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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最后一排响起庆祝的打击乐与鼓声,乐团每个分部的成员都举起手中的乐器欢呼起来。

William,你真的不打算继续在团队里演奏吗?说实话,你真的很有天赋。

在吵嚷声中,女人走到舞台左侧,对着二提首席站位上的男人这样说。

老师,我打算换个方向发展,谢汶收起琴弓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和她说话,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坚持训练小提琴,以后乐团如果有需要,我还是会帮忙。

当年你走了以后,首席Joshua一直提不起劲,连聚会也很少参加,现在你回来了,他也重新承担起一提首席的责任。

谢汶顺着女人的眸光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休闲粉色衬衫的高个男人正痞痞地对着他笑,轮廓深邃,金色的发丝凌乱地别在耳后,耳骨上的一排耳钉随着舞台灯光的映照闪闪发亮。

他们两个当年是同期进入的交响乐团,这么多年来谢汶一直在努力和男人争夺一提首席的位置。直到某天,负责乐团陪练的老师私下找到谢汶说,如果他愿意更换国籍,一提首席非他莫属。

谢汶婉拒了,拿着印有中文的身份证乖乖退居二线,成为乐团的二提首席。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国家级爱乐乐团,第一小提琴组和第二小提琴组同样重要,独奏的部分不仅需要Joshua,谢汶也要出力。

他们就这样做了几年竞争对手,再后来,谢汶笑着和大家晃了晃手上的护照,说自己要回家乡发展了。

离别那天Joshua一改吊儿郎当的常态,穿得很正式,他在机场抱了一下谢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每年圣诞会回来的,有时间再聚。

谢汶和他道别,转身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转眼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们都变得更成熟,不会再因为一个位置针锋相对。

William,你才刚刚回到意大利就给他带来这样的噩耗,他可能会继续一蹶不振,所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女人分析道,而且,你想退出弦乐组,成为乐团的中枢可能还需要再训练一段时间。

谢汶挑眉:老师,他怎么样与我无关,事情已经敲定了,还是劝他想开点比较好。

女人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整个交响乐团的成员一起聚餐,由于第二天有演出,教练特意叮嘱大家不许喝酒,是以这顿饭吃得意兴阑珊。

明天就是谢汶最后一次作为小提琴手参加演奏会,许多人举着果汁走到他面前祝福他,希望他以后在新的位置做得更好。

一提二提围了一张长桌,期间有几个女生起哄,紧接着Joshua站了起来。

Joshua有事要先走了,快,你有什么话想和William说?

谢汶看着他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把没喝完的果汁一口吞下去,笑道:William,这里说话不方便,关于退出二提的事,我们回头再说。

Joshua把杯子放下,走出餐厅,大家看到他揽着门口的一个蓝发男孩,两人站在路灯下凑在一起接吻。

喔餐厅里有人起哄,这是Joshua第几十个男朋友?

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两个感情好着呢。

谢汶静静听着过去竞争对手的八卦,唇边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这次是认真的啦,他们打算一起去拉斯维加斯举办婚礼,你真当他还像以前那么花心?

说起来,他以前是不是对William有点意思,前几年我总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猫腻

众人八卦的目光投过来,谢汶摆手道:我跟他可没什么别的关系,别瞎想。

于是这个话题揭过,他们又聊起别的事。

晚餐结束后,谢汶一一和弦乐组的朋友道别,裹紧大衣走出餐厅大门,绕去停车场开车。

他在罗马没有自己的车可开,谢父把家里的SUV暂时借给了他。

已经到了四月份,这里的天气依旧很冷,月亮升起时,整座城笼罩在浓雾之中。

谢汶拉开车门,身后忽然扶上来一只手,手臂白皙,青筋突起,是个白人。

谢,汶。

他转过头,看到Joshua穿着皮夹克站在面前,脸色凝重地叫他的中国名字,语调听起来很奇怪。

你为什么要离开弦乐组,又为什么要换位置,因为我吗?这句话是用意大利语问的。

想多了,谢汶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纯粹是因为我想学点新东西。

胡说,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几年前的事,Joshua嘟起嘴,语气很凶,我承认,我是想和你发展一段感情,可是自从你拒绝我以后,我再也没有困扰过你了。

你不能再考虑考虑吗,没有你,我站在那个位置没有灵感。

谢汶眯了眯眼,上下审视着他,紧接着他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像那个人,于是迅速调整表情,说:可我换了位置以后,演奏时能离你站得更近,这样一来你还怕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谢汶拉开车门,一边上车一边道,别让男朋友等急了,也千万别让他误会。

语重心长地说完这句话,他开车迅速消失在大街上,徒留金发男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一早,谢汶顶着清晨的露水去预约好的店取回演出礼服,又匆匆赶回家中。

父母去学校工作,家里只有他一个。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准备好复活节这天的演奏会。

谢汶从客厅的收纳架里翻出母亲浇水用的喷壶,灌满水,一点点洒在窗边的风信子上。经过两个月的悉心照料,它已经开花了,洁白无瑕,柔嫩细腻,谢汶轻轻用指腹摸了摸花瓣,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小谢。

随后他站在母亲的试衣镜前,换上演出服,耐心地把每一根发丝梳好,喷上定型喷雾,确保自己看起来处于完美状态。

靠近窗边的书桌上放着他的小提琴琴盒,谢汶把它放到椅子旁边的空地上,在桌前坐下,目光看着窗外晴朗的日光。

他抽出那本断更了很久的训练日记,找了一根黑色水笔,在上面记录今天的心情。

4月5日,复活节,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作为首席站在舞台上演奏,这把小提琴已经陪了我很久很久,尽管以后我还会经常与它合作,但将它带上演奏厅的机会一定会越来越少,希望它不会怪我。此外,以新的身份暴露在公共视野中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说不定消息会传到国内,不过这也不能阻挡我的脚步,我一定要把想做的事都做完。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小小谢开得更漂亮了^ ^!真希望小小谢的花期不要那么短,能多陪我一些时间。

他的字号偏大,写完这一段,一整张纸页都被黑色的墨迹挤满。谢汶将上面的湿痕晾干,随后收到抽屉里。

时间来到下午,综合音乐厅挤满了记者与听众,自三月陆续有人传言国际上久负盛名的WilliamX与意大利爱乐乐团的二提首席是同一个人,罗马音乐厅几乎场场爆满,直到三月底乐团成员接受采访时,无意间说出William打算退出弦乐、另谋发展时,热度更是炒到巅峰。

今天到场的大部分观众全是为了谢汶而来,更有甚者组成夸张的粉丝团,在音乐厅门前摆满了花墙,祈求他不要放弃乐团首席的位置。

于是在四月,交响乐强势挤占流行乐摇滚乐以及现代电子音乐等流派,短暂地成为业界主流,夺走了大众的视线。

这场演奏会一如既往地成功,谢汶推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时,Joshua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宽大的化妆桌上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朱丽叶玫瑰。

他随意撇了一眼,没有多想,提起自己的琴盒便要往外走。

这时候Joshua叫住他:喂,你的玫瑰。

谢汶疑惑地问:嗯?那束花是给我的吗?

嗯哼,不然还是给我的?

谁送来的?

不知道,工作人员放进来的。

谢汶站在那里,面上闪过一丝纠结。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又开了,他们的教练抱着一个礼盒递到谢汶面前:这是你的某位狂热粉托我给你的,他希望能和你共进晚餐。

谢汶连看都没看:能退就退回去吧,告诉他我不去。

真的吗?那个人看上去很执着,口音听上去偏德国口音,应该是为了你远道而来。

偏中国口音我都不去,别说德国了,谢汶低声说,还是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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