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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感觉,对他而言,我是特别的。
仙界无趣,送上门来的乐子,那不得好好把握。
靖文总喜欢追着我问这问那,我也乐得教他点新鲜玩意,就比如带着他去帝君的花园里炸鱼,比如往炼丹炉里加点猛料,再比如教他……骂人。
用方言骂人,花式骂人。
当然不能告诉他那些脏话正确的意思,只需编造一些真善美的释义,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果不其然,靖文仙君笑眯眯地“问候”其他仙友祖宗十八代的场面十分有意思。
通常被“问候”的要么像靖文一样不解其意,要么就像现在这位脸色开始变得五彩缤纷。
哈哈。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是哪位不怕死的神仙告诉靖文真正的意思了。
大半夜,靖文上神提着他的七尺长剑就杀过来了……
薄剑一挥,掀了我的屋顶,动静之大,引得附近的仙友纷纷驻足,看热闹。
靖文脸颊红的快要滴血了,又羞又恼,气的剑都要提不稳了,“长渊君,你竟然这般戏耍我。”
“呵,是你自己傻,还赖我。”
据诗仙前辈事后说,我当时翻了一个教科书般的白眼。
下一秒,靖文一剑就刺过来了。
“长渊——”靖文眼睛都红了,“你怎么可以……”
仙友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知道的是我教他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始乱终弃了。
我立马拿刀招架住,不过没撑多久,我就主动投降,任由靖文用捆仙绳绑回他宫中,等候发落了。
不是我不想打,是我发现打不过。
我们两个的战斗体系不同。
我是在人间锤炼出来的,一招一式皆是物理攻击。这神仙打斗,剑气如虹,拼的是法力。
我一刚飞升小仙哪里打得过仅屈居帝君之下的三上神之一,靖文仙君呢。
我被他压回了靖文宫。
靖文体谅大家都睡了,便直接把我拖回了他的寝居,本来是直接丢地上的,可是他好像想了想觉得不合适,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向来只怕小人(尤其是我这样的),从不畏惧君子。
扔到哪里就在哪里趴着,他堂堂三上神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哼,别说,他这床铺还挺香的。
大不了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了。
谁想靖文没骂我,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他的盛怒过后,好像只剩下伤心了,眼巴巴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我。
第一次感觉到靖文和其他神仙还是有区别的。
他也会有那些对于原生神系来说很累赘的情感。
人性,这是种非常有趣的东西。
我笑了笑:“你伤心了?”
靖文点点头。
“就当我开玩笑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乡野村夫最喜欢说这些粗鄙之语,很难改过来了。”我心里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那我再教你个好玩又舒服的事,来当做赔礼道歉好不好。”
靖文果然来了兴趣。
“你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手把手教他如何自渎,见他限于情/欲中时。
我竟生出了亵渎神明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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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浪神明3
靖文估计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几天没来烦我。
再见时,一副肾虚样。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玩脱了。
再后来兴许是在一起混久了,跟他实在太熟了,我对他最初的戒备和隔阂也慢慢的消了。
白纸有白纸的好处。
他可以让我重新着墨。
我还是会喋喋不休的跟他讲陵北与燕南的大战,我一生经历过大小战役约五百场,随便挑出来一场就够我吹大半天。
靖文说:“你就像活在过去。”
“我本就已经死去。”在天界的日子,对我来说,不能算活着,我总觉得我只是游荡在这里的一缕孤魂,漫无目的地虚度着接下来无尽的光阴。
没有任何实感。
我开始“教”靖文一些东西,其实也只是自以为是“教”,“教”他关于凡间的天文地理,两国之间的人文习俗,冷兵器的制作与使用,净是一些于天上高高在上的神仙们而言,没有半分用处的东西。
靖文大多数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会跟我就着一些问题讨论起来。
我还会去弥罗那借点新书看,和靖文一起看完之后再还回去。
本以为天界的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了。
直到那一天,帝君公开审讯弥罗仙君,说弥罗私自在天界传播凡间的书籍。
帝君大肆贬低了一番人间的文化,说低俗,说不雅,说把这些书籍传播借阅的弥罗简直罪该万死。
我当即就不乐意了。
直接出列顶撞了回去,帝君算个球,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发俸禄的头头,跟我在凡间时誓死效忠的帝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如今我已“死去”,还在乎什么“铁饭碗”吗?
摔了得了。
“如果他罪该万死,那我也难逃其咎。臣愿同弥罗仙君一同赴诛仙台。”
天界的议事厅静极了,大概谁也没想到我这个一根筋的玩意能莽到这种地步。
我看着帝君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正准备降旨成全我时,靖文出列了,他竟站到了我的身旁,淡淡道:“我也看了,理应同长渊君一同受罚。”
帝君暴怒。
将我和靖文用打神鞭各打了五十鞭,关入了天界最深处的幽境密牢,期限是三百年。
可惜等我从打神鞭的威力中缓过神来时,因法力高强率先清醒过来的靖文告诉我,弥罗还是被推下诛仙台了。
而我只能在幽幽秘境中无能狂怒。
我身上伤疤无数,本以为只是五十鞭而已,能算的了什么。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贯彻大脑,我隐约听到靖文说:“打神鞭是打在神格上的,灵魂也会留下罪恶的烙印。”
“那你以后还能当帝君吗。”我忍不住发问。
“帝君?”靖文似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应该是不可以……帝君的出身履历必须完美。”
“怎么可以承受打神鞭之刑。”
“啧,那说起来是我害了你?”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你跟着站出来干什么,傻么。”
靖文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话:“如果我不站出来,恐怕你要和弥罗一起赴诛仙台了。”
“诛仙台也没什么不好的,比起当神仙,我还是更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靖文听到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再一次疼晕过去之前,我听到靖文小声地说:“我也是。”
三百年。
我飞升时才不过二十七。三百年对我而言实在太久了。
靖文格外的淡定,既没有像我一样愤怒地每天大骂狗日的帝君老儿小题大做为这芝麻大点儿的屁事关老子三百年!
也没有惋惜因为这件事而可能从此以后失去当帝君的资格。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安静地打坐,我骂街的时候他就抬头看着我,等我气消了就找我聊聊天。
靖文快把我的二十七年都了解透了。
而我却始终看不清他。
我总以为他生于天界,长于天界,自小六根清净,从未沾染过那些世俗肮脏。可当某年某月某日某刻,月色撩人,是他主动邀请了我。
是的,是他主动的。
他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像是邀请我去靖文宫泡澡一样,说幽境三百年有些无聊,他想和我试试那些“画册”里画的……坦然地说着些不知羞耻的话。
我刚听到时心情有些复杂,军营里也有男男结合之事,倒也不是什么鲜人听闻的怪事,各取所需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