永远是不过时的民间话题。
否则也不会有周朝的周厉王,下令禁止百姓们议论朝政,可见两千多年前的古人们,同样喜欢讨论,乃至后世的百姓们,一样喜欢讨论。
北平的酒楼,茶馆,摊子上,陌生的行人们坐在一起,讨论一切事宜。
“像七妹那样的自己挣钱,她的钱当然是她自己的。”
“家里的财富,就是儿子的。”
“如果有给女儿嫁妆的,女儿的嫁妆,哪怕去了婆家,还是属于女儿的,婆家不能侵占,自古就有的法律,有什么好争议的。”
“宋朝早就放开了和离限制,普通百姓家离婚有何不成体统?丈夫可以提出休妻,妻子也能提出离异,宋朝本就有的制度,如今不过是复兴而已。”
“那些把离异当做离经叛道的人,不过是前朝留下的遗毒而已,太祖皇帝下诏天下提出复宋制,太子殿下更是提出去除一切旧朝弊端。”
“如果敢污蔑提出离异的人,那是不是也该跟他们戴上怀念前朝的帽子?”
“怀念前朝有罪?”
“不知道,大明律那么厚,这些年又增加了不少。”
……
北平。
北平府工农子弟小学。
几名大孩子手里把玩着匕首,公厕成为了他们耍威风的地方。
“给我玩玩。”
十岁左右的孩子,伸着双手求到。
“去去去。”
六年级的孩子不耐烦的挥手。
贺虎不服气的瞪着他们。
“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的。”
“嘿。”
“小子挺横啊。”
军户来的孩子是最野的,他们不光骑马来学校,还喜欢带武器,学校不让带,他们就偷偷的带来,中午的时候,公厕的角落,就成为了他们最常来的地方。
恶臭并无法影响他们。
“不就是匕首嘛。”
贺虎叉着腰。
“你谁呀?”
“他就是贺虎。”
有的小孩大声道,听到这个名字,几名大孩子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
这名字在学校可是重点照顾的对象,是英雄的遗孤。
贺虎见状,露出了得意的眼神。
“贺虎又怎么样,就是龙也得跟老子盘着。”
有人看不惯贺虎眼神里的挑衅。
很快。
双方打了起来。
结果贺虎反而打赢了,那些军户的孩子们,他们不敢下重手,倒不是不敢打架,而是顾虑对方的身份,哪怕是当官的儿子们,他们也不怕。
可英雄的遗孤就不同了。
他们的老子要是知道,绝对少不了一顿鞭子。
“别装,知道吗。”
贺宽得意的说道。
一句话,刺激的对方红了眼,在也不顾后果,开始下起了重手,刚好,一名先生来如厕,抓到了他们,全部带去了训诫室。
……
北平大剧院发生了命案。
一名男子胸怀利刃,在北平大剧院找到来看戏的女工,大庭广众之下杀害,引发了北平大剧院慌乱,被周边的汉子们制服。
“她偷人。”
“这个不要脸的娼妇。”
杀人者被压在地上,仍然撕心裂肺的大吼。
“不杀她,我有何颜面活于世。”
“奸夫是谁?”
有人好奇的问道。
杀人者答不上来,只说不认识对方,要是知道对方在哪,连奸夫也一起杀了。
有人去找巡检司,路上遇到巡逻的巡防差丁,把杀人者带走了,北平大剧院也要派人去解释,以及被害者的女工友们。
经过这么一闹,北平大剧院无法正常维持,只能打出歇业半日的告示。
“要说这日子越过越好,就不能稳稳当当的过日子么。”
“都是闲得慌。”
擦洗地板,有人感叹道。
七妹也匆匆的离开大剧院,提前回到家中。
做好了饭菜。
孩子放学回来,在饭桌旁吞吞吐吐,七妹问了一番,孩子才说了实情,学校让他的母亲明日去一趟。
七妹气的哭了出来。
儿子太调皮,没有成器的样子,自己百年后,怎么跟他交代。
第二日。
七妹刚和儿子出门,就听到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北平的张德辉死了。
人们都说他是自杀的。
老北平人,就没有不知道张德辉的,哪怕这人几年不怎么露头。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自杀。
他可是大明工局第一任大掌柜,当初和太子殿下一起创办大明工局的人呀。
第六百二十一章 欺负朱高炽
第六百二十二章 欺负朱高炽
“张德辉死了?”
朱高炽好奇的问道,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此人死的时机,实在是有些微妙,恐怕不少人心中非议,给了许多人很好的借口。
朱高炽甚至想到了日后的史书如何记载。
朱元璋是残暴。
那自己必然是薄凉二字。
“回殿下,根据地方传来的消息,张东家的确过世了。”
“我听人说,他是自杀的。”
朱高炽问道。
张德辉此人,朱高炽还是认可的。
周世丰身体不好,虽然比张德辉年轻许多,可前年已经病逝,没想到张德辉也走了,和周世丰不同,张德辉的死,朱高炽已经猜到是为了什么。
纪纲低着头。
张德辉的确是自杀的。
“唉。”
“何必啊。”
朱高炽感叹。
“殿下不必自责,此人疾病缠身,本就无几日可活,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在大明律关于遗产税法正式公布前,提前把家产遗留给家中子弟。”
纪纲抬起头解释道。
朱高炽理解。
也有这样的事。
有一道政令公布前,许多老人提前死了,喝药的喝药,上吊的上吊。
以张德辉的地位和关系,他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不过哪条选择都无法让他放心,最终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可能在他看来是最稳妥的。
总不能后法还去管前事吧。
“张德辉还是了解我的。”朱高炽有些失落。
两人当年合作的愉快,建立了不菲的交情,不论身份,可谓是默契的忘年交。
遗产税法,早不公布,晚不公布,偏偏在这段时间公布,朱高炽的确有考虑张德辉本人的原因。
民间商行势力最大的莫过于煤炭商行。
煤炭商行最大的莫过于张家。
无论是资本还是关系网,张家绝对是翘楚。
如果可以的话,朱高炽会等上几年,等大明更加的稳定,才会来推广遗产税法,不过张德辉的身体,成为了导火索。
此人要是能多活几年,朱高炽说不得也会推迟。
可锦衣卫打探的消息,此人的病情加重,此人死后,就没有适合的“鸡”了,还有哪家比张家更为合适呢。
纪纲重新低下头。
民间的确有太子殿下薄凉的传闻。
张德辉这件事,可以说是多方面促成的,其中也有太子殿下所言,张德辉了解太子,知道这道法令下,最适合的就是张家。
为了保住张家的财产,才有了今日之事。
“张家的遗产,大概有多少?”
“估计八十万元以上,不包括张家手里的商行。”
听到这个数字,朱高炽忍不住摇了摇头。
当下。
大明工局普通工人的年收入,大概在十五元每年,不吃不喝也需要五万三千多年,才能攒下这笔不可思议的财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