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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咬死了,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势必不能再给太子东山再起的机会。

以至于,手下中人都开始积极寻找修锦的下落。

不为那万两黄金,为的是提着修锦的头颅, 给太子瞧瞧。让他自此倍受打击,再也爬不起来。

杜如安便在这样打局势中, 默不作声的搅着浑水。

六皇子势力正盛,在百姓中的声望也日渐拔高, 若是他本人不同太子那般犯糊涂,便难以动摇根基。

他动不了,皇后却可以。

杜如安看似是为了皇帝, 在两边不动声色的端水,以防任何一方陷入劣势。

连皇帝都毫无怀疑,屡次在勤政殿私下夸赞他为帝分忧, 将他官职擢升为从一品。

杜如安如此,便成了整个靖国年纪最轻的一品大员。

无人知道,他只是想拱火, 最好是将这火烧的越大越好。

如此,皇帝头痛,才无人还注意得到一个无足轻重的修锦。

这般混乱的局势下,北方边关传来了岫氏的动静。

战火重燃。

皇帝愈发头大,即刻下令,整兵备粮。

原本为了辖制漠北铁骑而招回的这个主帅,如今却不得不主动将人放回去。

连带还放了个恭亲王去了漠北。

整个皇城上像是布了层阴云。

尤其是上朝的官员,时时怕触怒皇帝,罪及己身。

这种情形下,能过得安心惬意的,便只剩下了那少数。

薛扶光每日看着些来往信件,倚在院中廊下吹晚风。

得到薛鸿文让人来传话,笑了下:我下月生辰。

来传话的小厮无措:小的这就回去传给侯爷?可世子殿下,边关战急,侯爷怕是无法留到下月,为世子过生辰了。

他发愁,希望世子能谅解他家侯爷。

毕竟侯爷是最疼爱世子的了,若是世子因此不高兴,侯爷没准儿会伤心。

薛扶光却压着手中的纸张,道:不必留下过生辰。生辰礼已经收到了。

他弯着眼笑,眼瞳中流逝着诡谲的光彩,像是展望到了什么让人愉快的光景,道:你告诉侯爷与亲王,这次的生辰礼府中不必操办,他们也无需惦念。届时,我会自己送自己一场大礼,让他们等着好消息便是。

小厮忙点点头。

慕见书在他身侧,瞧着他的笑容,低声唤了句:世子。

薛扶光扬眉:嗯?

慕见书道:近来,世子甚少吩咐属下做事。

薛扶光又垂下了眉眼:嗯。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自然会吩咐。

薛扶光的膝头不知何时飘落了竹叶。

风声飒飒,已经成了听竹轩中习以为常的声音。

竹叶的叶尖泛黄,绕着细长的叶子边缘烙了一层枯黄的圈。

他抬手拂开,望着不远处撅着屁股,在竹林下清理落叶的韶景,低声呢喃:今年边关起了战事,秋猎应当是办不成了罢。

还想见见那只虎,将它的皮炮制下来,送给韶景呢。

他将手中的东西看完,并未过手给慕见书烧掉,而是唤韶景放在盒中存放起来。

小半月后,恭亲王便与薛鸿文整兵完毕,出发前往北方。

秦伍云为防西北有变,也被皇帝放回去,在西北镇守。

薛扶光在城墙上目送自己大哥与父亲离开,眼中的温度似乎也随之冰凉了许多。

像是被人抽离了一般。

他拢拢自己被狂风吹得鼓起来的兜帽,拎着衣袍下城楼。

慕见书的手始终在侧旁安静挡着,以防薛扶光不慎摔倒。

薛扶光踏上地面后,忽然抓着慕见书的手问:从前未问过,你为何叫曲五?

两人若无旁人的登上马车。

薛扶光神色如常,慕见书也没有什么变化,低声回答:家中有人姓这个。

薛扶光靠着马车,摘下兜帽,自然偏头去让慕见书为自己整理乱掉的的发带,口中道:我若没记错,郢朝皇族姓曲。

郢朝人,不应该有所避讳?

慕见书握着发带的手指有片刻的滞缓,而后如常的细心理开纠缠的黑发,低声回答薛扶光的话:郢朝避讳的较少,用这个姓氏的人数不少。

薛扶光没再继续问了。

慕见书缓口气。

但心中怪异的,却希望薛扶光继续问。

若是他再用疑问的语调,望着他问一句是吗,他一定会忍不住,将该说的与不该说的,全盘托出。

他或许,在面对薛扶光的时候,也没有那般忠诚于郢朝。

可偏偏,他的世子不再问他了。

薛扶光回到王府后,去见了薛挽兮。

薛挽兮并未去城墙上为兄长和父亲送行,她身子有些许不适。

薛扶光将慕见书与韶景留在屋外,进屋内见在床榻上缩着的薛挽兮。

忍不住绷紧唇角,咬着牙槽。

薛挽兮眼下的模样,与当初在李家流产出血而亡的模样有了五分重合。

苍白着脸,捂着小腹蜷缩身子,额头鬓角渗着冷汗,气息都随之微弱了不少。

薛扶光在榻边蹲下,握着薛挽兮比他还要冰凉些的手,小声唤:姐姐。

薛挽兮慢慢笑了笑,温声道:嗯,大哥与父亲走了?

薛扶光点点头。

疼将手中冰凉的手掌攥得更紧一些,低声问:姐姐,是不是很疼?

薛挽兮一瞧见他这模样,便觉得心房软的不成样,摸摸他凑在跟前的脑袋:也没有那么疼。好啦,阿如不必为姐姐担心,睡一觉便好了。

薛扶光小声应了句。

心中想,可是那时候,姐姐说她好疼。

薛扶光攥着自己长姐的手,像是在汲取一些力量。

一定要成。

修锦和太子,一定要死。

绝不可失败。

*

皇后宫中氛围低沉。

大约整个皇宫中,唯一能比皇帝还要气氛不佳的,便是皇后娘娘的宫中了。

连宫中养大鸳鸯眼猫儿都被下人抱走,一连几日不敢让它出来,生怕触怒皇后。

太子在东宫禁足一事,发生的过于突然,打的皇后猝不及防。

她全然未料到,太子竟然会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

心腹太监在她跟前低声道:今早消息递进宫中来,说是六皇子使人上折子,预备参上柳大人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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