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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将唾液涂抹到魏暄脸上:大哥,你太脏了,瞧着伤眼。

魏暄皱着眉任由虞尘隐施为,等了好半晌才道:饿不饿,再吃点吧。

虞尘隐摇摇头,拒绝,将手指拎到魏暄面前:脏了我的手,替我擦干净。

魏暄眉头松开,领命道:是。

端来热水,试了试水温,稍凉后,魏暄将虞尘隐的手放到盆里,细致地洗着,不放过每一寸肌肤,连同手腕一起洗净。

用帕子擦干净后,魏暄笑:好些了没。

虞尘隐见着那笑容,反倒冷了脸:大哥,你就是根贱骨头。

魏暄继续笑着:还是虞弟宝贵些,可惜美玉虽好,碰到骨头也只能妥协。

他就着这盆水匆匆搓了把脸,用帕子擦干后,将虞尘隐抱进怀里:大哥现在干净了,干净的贱骨头要亲一亲珍贵的美玉。把美玉弄得脏兮兮的,嫁狗随狗,只能从了。

说罢,他就把虞尘隐脸蛋几乎都亲了一遍,跟吃水果似的,呢喃道:虞弟香香的,软软的,大哥好想咬上一口。还是不了,弄疼了你又该哭了。

第46章 乱世哥儿

月份渐渐大了, 虞尘隐却越发消瘦,只有肚子慢慢鼓起来。

太医接二连三地来, 到最后几乎是住在了东宫。调养保胎的方案换了又换, 虞尘隐的情况却并未好转。魏暄大发雷霆,派人将都城内外有名的大夫都召进宫来,然而商量半天, 还是没人能拿出个有效的主意。

只能是一日日调养着,勉强熬下去。

魏暄在周帝那里说明了情况, 自此不再去前朝,将事务都分发了下去。他一日日陪着虞尘隐,眼见着他的痛苦,焦心如焚却一筹莫展。

虞尘隐已经无力行走, 整日不是躺在床上、轿辇上,就是魏暄的怀里。

这日, 魏暄抱着他坐在浮碧阁里,阁外就是湖泊,四周花草树木十分清新。

虞尘隐勉力睁开眼,望着亭阁外的碧与绿, 乏累地揪住魏暄衣领,虚弱地说:大哥,我饿了。

宫女连忙递上尚温热的肉糜羹, 魏暄喂他吃了几口, 可没过半晌,虞尘隐又反胃地吐了出来。

他躺在魏暄怀里,奄奄一息。魏暄咬着牙抑制自己的情绪。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帮太医, 可事实上造成如今这副局面的是他自己。

魏暄收敛了情绪, 端来水给虞尘隐漱了口, 将他整理干净后,摸摸他脸蛋,安慰道:没事,一定是这肉羹不合胃口。我让他们做些新的来。

虞尘隐虚弱地笑了笑:大哥,孩子太能折腾了。你摸摸他,让他安静下来好不好。

或许是时间久了,虞尘隐渐渐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人一旦身体不舒服,就越发依赖身边的人。面对一直陪着他的魏暄,虞尘隐不知怎的,竟没心思去追究过去那些事。只想眼前有人陪着他,哄着他,如果能让他身上的疼与累减轻些就更好了。

他不想一个人孤独地痛下去,他想要有人陪,无论那人是谁,无论那人是否伤害过他。

随着身体越发不适,虞尘隐对魏暄的态度越来越好,他没发现自己笑得多了的原因,不是因为快乐。

无力行走的他对着魏暄展露笑容,那笑里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讨好意味。然而这不易察觉只针对他自己,魏暄明明白白看在了眼里。

每次看见这样的笑容,魏暄都感觉自己像在刀剑的碎渣子里滚了一圈,好像浑身都受了伤,但是又流不出血,说不清到底哪痛,只觉心头堵得厉害,恨不得拿刀把心掏出来,扔到身体外面,这样心头就不会痛了。

魏暄阖上眼,将试图涌上眼眶的水意逼退。

半晌,他睁开眼,将手覆在虞尘隐肚子上,慢慢柔抚:有没有好一点。

虞尘隐微微摇了摇头,湿着眼眸道:大哥,为什么怀孕会这么不舒服啊。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孩子生下来,我好累,我好想吃一顿饱饭,睡一顿好觉。我好想站起来四处走走。

他扯住魏暄的袖子,茫然道:我可以不走出东宫的,大哥如果想用我,我也会乖乖让弄的,床上、桌子上、地上,我都会乖乖受着,真的不会反抗了。大哥,你让孩子安静下来,不折腾了好不好。

魏暄没能抑制住,近乎哽咽了一声。但望见虞尘隐惶惑的神情,魏暄旋即咬紧了牙,竭力将情绪都压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来:别怕,你会没事的,虞弟会没事的。大哥让全国都帖了告示,很快就有神医到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虞尘隐阖上了眼,说的话带着轻轻的泣音:很快是多快啊,我好疼,大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要疼,不想疼。我想安安静静的,只要不疼就好了,我会很乖的,大哥

虞尘隐虚弱地睁开眼,扯住魏暄衣裳,求饶道:大哥,是不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孩子在惩罚我。你快告诉孩子,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会乖的。大哥,我以后都乖乖的,你要怎么用我,我都会高高兴兴地配合,是我在床上太冷淡了吗,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大哥,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

虞尘隐没忍住啜泣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眼睛,害怕被人瞧见,又害怕被人忽视。

魏暄再也忍不住,抱着虞尘隐,又哭又笑起来:不生了,虞弟,咱不生了,不生了

这孽种咱们要不起,不生了。

魏暄大笑着,泪流了满面:虞弟,咱不要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要这孽种了。

送虞尘隐回寝宫后,魏暄在书房召来太医和前些日子请进宫来的大夫,让他们说实话,这胎保下去大人会如何。

太医颤颤巍巍跪着,不敢说。最后是一位宫外的大夫,捏着胡子说了实话。

太子妃娘娘先天不足,难以有孕。强行受了孕,也很难生下来。若是太子殿下执意保胎,草民与诸位大人齐心协力,或能保住小殿下,但娘娘恐怕

这位大夫与魏扬颇有渊源,进宫前魏扬曾拜托这位大夫,一切以太子妃娘娘为重。

眼见着太子妃娘娘越发不好了,大夫也深感不能再拖下去,只得咬牙出了头。

魏暄沉默地坐在原处,很久都没说话,太医大夫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无人再开口。

夜色黑了,书房里点起蜡烛。太医们跪得头昏脑涨,一室内只有蜡烛的哔剥声。

魏暄望着众人被蜡烛的光拉长的影子,哑着嗓子问:怀胎五个月的孩子,是不是已经成形了。

无人回答。

魏暄自顾自说着:孩子,不要怪爹爹。

不要怪爹爹。

不,不要怨你娘要怪就怪我这个做爹的无能。保不住你。

又过了不知多久,太医们才听到太子殿下最终的抉择:准备堕胎药吧。

第47章 乱世哥儿

那碗汤药端来的时候, 虞尘隐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罕见地从浑身的疼痛里钻出来,求得几分清醒。药汁的气味浓烈, 侵占了他周遭的空间, 还试图往他身体里钻。

难道他是一团红泥,捏扁了捏烂了,就用手掌重新把玩。魏暄试图捏出个满意的形状来, 可到底问没问过他,到底愿不愿意。

虞尘隐勉力抬起手, 碰翻了药碗。

见药汁洒得到处都是,他这才望着魏暄笑了:大哥,我本来不想生的,可你现在不想要了你不要了, 我要。

魏暄没说话,只是让人又熬了一碗。

虞尘隐躺在榻上, 低低喘着气,有些茫然: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问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底需不需要缘由。

药熬好了。魏暄端着药, 坐在虞尘隐身边,缓慢又冷硬地说:虞弟,这孩子你生不下。

虞尘隐笑了笑:你强求了又放弃, 早知今日, 当初何必逼迫于我。

他闭上眼,默了半晌,缓缓道:这药我不喝, 若大哥要强灌, 就灌吧。

魏暄坐着, 端着药没动。他端了很久很久,久到药都凉了,手也不曾颤一下。

凉了,我让人再换一碗。

过了小半个时辰,新的药熬好了。魏暄端在手里,一口饮尽:有点苦。

他又让太医去熬新的来。

没多久,又熬好了。

魏暄让宫女太医都退下。寝宫里只剩两人后,魏暄开口道:孩子与咱们无缘,随他去吧。

虞尘隐抿着唇,不语。

魏暄摸摸他额头:大哥下辈子给虞弟做牛做马,为奴为犬。这辈子,是大哥对不住虞弟。

他将虞尘隐抱进怀里,用勺子舀过药汤,碰到他嘴边:乖,喝了吧,喝完了,以后就安生了。

虞尘隐不肯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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