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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来吵去不见成效。
反应过来的官员们,集中火力针对秦王,虽然没有剥夺秦王的兵权,但是让圣人同意,派徐辉祖赴陕西,掌陕西都指挥使司的将兵,最大程度分了秦王的兵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阻击了秦王的复出。
秦王是复出了,但复出的不彻底,自然也就无法影响到皇太孙的名器。
“还不止。”徐辉祖冷冷说道。
“他们还想做什么?得陇望蜀可不是好事,秦王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继续争执下去,恐怕引起圣人的不满。”
“燕王想要联姻郭家,燕王已经上书了。”
“嘿。”
徐增寿眉头一挑,不满的说道:“这帮人,借着圣人顾虑皇太孙威望的势,做的越来肆无忌惮。”
“先是弹劾燕王,如今燕王挑明了要选郭家,他们还要出来反对,置燕王的颜面于何地?”
“唉。”徐辉祖长叹一声。
国事混乱啊。
太子真不该病逝。
蒸蒸日上的国力,随着太子的病逝,哪怕至今已经过去了几年,仍然还陷入内斗中。
还是圣人第一时间指定了继承人的情况下。
如果不是圣人当初的果断,恐怕局面会越发的混乱,因为随着投注的人越多,内斗的会更激烈,乃至到惨烈的地步,不知要死多少人。
“我离开京城后,你不要表露倾向。”徐辉祖说出了目的。
“不行,我得帮燕王,不然我无法向大姐交代。”
徐增寿拒绝。
徐辉祖盯着弟弟,徐增寿面不变色。
良久。
徐辉祖无力的收回视线。
连他们徐家都无法保持一致的态度,何况是朝廷呢,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坚持自己的想法。
北平。
朱棣出发去了辽东。
王府徐氏出面布置家中小姐出嫁的准备,要办的风风光光,不让长女受半点委屈。
朱高炽笑着说道:“家里钱够不够?”
徐氏瞅了眼长子,打趣道:“土财主钱多的没地方放了,要拿出来洒了。”
“钱虽多,但都有去处。”解释了一句,朱高炽笑道:“不过大姐的婚事,我肯定是要支持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徐氏拒绝了。
家中许多事情,作为父母的,没有跟子女们计较。
不知道老大懂不懂。
王府没有分家,老大手中的钱,要入公账的,然后由家里开支子女们的用度。
朱棣没有提这件事,徐氏也没有提,任由朱高炽手里捏着大笔的钱财。
“还有最近你出门要注意分寸,你父王说过,今年你皇爷爷会分封世子。”
朱高炽点了点头。
不光是他,许多王爷的嫡长子,无论年岁,都被朱元璋一股脑封为世子,包括分封藩王。
哪怕年岁还小的,也打包分封为藩王,先留在京城,等年龄大了再就藩。
见母亲这边,没他什么事,又去看望了长姐,那边也忙,看着被嬷嬷们教导的朱玉英,朱高炽坐了一会离开。
袁容也回去应天府筹办婚事,离开前向朱高炽告了假,辞交了中华重工的差事,为迎娶燕王府嫡长女忙碌。
无事可做的朱高炽,把以往的公文找来看,其中一封吸引了他。
洪武二十五年。
共征发八万九千六百人,充实大同地区的卫所。
这是自己刚来到大明的时候。
朱高炽若有所思。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斗争的妥协
北平都指挥使司。
衙门设立在北平城。
北平城中,除了燕王府长史府,北平承宣布政使司,北平都指挥使司,按察使司几个大衙门。
还有从外地迁移来的彭城卫、济州卫、济阳卫、燕山左卫、燕山中卫、燕山右卫、燕山左护卫、燕山中护卫、燕山右护卫、永清左卫、大兴左卫、永清右卫。
十二卫的卫指挥使司衙门,皆设立在北平城中,卫所驻地围绕北平府,犹如众星拱月。
公房。
北平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张敬今日坐班,随着燕王出辽,带走了不少将领。
因此目前无事可做,张敬准备下班后,去勾栏喝茶听戏。
突然间,外面传来吵闹声。
张敬皱了皱眉头,没有去理会,照常的看手里的《三国演义》,这部小说从应天府书商手中流传开。
他的好友托人送给他,看了一眼后,令他爱不释手,成为了闲暇打发时光的玩物。
结果外面吵闹的越来越厉害,张敬无法继续置之不理,生气的出去,大声呵斥。
“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敢在衙门重地吵闹,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张敬心中就有些后悔。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长史府的吏员,好像此人是吵架的当事人,吵架的对象是都司的官员。
“张公,此人无理,来索要我司旧年归档文册,属下拒绝了他,他却逼着属下拿出来。”
那人委屈的说道,人们的视线皆看向张敬。
长史府的吏员看到来人是高官佥事,心中生出了畏惧,唯唯诺诺的想要退后。
张敬盯着那人,不满的说道:“各部都有规矩,如何敢闹事,王爷虽然不在北平,难道你们就敢不守规矩了。”
吵架的官员,得意的望向那吏员。
吏员无奈,上前拱了拱手,收敛了语气,和气的说道:“在下奉小王爷之命。”
有些人悄然变色,有些人不以为然。
什么小王爷,那是外面小人拍马屁的叫法,因为燕王府大公子,还没有授世子之位呢。
而且燕王都要守规矩,何况燕王的大公子。
虽然当下北平王爷最大,但他们各司其职,互有自己的章程,哪里可以随意插手的。
“你回去吧。”
张敬说道。
不等众人反应,又说道:“这件事不合规矩,不过规矩之外,无外乎人情,既然是小王爷要看,衙门自会整理一份,专送到世子府。”
那官员目瞪口呆。
张敬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返回了公房。
下面的人啊,接触的层面低,看不清天向,哪里知道他的苦衷。
没多久。
那官员委屈的走进来。
“张公,请问找属下何事?”
“你先坐。”
那官员固执的站着。
张敬没有生气,安慰道:“我知道你刚才受委屈了,难道还生我的气不成。”
听到这句软话,有了台阶,那官员才不好意思的坐下。
“不是属下固执,是长史府的做法没有道理,难道以后我们这边往来的公文,还要过一遍长史府不成。”
官员为刚才的行为解释。
在他看来,这是王府越界,如果形成惯例,那么北平都指挥使司岂不是成了长史府的下级衙门。
“这种局面以前也有,但那时候的长史府还是相府,有章程在,大家按章办事。”
“现在相府降为长史府,凭什么骑在我们衙门头上。”
那官员说了一通,张敬没有打断,露出倾听的态度,让官员说了个尽兴。
一番话说完,那官员脾气也没了。
见状,张敬才解释:“有些事你不懂,但是你素日做事勤勉,我交代下来的差事,你做的不错,所以呢,我愿意提点你一番。”
那官员愣了愣,不知道如何接话,难道自己守规矩,却还做错了不成。
“前年的蓝玉大案,你是知道的。”张敬眼中露出严肃。
那官员听到涉及蓝玉大案,一下子警惕起来,不敢多言半句,老老实实坐直了。
张敬此人,就是靠着蓝雨大案,大量的武勋被扫除,趁机上位,提拔成为了佥事。
所以对这几年的政治环境,极为的敏感。
在蓝玉大案前,和蓝雨大案后,五军都督府换了一批官员,发生的变化是两者的地位有了区别。
以前的五军都督府,是有实权的,大量高级勋贵担任,现在的五军都督府,实权比以往小多了,反而成为圣人给予大量武勋子弟的余荫,拉拢人心的手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