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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57)(1 / 2)

次日,温祈着内侍将常服送还予丛霁,并附上了一张字条:陛下之物,温祁不敢损毁,今日悉数归还,陛下若觉恶心,烧了便是。

丛霁将所有的常服细细抚平,收进了顶箱柜里。

四日后,丛霁收到战报,南晋已失了一个城池,周纭按兵不动,而段锐之则被迫退守于嘉钰城。

段锐之独木难支,他派遣的援军尚未赶到,能仅失一个城池已很是不易。

又四日,丛霁再次收到战报,周楚攻打嘉钰城未果,且援军已赶到了。

又两日,三月十五,堪堪过了子时,丛霁的嗜血之欲便已涌上心头。

他立刻从顶箱柜中取出温祈所穿过的常服抱于怀中,并上了床榻。

他轻轻地嗅着常服,但因常服俱已被洗涤过的缘故,其上几乎并未残留温祈的气息。

温祁,朕甚是想念你。丛霁吻了吻常服,想象着温祁便在他怀中,任凭他为所欲为。

奇怪的只是亲吻常服,他的嗜血之欲居然稍稍平息了些。

一炷香后,他更是睡了过去,待他转醒已是破晓时分。

朝堂之上,嗜血之欲时不时地试图侵蚀他的神志,他努力地对抗着,终是忍不住当朝杀了一名提出与周楚议和的臣子。

鲜血四溅,尸身倒地,他不屑地道:贪生怕死,死不足惜。

南晋的确并非周楚的对手,但远不到必须议和之际。

且周楚的补给素来不足,若未能于短时间内尝到甜头,必会撤退。

他扫了眼尸身,继而回到了御座之上。

他此前从未当朝杀过人,今日若非十五,他大抵亦不会杀人,只会将其罢免。

不过诚如他适才所言,此人死不足惜,他并不后悔动手杀人。

见状,其余怀揣着议和念头的朝臣哪里还敢再言,无一不是噤若寒蝉。

丛霁逡巡着诸臣低垂的头颅,含笑道:还有谁人想助长周楚的气焰,灭了我军的威风?

无人胆敢出声。

由于杀了一人,嗜血之欲趁机蠢蠢欲动了。

下了早朝后,丛霁将自己锁于思政殿,连午膳与晚膳都未用。

他以为他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破开殿门,直奔天牢,杀个痛快,亦或是自残,以此消减嗜血之欲。

未料想,除却痛苦难当,仿若身遭万蚁啃噬之外,他竟然并未失去神志,还顺利地熬过了三月十五日。

自从嗜血之欲发作以来,方才过去的三月十五乃是他惟一一回在缺少温祈的陪伴下,单单杀了一人。

这究竟是何缘故?

是温祁所穿过的常服的功效么?

温祁

第80章

殿试当日,早朝散朝后,内侍于金銮殿内齐整地摆上书案与书椅,又将一众仕子引入金銮殿,于对应的位置落座。

温祈坐于第一排中央的位置,一抬首便能看见坐于御座之上的丛霁。

他已有半月不曾见过丛霁了,相思入骨。

因有冕旒遮挡,他瞧不清丛霁的神情,但丛霁显然憔悴了许多。

他心疼不已,抿了抿唇瓣,垂下首去。

殿试日暮交卷,可由天子监考,亦可由天子指派大臣代为监考。

不知丛霁是打算一整日监考,或者半途命大臣替之?

他悄悄地窥着丛霁,又紧张又难受又欢喜,紧张的是他怕自己殿试表现不佳,辜负了丛霁的期待;难受的是丛霁使得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得恶心;欢喜的是他终是见到了丛霁。

殿试尚未开始,金銮殿内足有百余名仕子,尚有若干负责殿试的官员以及侍卫、内侍,却是鸦雀无声。

温祈脑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帧又一帧自己与丛霁欢/好的画面。

丛霁隐于冕旒后的唇瓣曾为他做过极多肮脏之事,亦曾为了应和他而道朕亦心悦于你;丛霁放于御座扶手上的双手曾拥抱过他,曾抚摸过他,亦曾扣住他的足踝,教他逃离不得;丛霁朝服内的肌肤伤痕累累,他曾细细亲吻过那些伤痕

在场之人中惟有他与丛霁有过云雨,亦惟有他被丛霁所厌弃。

隐秘的欣悦升起又跌坠,最终化作了虚无。

丛霁高坐于御座之上,俯视诸人,一见得温祈,其他人似乎齐齐消失不见了,独独温祈愈发鲜明,犹如镌刻于他心头。

他已有半月未曾好好地瞧过温祈了,这半月,他生怕被温祈发现,仅于子夜时分,从窗枢瞧温祈一眼,便转身离开,除了三月十六。

根据章太医的禀报,温祈并无中毒迹象,安然无恙。

他被温祈强迫那日,即繁衍期第一日乃是上月十六,这月十六,即三月十六,他忐忑地于丹泉殿外守了温祈一夜,幸而温祈并未如他一般成为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仅是睡得不太/安稳。

温祈更为消瘦了些,面色苍白,显得靛蓝色的瞳孔极是突出。

温祈身着鸦青色的衣衫,将发丝挽成了发髻,其上缠着与衣衫同色的发带。

唯恐被温祈发现,他不敢看温祈太久,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待仕子悉数坐定后,他命监考官点名,确认仕子无人缺席后,由仕子向他行礼。

礼毕,监考官分发卷子,而后,由他扬声道:开始罢。

话音落地,他瞧见温祈低下了首去,温祈的后颈因此被他尽收眼底。

他曾亲吻、舔舐、啃咬过这后颈,于这后颈印下吻痕,而现下,这后颈光洁白皙,全无他遗留的痕迹。

时日过去太久了些,温祈一身的吻痕亦早已消退了罢?

再过些辰光,他会如同吻痕似的,被温祈抛诸脑后。

三五年后,于温祈而言,或许他的死讯会变得无关紧要。

一念及此,他觉得痛苦,却又觉得安心。

一个时辰后,他走下御座,自温祈面前经过,出了金銮殿,往思政殿去了。

为了以示自己对于仕子的重视,每一回的殿试俱是由他亲自监考,从不假手他人,但今年不同,因战火不休,他尚有诸多要事须得处理,无法耽搁太久。

温祈嗅到了一股子龙涎香,情不自禁地心生迷醉。

那玄色朝服触手可及,只消他扯住朝服,丛霁便必须为他驻足。

他左手握拳,右手指节发白,险些将手中的狼毫折了去。

他终究并未伸手扯住丛霁的朝服,而是任凭丛霁离开了。

残留的龙涎香勾引着他,令他一再想起丛霁。

良久,他才全神贯注于试题之上。

正午时分,龙涎香骤然侵入了他的鼻腔,他略一抬眼,一角绛红色的常服即刻映入了他眼中。

未多久,龙涎香消散了。

片刻后,内侍依序为仕子送上了午膳,为了便于收拾,午膳被放于食案之上。

温祈的午膳乃是糖醋鳜鱼、白蟹年糕、凉拌海蜇以及咸蛋黄虾仁豆腐羹,其中糖醋鳜鱼、白蟹年糕、咸蛋黄虾仁豆腐羹俱是微热,而凉拌海蜇原就是冷食,是以,所有的膳食他皆可立即食用,而不必晾凉。

这膳食显然是丛霁特意叮嘱尚食局做的。

他的食案之上甚至还摆了一碗海水,是因为怕他长期缺少海水而感到难受罢?

但他分明曾向丛霁炫耀过他已可三日不沾水。

即便无心于他,丛霁依然温柔得过分。

他正欲执起竹箸,又闻得监考官提醒道:午膳时间为半柱香,诸位仕子请用罢。

他夹了一块糖醋鳜鱼送入口中,与此同时,不由想起了丛霁,丛霁应当已用过午膳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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