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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56)(1 / 2)

章太医不答,寻了个由子:微臣尚有要事,这便告退了。

温祈愈发好奇丛霁用羊肠的真正缘由,可惜丛霁定不会坦白告之。

章太医十之八/九会将他适才所问禀报于丛霁,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不再想此事,左右任凭他如何苦思,都不会有结果。

他坐到了书案前,将全副心思放于《资治通鉴》之上。

半个时辰后,他竟觉饥肠辘辘,他分明已用过早膳了。

是由于这一十二日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之故么?

他命内侍去尚食局请御厨做黄鱼炸响铃来,其后,便再无心思研读《资治通鉴》,一心等待着黄鱼炸响铃。

黄鱼炸响铃颇费功夫,将近一炷香后,才被送到了丹泉殿。

黄鱼炸响铃是被盛于食盒中提了来的,并未受到寒风的摧残,热气腾腾,大抵保持了甫出油锅时的口感。

遗憾的是,温祈用不得热食,只得等黄鱼炸响铃冷却了些,再将黄鱼炸响铃送入口中。

这黄鱼炸响铃纵然已冷却了些,但依旧酥脆着,一口咬下,声若响铃,鱼肉的汁水即刻自一层又一层薄如蝉翼的腐皮内流淌出来,进而漫遍了口腔。

不多时,他已将一盘子的黄鱼炸响铃一扫而空了。

他取了锦帕,拭去唇上的油星,又摸了摸肚子,方才埋首研读《资治通鉴》。

由于他不能久坐,一盏茶后,他只能捧着《资治通鉴》上了床榻。

床榻过于舒适,教他不由犯困了。

待他转醒,已是日头西斜,丛霁并未现身。

待他用罢晚膳,夜幕已降,丛霁还是未现身。

丛霁应当不会再现身了罢?

繁衍期已过去了,丛霁已不再是他的雄鲛。

思及此,略低于凡人的体温教他觉得遍体生寒。

夜色渐浓,他阖上《资治通鉴》,上了床榻,蜷缩着身体。

半睡半醒间,他忽闻丛霁的足音,登时睁开双目,坐起身来。

陛下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扯住了丛霁的衣袂,进而埋首于丛霁怀中。

丛霁摩挲着温祈的发丝道:你为何还不歇息?

我他顿了顿,我在等陛下。

丛霁叹息着道:你等朕作甚么?且快些歇息罢。

因为陛下乃是我的雄鲛。

不,已然不是了。

温祈自丛霁怀中出来,坐直了身体,笑了笑:我方才向陛下撒了谎,我并未等陛下。

丛霁口中发苦,面上不显,关切地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温祈摇了摇首:繁衍期已结束了,我并无何处不适。

那便好。丛霁含笑道,见你安好,朕便放心了,寐善。

温祈见丛霁转身欲走,急忙握住了丛霁的手。

丛霁疑惑地道:你还有何事?

温祈深深地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恬不知耻地道:陛下如若想念我的滋味了,我可再做陛下的雌鲛。

丛霁不置可否:温祈,寐善。

温祈在这丹泉殿静候陛下。温祈眼睁睁地看着丛霁走出丹泉殿,阖上殿门的一刹那,他浑身的气力好似被抽干了。

他原先只想要丛霁施舍他一夜春宵,丛霁却慷慨地施舍了他过多的春宵,教他贪得无厌。

陛下陛下陛下他孤枕难眠,思念着丛霁出了一回。

其后,他满心满身皆是一片空虚,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这肚子恐怕不会再鼓起来了罢?

他辗转难眠,子时时分,方才睡去。

东方发白,他起身穿衣、洗漱,去了崇文馆。

崇文馆内尚无一人,他孤零零地坐下了。

不多时,同窗陆陆续续地来了,丛霰亦在其中。

丛霰见得温祈,行至温祈面前,压低声音道:温祈,孤有一事要同你说,你可否随孤出去?

温祈颔首,随丛霰出了崇文馆,到了旁边的一片竹林。

丛霰欲言又止,半晌,才出声道:孤清楚皇兄宠爱你,你虽尚无名分,但或许能入住中宫,被册封为后,你该当劝诫陛下以国事为先,而非耽于美色。

自己定不能入住中宫,被册封为后。

依丛霰所言,那一十二日丛霁为自己耽误了国事,难不成周楚

即使情绪低落,温祈亦敏锐地觉察到了丛霰的言下之意,遂发问:究竟出何事了?

丛霰答道:周楚五万精锐已与我军交战数回,各有输赢,至于目前战况如何,孤并不清楚。

南晋与周楚必有一战,可温祈并未预料到这一战来得这样快。

温祈蹙眉道:这是何时之事?

七日前,丑时,周楚突袭我军。丛霰提醒道,近日战事吃紧,你勿要缠着皇兄,以免贻误了战机。

从南晋与周楚相接壤的边陲之地到这京城约莫三千里,倘若八百里加急,只需将近四日,丛霁便能收到急报。

换言之,三日前,丛霁便已收到急报了,而三日前,他正处于繁衍期。

丛霁并未向他提及过此事,若非丛霰,他全然不知。

散学后,他并未回丹泉殿,径直往思政殿去了。

他请内侍通报,内侍自去通报了,少时,出来传话道:陛下让主子回丹泉殿去,待陛下得空了,定会去丹泉殿见主子。

他仔细一听,思政殿内不止丛霁一人,至少有五人,似乎正商讨着对策。

他不想回丹泉殿,索性坐于离思政殿不远的重檐亭内。

正值春寒料峭时,重檐亭四面来风,幸而他并不惧寒。

从日昳至人定,思政殿殿门方才被打开,身着官袍的诸臣随即鱼贯而出。

他见状,冲到殿门前,撞了丛霁满怀。

丛霁扶住温祈,站定后,心疼地道:你可还好?

无妨,我有事想问陛下。温祈自丛霁怀中退了出来,转而进了思政殿。

丛霁阖上殿门,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你问罢。

温祈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是否因我贻误了战机?

丛霁不答反问:你为何这般认为?

我听闻周楚于七日前突袭我军,陛下应当于三日前收到急报,而三日前,我正缠着陛下不放。温祈直觉得在国家大事面前,他的繁衍期不值一提,那时陛下为何不抛下我?

丛霁坦言道:朕确实于三日前收到了周楚突袭我军的消息,但朕早已预想过各种情况,并将应对各种情况的策略书信于驻扎在边陲的段将军了,一部分的粮草亦早已运抵边陲,朕并未因你延误战机。

温祈质疑道:当真?

丛霁肃然道:当真。

温祈长舒了一口气:幸好陛下早有准备,倘若因我贻误了战机,致南晋兵败,我怕是万死都不足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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