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重瓣(17)(1 / 2)

虞尘隐下了马车,护卫要拦,又不敢碰他,只好围着邓栾的马车不让虞尘隐进去。

虞尘隐略有些烦躁,邓栾见此,挥手示意,邓府家奴们一拥而上。

卫一见此,担心发生混战,伤着虞尘隐,忙道:好,郎君要去也可以,我们跟着便是。请郎君回马车。

邓栾的一个家奴趁乱将城主府马车的车夫推下,自己坐了上去。见着邓栾点头,知道自己做对了,回府后定少不了赏赐,才松了口气。

卫一本打算虞尘隐回到马车内,就命车夫速回城主府,这下车夫被推下,卫一不好强行回府,只能跟着马车前行,同时让卫八回去通知城主。

到了东畔,已近傍晚。邓栾早早包下一条彩舫,引虞尘隐前往。

天边红霞,湖上船只,灯火渐起。人声沸沸,光影扬扬,颓靡而艳丽。红霞印到虞尘隐的眸子里,使得他与凡尘生分了几分,好似他压根儿不属于这个尘世,只是被迫逗留,不得不留。只有在这样的傍晚,看到天上的红光,回忆起神界的过往,才会流露出几分靡态来。

邓栾不自觉看痴了,护卫们亦同。但护卫们几乎跟虞尘隐朝夕相处,习惯些许,回神快些。

虞尘隐继续往前走,见邓栾没跟上,回头问:怎么了?

邓栾猝然回神,讪笑道:只是天边红霞甚美,看痴了。

虞尘隐望向天边,点头道:确实很美,值得你看痴一回。

邓栾收敛心神,快步跟上。

船内,琵琶女小曲弹着,见着虞尘隐时顿了片刻,曲断不成音,直到邓栾狠厉的眼神扫过来,她才知自己犯了大错,手指连忙拨弦,小曲又弹起来。

邓栾邀虞尘隐入座,菜肴依次端上来,邓栾亲自夹菜,虞尘隐婉拒了。

邓公子,我虽体弱,可自己用餐还是没问题的。

邓栾讪讪,放下筷子,止住了自己还想给他喂饭的冲动。

菜肴里有道鱼,虞尘隐夹了一箸,邓栾却十分紧张,忙道:鱼有刺,让我剔出来再吃。

卫一上前,道:不劳烦邓公子,小的来就成。

虞尘隐失了兴致,放下筷子,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又不是孩童。

见惹得他生气了,邓栾连忙讨饶:虞君,虞君,是我太胆小了,勿怪,勿怪。

就算我吞着刺了,受罪的也是我,你怕什么?

邓栾知道虞尘隐不喜欢听那些黏黏糊糊的话,只好说:是我请虞君来的,要是虞君受了伤,在下万死难辞其咎。

就这么一小会儿说话功夫,卫一已经剔完了整条鱼的刺。这类鱼刺本就不多,剔起来并不耗费时间。卫一和邓栾也完全是大惊小怪,别说是虞尘隐这么大一人,就算是个十岁小童,也不容易吞着刺。

卫一用筷子剔鱼刺,却并未将鱼捅得烂碎,鱼还是那副模样,似乎根本没被人动过。

卫一将鱼盘摆到虞尘隐面前,讨好的意思很明显。虞尘隐想发发火,让这群人收敛点,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可气的,拿起筷子,乖乖吃起来。

卫一见虞尘隐这般好哄,心里化了一块儿,退回护卫堆里,眼神却柔得堪比湖水。

吃了几口,见桌上喝的只摆了茶水,虞尘隐放下筷子,对邓栾道:我要饮酒。

邓栾邀请虞尘隐来这东畔,已是出格,若敢让虞尘隐饮酒,定没有好果子吃。他哥邓都尉是城主的人、淇城的将领,若让邓都尉知晓自家弟弟竟引得魏家的珍宝小心肝儿饮了酒,说不定会抽上他二十鞭子,以此向城主表忠心。

但邓栾无法拒绝。虞尘隐望向他,轻声地把自己的需要告知了他,他怎么能只想着自身的安危,而不顾虞君的快乐?他做不到,也不想那样做。

于是邓栾让人上酒,护卫们却站不住了。

卫一劝道:郎君,你还小,不可饮酒。

卫二也上前两步,跟着劝道:是啊,郎君,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你看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你要瞧灯火,那咱们府里也挂上灯火好不好?

卫六心里却不想劝,哪怕真让虞尘隐饮了酒,他们也会被责罚。他只想瞧主子晕醉的样子,脸红耳也红,浑身被酒液晕得粉粉羞意,连走路也无力,只能被人抱着,否则就要跌进尘埃里。

但其他护卫都劝了,他不出声有点说不过去,便也跟着劝道:是啊,主子,你饮酒的话,城主会生气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虞尘隐反倒坚持起来。本来无可无不可的事,在他们的劝导下,虞尘隐生出逆反心理,非要饮上一饮。

酒呈上来,虞尘隐还没来得及拿,卫十二就从下人手里抢过了酒壶。他是护卫中年龄最小的,脾性也跳脱些,只见他委屈道:主子,你饮酒畅快了,回城主府小的们可就遭殃了。卫十二并非顾全自身,只是每次他说起护卫会受罚,虞尘隐都会妥协。

但这次虞尘隐却没让步,他受够了这群护卫,总是管东管西让他不得自由。他看向邓栾,微扬下巴,邓栾意会,让自己的家奴去拿酒来。

卫十二当即跪下来,膝行到虞尘隐脚边:主子,你不怜惜小的们了。

虞尘隐垂头望向卫十二,笑得戏谑:你便是死了又如何?

虞尘隐讨厌身边的护卫摆出一股奴态媚态来,尤其是卫十二,面容姣好又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他小妾呢。

小的死了便不能伺候郎君了。

不用你伺候,你愿意伺候谁伺候去吧。

卫十二见虞尘隐面上薄怒,知道自己是真惹着了他,心下发慌,担心自己回府就被换下,手一颤,怀里的酒壶猝然摔到地上,溅湿了虞尘隐的鞋履与裤脚。

邓栾骤闻声响,连忙抱开虞尘隐,一脚蹬向卫十二。卫十二被踹倒在地,不慎按到碎片上,流了一手的血。

邓栾惊惶未定,连忙半跪下来,抚上虞尘隐的脚:怎么样,受伤没有?

虞尘隐退后两步,一连串的事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瞥见卫十二手上血渍淋漓,望向邓栾:你踹他干甚?

他邓栾一脸迷茫,一个下人把酒壶摔到了主子脚边,难道不该踹?

见着邓栾神色,知晓自己与他说不通,无奈道:起来吧,我没受伤。我穿了鞋的,又不是光脚。

又见卫十二还跪着,有些头疼:都起来吧,我没事。

卫十二反应过来,脸色煞白,顾不得地上碎片,膝行到虞尘隐鞋边,上手抚脚,见真没事才反应过来自己主动碰了主子,这次回去

他心慌意乱之下,只顾着讨饶:主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我没拿稳,我

好了,没事,不怪你。虞尘隐伸手扶卫十二起来,竟没扶动,无奈冲卫一道,扶他起来,先送他去看看大夫。

卫十二手与膝皆流血,虞尘隐身上也沾了他的血,还有刚刚的酒,一身的酒气与血气,兴致全消,没了游玩的心思。

卫十二满脑子都是回去就会被换下,回去一定会被换下的,他不要离开主子,不要。卫一走过来时,卫十二心生一计,如果碰了主子的不只是他呢?如果在座的护卫都碰到了主子,他们还会去告发自己吗?

此时虞尘隐退开位置,让卫一扶卫十二起来,起身时卫十二佯装没站稳,使劲浑身力气撞向卫一。卫一没防备直接摔到虞尘隐身上,把虞尘隐带着砸到了地上。

虞尘隐做了次人肉垫子,整个人摔在地上起不来,不知道是哪里受伤了,他只觉得浑身都疼。

邓栾大惊,赶紧刨开卫一,露出被他压在身下的虞尘隐。

卫一浑身腱子肉,块头又大,砸着虞尘隐倒在地上,虞尘隐受到的冲击比他自己摔一跤严重多了。

邓栾想抱虞尘隐起来。虞尘隐急忙呼停:别,别碰我,叫大夫。万一是骨折什么的或是更严重的情况,可不能随意移动,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虞尘隐痛得眼泪盈眶,卫十二满脸煞白站在一旁,卫一顾不得多想,冲着卫二吼道:快去请大夫!

卫二到卫五,四人夺门而出,剩下的护卫围了过来。

郎君,你怎么样?

郎君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主子你哪里摔着了?

主子,你哪里受伤了?

哪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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